老王接過電話,聽了一會,“知道了。”
将電話還給謝秘書後,對着齊不揚道:“我已經知道她在哪裏了,這丫頭膽子很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王說着看着齊不揚,卻思考起來。
齊不揚道:“王師傅,那我們現在馬上趕過去吧。”
老王說了一句:“我說過我要跟你一起去嗎?”
“那你告訴我,她現在在何處,我馬上過去。”
“我可沒這麽大膽子,如果你出了意外,芳兒非将我生剝了不可。”
謝秘書似乎看穿了老王的心思,突然插嘴道:“王叔,小十三在穗南市。”
“那馬上把他叫過來。”
謝秘書道:“他過來可能要半個小時。”
又要等半個小時,齊不揚心裏着急,臉上有些不高興了。
謝秘書很誠懇道:“齊醫生,他值得你等上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齊不揚等到這個他等了半個小時的人,卻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人不高,身材消瘦,手裏拿着一根扁長的棍子,最顯眼的是他的臉,長的跟驢臉似的,下巴又特别的尖,客觀講,這臉型完全颠覆了人類的審美觀。
少年臉無表情,給人感覺卻是很冷。
王叔開口道:“小十三,一切聽從這位齊醫生的吩咐,最重要一點你死了,他也不能死!”
少年點了下頭,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王叔湊近少年耳邊低聲道:“如果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如果非要出手,你明白該怎麽做。”
少年又隻是點了下頭。
齊不揚開車朝目标地點駛去,這個奇怪的少年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一言不發。
齊不揚心裏沒底,聽王師傅的口吻,鍾紀蘭似乎身處危險,就憑這個少年能解決問題嗎?
“怎麽稱呼?”齊不揚問了一句。
“我姓張,很多人都叫我十三。”
張十三!很奇怪的一個名字。
齊不揚又掃了一眼他一直抱着的扁長木棍,問道:“你一直拿着這木棍是幹什麽用的。”
“殺人!”
齊不揚訝道:“用這木棍殺人?”
“這是兩把劍!”
齊不揚實在聽不懂他的話,不再問了,專心開車,車速比平時要快上一倍不止。
漸漸遠離繁華都市,車外民屋民舍映入眼中。
……
鄉下的田野放眼望去是一片片金黃色的稻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和幾輛黑色轎車停到路道邊上,不時有農家人經過,對着這幾輛車指指點點,卻沒人搞清楚這幾輛車爲什麽會在這裏。
池塘邊,阡陌依依,邊上站着一個女人,她特别的美,就算穿着黑色長褲和灰色襯衣,這并不應該是一個美女最基本的打扮,她依然給人感覺很美,就算在都市金粉竟豔中,必然也是一種獨出心裁的美。
夏陽照在她的臉上,白皙的臉上,汗水是金黃色,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顫動着,雖不是冬天,但她每次喘氣,唇前染上一層白色,就像奔跑的精疲力盡。
她的周圍躺着幾個男人,還有幾個男人是站着的,所站立的位置封住她逃跑的去路。
這一次,鍾紀蘭沒打算跑,她朝十米之外兩個負手而立的男人望去,直到此刻這兩個男人還沒出手,他們隻是靜觀此處。
鍾紀蘭終于意識到自己狡猾了這麽多年,終于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可後悔莫及,既然如此那就戰死到底,跟她的父親、母親、哥哥一樣,想生擒她絕無可能。
嘴角露出一縷微笑,瞬間跟風融爲一體,“喝!”
鍾紀蘭突然出腿,腿正中左側男人胸膛,一聲慘烈,男人吐血到地,卻也再起不來。
這個變化讓其他幾人臉色頓時變得更加嚴肅認真,腳下穩而緩動,似靠近又似遠離,又或者一直與鍾紀蘭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鍾紀蘭剛左,忽右,鍾紀蘭人未到,成爲鍾紀蘭目标那男人,頓覺那腿好似一陣千裏陣雲像自己普天蓋地湧來,明明一身武功卻不知道從何處遮擋,男人急退,那陣雲更快追了上來。
男人見鍾紀蘭身後兩側有人靠近,一個急停,擡手一招,雙手格擋,不求殺敵隻求自保。
鍾紀蘭身如飛掠長虹,人騰空更高,去勢不遏,橫腿高過男人雙手,“踏踏”兩下落在男人額頭,崩浪雷奔兩擊,男人跪地七孔流血。
三人亦到,分取鍾紀蘭脖後,腰處、斬腿。
崩浪雷奔兩擊卻是借力之舉,鍾紀蘭翻轉,優雅如飛雪,騰空雙腿分開一字馬,左腿裂地,右腿弩發。
“噗。”
左右兩人拳掌散,人跪地。
身後一人取其脖後,又何以爲避,鍾紀蘭以跪地兩人雙肩爲地,一個後翔空,腳尖落其頂,勢若高山墜石!
“咯!”
頭骨碎裂的聲音。
鍾紀蘭傲如鳳凰,四人跪地俯首稱臣!
這一招是篆腿勢裏面的四象朝聖。
七人去其五,剩下兩人,他們都是武人,以多對少并非群毆,若是同時出手,必是合擊,剛才後援合擊堪稱完美,看似能夠将此女拿下,結果卻被殺。
“你們兩個退下。”
再繼續下去連埋屍體的人都沒有的,一直靜觀的兩個年輕男子朝這邊走來。
兩人看着鍾紀蘭,鍾紀蘭也看着兩人。
左邊那人出聲問:“現在你有機會跑了,爲何不跑。”
鍾紀蘭鳳凰落地,輕笑道:“我要生擒你們兩個!”
右邊那人開口道:“鳳凰落地不如雞,你再飛不起來了,師叔已授我們師兄弟二人生擒你之法。”
左邊那人接着道:“書神腿進攻犀利,一番激戰之後你已體衰,何能再發揮書神腿三分淩厲。”
鍾紀蘭輕笑:“無恥!試試!你家師叔怎麽不親自出面?
“師兄,我一人便可。”右邊那男子扔掉手中綿鞭,踏前一步。
鍾紀蘭垂目,笑容斂去,整個人靜了下來,像一頭伏禽。
男人輕笑:“靜峙展翼,勢駕淩雲,想一招殺我,你未免太過天真了,看我怎麽擒下你這隻小鷹。”
鍾紀蘭欲躍,男子人到手至,鍾紀蘭身子一滞,落地一個疊腿,陡然而出,後退一步,身形才穩。
男人笑道:“我說過了,你飛不起來了,我看你這隻隻能在地上跑的小鷹如何逃過我的擒拿。”說着出手。
鍾紀蘭反攻。
雖腿密綿綿,攻勢卻不淩厲,不能逼迫對手退守,便易讓對手捉住她的破綻。
書神腿的厲害之處便是攻擊淩厲,讓對手隻能防守,就算看到她的破綻也無法進攻。
兩人交手數十招,鍾紀蘭氣喘,而對手氣定神閑。
“輪到我了。”一招擒手朝她腰際繞來。
衣服裂了,鍾紀蘭嬌笑:“要賠我衣服哦。”
男子愣神。
一聲朗叫響起,“師弟,不要分神,受她所惑。”
男子回神,神情變得嚴肅冰冷,“三十六式擒龍手,看你能挨到幾式。”
男人攻,鍾紀蘭躲。
“三十六式完了嗎?”
鍾紀蘭盈笑,此刻身上衣褲已被捉的破破裂裂。
風吹衣隙露雪肌,不驚塵煙。
男子突然收手看她,陽光映在她臉靥上,美的都泛出紅花。
鍾紀蘭突然深笑,她故意讓男子捉破她的衣褲,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太了解男人了,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樣。
鍾紀蘭就要出腳,一聲朗叫聲傳來:“紀蘭!紀蘭!”
男子聞聲立即回神。
“哎呀,這個傻哥哥。”
鍾紀蘭又氣又感動,隻見齊不揚快速朝這邊奔跑過來。
鍾紀蘭喊道:“你回去!”
齊不揚依然奔來。
見鍾紀蘭如此表情,與她交手的男子露出恨意,朗聲道:“師兄,殺了他。”
那靜觀的男人将手中的刀直插地面,徐步朝奔來的齊不揚走去。
鍾紀蘭見狀着急,男子卻将她擋住,“你非但飛不了,還走不了。”
少年突然擋在奔跑的齊不揚面前,也擋在徐步走來的男人面前。
“你走太快了。”
男子看着少年,腳下沒停。
距離一丈,少年突然出手,扁棍鈍鈍的頭朝男子刺去,就像手裏不是一根棍而是一把劍。
男子早就警覺提防這個少年,他看到他出手,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這少年竟是拿扁棍當劍使,這分明是劍招!殺招!
男子不敢徒手接招,他疾退,目視這一把像劍一樣的扁棍。
少年疾追,鈍鈍的棍頭鎖定男子,棍頭離他的喉嚨越來越近,一尺!一寸!五分!三分!
男人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男人疾推到原來的地方,手握住插在地上那把刀的刀柄,可是他沒把刀拔起來,鈍頭已經抵穿他的喉嚨,棍頭雖鈍,其淩足以破喉。
男人瞪的極大的眼睛凝住了,充滿了後悔,後悔剛剛刀并沒有在自己手中。
齊不揚雖然在戰區看到人命如草芥的景象,可看到眼前一幕還是忍不住一呆,駭然道:“你殺了他!”
“是!”少年抽回扁棍,男人喉嚨如被重狙射中,出現一個大窟窿,血崩射出來。
鍾紀蘭一個佯招,疾退與對手拉遠距離,嬌笑道:“你那師兄死了。”
“妖女,休要再迷惑我!”
一把冷冷的聲音傳來:“隻剩下你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