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揚輕輕道:“也許……”卻沒說出來,想起林驚雪送給他的那張明信片,齊不揚覺的林驚雪還是一個女人,隻是她是一個特别的女人,有着特别優雅的性情。
宋書豪問道:“也許什麽?”
齊不揚笑道:“也許王醫生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無視!”
宋書豪笑道:“王薇薇會是什麽反應,我對她了解的還不夠深,無法肯定她會是哪種反應,但這天底下隻有林驚雪這一個女人有睥睨衆生的氣質,她不關心的事情,你就是端到她的面前,亦視作死物。”
齊不揚問道:“那她關心的事情呢?”
宋書豪決然應道:“吹毛求疵!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
齊不揚想了想,覺得好像真的如此,又感覺不完全如此,出聲問道:“有例外嗎?”
宋書豪頗有深意笑道:“也許有吧,林主任對你就很縱容。”
這話卻說的齊不揚心頭莫名的揪痛,“我們還是回到正題上,剛剛你說到一個還是學生的富二代向王醫生表白。”
宋書豪賣關子道:“你猜王薇薇什麽反應?”
齊不揚想了想,“我不了解女人,還是你說出來吧。”
宋書豪笑道:“王薇薇說她已經有相愛的人了,但可以接受做朋友。”
這倒讓齊不揚有些意外,原本他還以爲王薇薇會冷漠的拒絕,“早說了王醫生這樣的女人肯定早就有人追求了,我覺得王醫生這個人不算冷漠,隻是寡言,其實還是蠻随和友好的。”
宋書豪見了齊不揚意外的表情,笑了笑,“這的确有些出人意料,不過我覺得肯定有某方面的原因,不是因爲她這個人友好随和,我可是連續約了她好幾次都沒約成。”
齊不揚笑道:“人家都說有相愛的人了,你又是一副想追求她的架勢,人家看在眼裏,又怎麽肯受邀跟你一起出去。”
宋書豪笑道:“不揚,憑我的經驗,王薇薇沒有老公,也沒有男朋友。”
齊不揚好奇道:“這你都能看出來。”
宋書豪無語道:“這又有什麽難看出來的,一個女人有男伴,沒男伴,生活工作方方面面都是不一樣,不說多,就說這電話吧,次數多少就是一種反映。”
齊不揚笑道:“這麽說王醫生目前還并沒有相愛的人。”
宋書豪語氣有幾分肯定道:“可能性很大。”說着宋書豪轉移道:“撇去王薇薇冷豔氣質,美麗外貌不談,她其實是個很有内涵的女人,一個女人隻有外表沒有内涵,頂多隻是個花瓶,一個花瓶就算再漂亮,你能看順眼多久?”
齊不揚笑道:“你才認識她多久,就知道她有沒有内涵。”
宋書豪笑道:“這裏我又要教你這個菜鳥一課,從女人的眼睛你能看到很多表面看不到的東西,看穿女人的眼神你才能看穿女人的心靈。”
齊不揚問道:“那你看穿王醫生的眼神了嗎?”
“平靜中暗藏着波瀾壯闊。”
齊不揚笑了笑,覺得宋書豪在胡扯。
宋書豪不高興了,“你又不信!難道這方面我向你證明的還不夠多嗎?”
齊不揚轉移話題,“那說說鍾醫生,你從她眼神看到什麽?”
“鍾紀蘭這個女人鬼精靈着呢,你還當她是那種好糊弄的女人啊,反正我不陪她玩了。”
齊不揚笑道:“照你這麽說,好像每個女人都不簡單。”
“最近遇到的這幾個恰巧湊到一起罷了。”宋書豪說着意味深長的補充一句:“無風不起浪。”
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宋書豪說道:“那天在夜店遇到的那個洋妞,約我們晚上到夜場去玩。”
齊不揚問道:“哪個洋妞?”
宋書豪笑道:“跟女王在一起的那個,你不是和女王也認識嗎?一起去吧。”
“哦……”齊不揚記起來了。
宋書豪見齊不揚的表情,以爲他很感興趣,出聲道:“晚上一起過去放松放松。”
齊不揚笑道:“不啦,晚上我已經有安排了。”夏夢他現在是敬而遠之。
“那算了,你可不要怪我有好處沒招呼你。”
齊不揚笑道:“好處都留給你自己吧,别明天一早又是滿身是傷,找我來給你擦藥。”
宋書豪哈哈大笑。
……
繁華的街道,商鋪林立中夾着一間不起眼的畫廊,隻是畫廊門可羅雀,一個穿着白衣服的男人卻目不轉睛的盯着畫廊的門口,他的臉色蒼白異常,蒼白的讓别人看上一眼,就恨不得遠遠躲開,敬而遠之。
男人隻有一雙眼睛是有神的,充滿着對某種東西的渴望。
一個女人從畫廊裏走了出來,也是一身白衣,白的纖塵不染,白的亮眼,陽光似乎瞬間黯淡,黯的好像黑夜,喧鬧的街道隻有她那一處光明,宛如皎潔的月光。
白衣女人抱着一副畫,離開的畫廊,白衣男人跟了上去,緊着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心中雖渴望,腳步卻不疾不緩,她的高貴優雅讓他不敢靠近亵渎,他向往着她高貴優雅的容顔,卻注定在她冷漠的腳下喘息。
白衣女人停下腳步,她的背影很安靜,一動不動,白衣男人身體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緊張,突然他發現周圍的喧嘩變得隐弱而遙遠,這是一條安靜無人的小巷,她早發現他了,所以她才走到這個安靜的小巷。
白衣女人轉身,本想将抱着的畫放在地上,待看見髒兮的地面打消了這個念頭,擡頭看了白衣男人一眼,臉容帶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白衣男人卻知道,她的眼神隐藏着冷漠,是真的冷漠還是假的冷漠,都沒有關系,他喜歡這種感覺,他渴望這種感覺,白衣男人蒼白的臉色出現一絲紅潤,似瞬間活過來一樣,他膽怯的一笑,像個害怕受到老師責罵的小學男生。
她就在眼前站着,搖曳生姿,颠倒紅塵,卻遙不可及。
白衣女人眼神流露出一絲憐憫,白衣男人卻痛恨這種眼神,“主人。”白衣男人瞬間就似失去雙腿,身體就要緩緩下跪。
白衣女人垂目,忽得轉身冷冷走了,從頭到尾她都沒說一句話。
今天是兒童節,齊不揚到孤兒院義診一天,孤兒院有不少天生殘疾,卻沒有得到相關治療的兒童,這是一個被社會所忽略的群體,齊不揚想做些什麽,他打算明天找院長好好談一談。
齊不揚在車庫停好車,剛下車,便看見不遠處一輛淺褐色的保時捷卡宴下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大概是因爲這個女人身材少見的高挑,一身白色的衣裙穿上身上又顯高貴大氣,男人的本性便讓齊不揚便多看了幾眼。
這小區什麽時候有個身材如此高挑的女人,
見女人從打開車後門,從車内搬出一幅畫出來,齊不揚便主動走了過去,熱心詢問道:“需要幫忙嗎?”這種粗活總是男人來幹要好一些。
“不用了。”女人冷冷應了一句,就像是一種習慣。
聽到她的聲音,齊不揚表情一訝,“啊”的一聲這種冷冷中透着磁性的聲調,他不算陌生。
女人也似乎突然間恍悟,轉身回頭。
“你怎麽會在這裏?”這位對什麽事情都滿不在乎的王醫生,此刻眼神卻露出一絲責問的味道。
齊不揚笑道:“我住在這裏。”
王薇薇表情露出怪異之色,齊不揚見她表情,笑道:“王醫生也不會這麽巧住在這裏吧。”
王薇薇淡淡應道:“我剛搬到這裏不久,這裏離醫院近,上下班方便,這個城市的交通太糟糕了。”說着轉身開始搬出車内的畫,不知道畫是不是卡到了,王薇薇扯了一下卻沒拿出來。
齊不揚道:“還是我來吧。”說着讓王薇薇站開一點。
齊不揚的熱情讓人拒絕不了,王薇薇囑咐一聲,“小心一點。”
“好的。”齊不揚應了一聲。
好像真卡到了,齊不揚生怕弄壞了,卻不敢太過用力,弄了半天卻沒有把這幅畫弄出來。
王薇薇道:“齊醫生,你先走吧,我自己來就可以。”
齊不揚卻依然熱心,說道:“裏面好像卡住了,齊醫生,你把車門打開,我到前面看一下。”
王薇薇按了下按鈕,齊不揚打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王醫生,畫太大了,你等一下,馬上就好。”
看着這位熱心的齊醫生忙着滿頭汗水才将這幅畫從車内抱了出來,王薇薇冷淡而又禮貌的說了一句;“齊醫生,謝謝。””
“都是同事不必客氣,你住哪裏?我幫你把畫搬回家吧。”這畫框是實木還蠻重的,而且這幅畫也挺大的。
這熱情的态度讓王薇薇都不好拒絕了,應道:“c棟802。”
齊不揚聞言“啊!”的一聲。
“怎麽了?”
齊不揚笑道:“真巧,我住c棟801。”
王薇薇卻是臉無表情。
齊不揚笑道:“走吧,剛好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