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太多了。”王薇薇臉上有些不悅。
齊不揚笑道:“既然要當你的助手,當然要先搞清楚。”
王薇薇道:“你并不必負責這些。”
齊不揚問道;“那我負責什麽?”
王薇薇道:“你負責幫我聯系我所要實驗的對象?”
齊不揚笑道:“這樣的助手随随便便都有人能夠勝任,并不一定非要我來擔任。”
“不早了。”王薇薇冷淡說了一句。
“告辭了。”齊不揚轉身就走,突然卻回頭問了一句:“王醫生找到新的實驗對象了嗎?”
“我已經有人選了,不過并還沒有聯系并說服他。”
“要不,我來當你的新的實驗對象。”
王薇薇看着齊不揚,齊不揚露出很輕松的微笑。
“每一次的實驗,我都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心血來做充足的準備,就算候選也是千挑萬選的,你太普通了。”
齊不揚絲毫不介意當小白鼠,可王薇薇居然拒絕。
一大早齊不揚就在自己的辦公室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再過一會,這件辦公室就不屬于他了,而是屬于那位王醫生了。
心血管科的十幾個小護士全部出動,幫齊醫生把個人物品搬到新的辦公室去,有這幫熱心的小護士幫忙,齊不揚也就輕松許多,不必來來回回搬東西。
除了這些進進出出辦公室的小護士,辦公室内還有一個人,冷豔的王薇薇王醫生,這位王醫生可就沒那麽熱心動手幫忙,閑閑站着窗口邊看着窗外的景色,等着這位齊醫生把他的個人物品清空出這間即将屬于她的辦公室。
齊不揚原本認爲自己的個人物品并不多,三下兩下就能夠收拾好,這一細細收拾,大大小小的物品卻是不少,特别是那些醫學研究的稿子,病例經驗總結等等,光這些兩個大紙箱都裝不上。
“嚓”,又是一聲火柴燒起的聲響。
齊不揚露出苦笑,這都不知道第幾根了,這位王醫生自從得到他第一次的許可之後,在他辦公室抽煙都不再征求他的意見了,齊不揚倒不介意,雖說這是醫院,但是在他的辦公室,并不是病房。
可是齊不揚心裏還是真心希望這位王醫生少抽一根,一個如此美麗冷豔的女人就不該和煙鬼這兩個字沾邊。
窗戶在齊不揚辦公椅的後面,齊不揚回頭朝這位王醫生望去。
王薇薇雙手挂在窗口邊,身體微微向窗外前傾,齊不揚自然而然的被她優雅而慵懶的身姿所吸引,靜靜的看着她,她的身段天生的優雅,纖細的腰肢,拔長的雙腿,很好的身體比例,東方人很少有女人有這麽好的身段,眼前的王醫生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
齊不揚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轉移到那包裹在黑色長褲的臀部,黑色長褲很修身,這讓褲子緊貼肌膚,加上她身子前傾,屁股翹起,這就讓這個部位曲線更加圓潤流暢,像兩瓣裂開嘴的桃子,挺聳着飽滿多.汁的内涵。
王薇薇的屁股算不上渾圓的俏臀,齊不揚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喜歡盯着她身上這個部位看,大概感覺王薇薇身上這個承上啓下的部位很優雅很有吸引人的美感,這也證明了女人的臀部并非渾圓挺翹就是美,隻要恰當好處,依然動人,而且多了一份優雅的内涵,不僅僅隻是透着情.色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齊不揚在盯着她看,王薇薇突然出聲道:“齊醫生,你說人死了會不會上天堂?”
齊不揚沉吟道:“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會吧。”齊不揚覺得人應該有美好的信仰,所以他這麽回答。
王薇薇沒有接話,莫名其妙的保持沉默,有的時候女人就是這樣,她可以突然間用任何一種理由保持沉默,可以是荒唐的理由,也可以沒有道理的理由,可突然某一刻她就會想你傾吐心事。
齊不揚覺得自己不該出聲,也許這位王醫生在思考,他不應該打斷她的思路。
突然王薇薇轉身,看上去有些疲倦的臉容微微舒展,露出淡淡的微笑。
齊不揚不知道這位王醫生什麽都沒做,爲何看上去有些疲倦,他隻知道這位王醫生笑起來很悅人耳目,不知爲何齊不揚也微微一笑,算是一種無聲的默契吧。
“齊醫生,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齊不揚看了一下手表,這才發覺這位王醫生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有些不好意思道:“王醫生,讓你久等了,我也沒想到東西竟是這麽多,實在抱歉,馬上就好。”
王薇薇淡淡道:“沒關系。”除了這位齊醫生是同性戀外,她對這位齊醫生的印象還不算太差,光是看這幫小護士熱心幫忙,就能看出這位齊醫生還是挺受人歡迎的。
齊不揚笑了一笑,繼續收拾也不浪費時間,免得這位王醫生等太久。
護士小蘇再次走了進來,問道:“齊醫生,還有嗎?”
齊不揚應道:“沒有了,都收拾幹淨了。”說着看着這間辦公室,不知道爲何心中有一點不舍,他是個念舊重感情的人,而這隻是一間辦公室。
齊不揚回頭,突然發現王薇薇看着他,見他望來,卻移開目光不與他對視,又安靜的看着窗外。
齊不揚道:“王醫生還要花時間重新布置整理辦公室,我就不打擾,先走了。”
“嗯。”王薇薇淡淡應了一聲。
辦公室靠門的角落了有一盆一品紅,是王薇薇帶過來的,爲了避免那些小護士誤認爲這是齊醫生的東西,她特意将這盆花放在不起眼的位置,其實她多慮了,護士小蘇對齊醫生的個人物品如數家珍,是不是齊醫生的東西,護士小蘇了如指掌。
王薇薇将這盆一品紅放在辦公桌的左上角,占用了辦公桌不少的地方,看着身後的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照在這盆一品紅上面,王薇薇露出了微笑,很難想象這個冷豔的女人笑容竟是如此的溫和。
緊接着她打開帶過來的皮箱子,箱子裏面别着幾支鋼筆,幾本大小不一,黑色封皮的筆記本,除此之外箱子的内格還有她的一些個人的證件,這就是王薇薇所有的一切。
王薇薇将那幾本大小不一,黑色封皮的筆記本從皮箱子拿了出來,放進辦公桌正中的抽屜裏,突然看見桌子上還有一個筆筒,卻是齊醫生特意留給她的。
隻是王薇薇卻将那個筆筒扔進垃圾桶裏,這位齊醫生沒帶走的東西,王薇薇就當他不要了。
好像沒有什麽要弄得了吧,看着剛剛搬進來的辦公室,王薇薇感覺空蕩蕩的實在過分,那些個小護士把燒水的壺和水杯都拿走了。
王薇薇坐了下來,發了會呆,點了根煙,突然發現辦公室缺少一樣必不可少的東西——煙灰缸。
緩緩打開辦公桌中間的抽屜,拿出那本最大封皮的筆記本,筆記本是剛剛才放進去的,她的動作卻似拿出珍藏已久的東西。
打開筆記本,筆記本的第一面貼的是一張從醫學雜志剪切下來的一篇醫學論文,紙張已經發黃,由此可見貼在上面已經年月了。
這篇醫學論文的标題叫《生命》,是一名沒有署名的醫學博士所寫,,也許對于别人來說這隻是一篇哲學性質超過醫學性質的醫學論文,但對王薇薇來說,這篇論文對她非凡的意義,在她最痛苦,最困難,懷疑自己的時候,她看到了這篇論文,裏面的内容就像是治療她絕症的靈藥,讓她正視那次心靈蒙受重創的經曆,最終走出那段痛苦困難的日子。
這篇醫學論文的内容,王薇薇已經熟悉到能夠倒背如流,她特意将這篇論文貼在自己的筆記本的第一頁,是爲了無時無刻警戒自己,不要重蹈覆轍,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翻過頁,是用特殊符号加密過的人名,一頁又一頁,都是這樣的符号,隻有王薇薇自己看的懂,對于别人來說,這卻是一本不知道記錄什麽内容的天書。
王薇薇一頁一頁的翻,一個一個人名的過,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是最後一本的最後一頁,緊接着她拿出一本新的筆記本,在筆記本的開頭寫一個符号,這個符号代表着一個地方,華夏穗南市。
……
晚上十點半,這已經是齊不揚搬到新的辦公室的第三天,這間辦公室比原來的那間要小一點,對于齊不揚來說,小一點并沒有多大的關系,主要面向窗口的是醫院的一棟大樓,視野沒有原來那間辦公室開闊,原本站在窗口的時候,視野可以望向深遠更深遠的地方,可如今一棟醫院的大樓擋住視線,世界一下子封閉了,對于某些人來說,對環境的變化其實很敏感,而敏感所在往往是别人最忽略的地方。
齊不揚負手望着漆黑的夜色,表情安靜像思考着什麽,像個隐士。
一陣急促的救護車聲由遠及近,打破深夜的寂靜。
匆忙的腳步聲混着擔架的車輪滾動聲,夾雜着家人焦急的催促聲。
“醫生!醫生!”救護人員大聲喊道。
急診室一個值班的醫生立即上前,“什麽情況?”
“一個寶寶,呼吸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