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榮豐小腿骨折,兩個人沒法攙扶,又進來兩個,四人合力才把這位高隊長擡起來。
高榮豐惡狠狠道:“嚴殊,我跟你沒完。”
“高隊長,别天真了!我才跟你沒完!我可不是受人欺壓卻隻能忍氣吞聲的平民小百姓!”
劉金福不悅的扇了扇手,“趕緊送到醫院去,别丢人現眼了。”
高榮豐被送走後,嚴殊沉聲道:“劉隊長,我的當事人齊不揚先生被高隊長暴力毆打導緻昏迷不醒,現在我要求趕緊将我的當事人送到醫院接受救治,等驗明我當事人的傷勢之後,再控告省廳刑事偵查總隊副大隊長高榮豐利用職務,濫用職權,濫用槍械,暴力執法,其次我要控告朝州市警察局濫扣罪名,非法将我的當事人齊不揚先生扣押審問,第三何人在背後指使妨礙司法公正,劉隊長作爲省廳警務督察總隊總隊長有責任查糾問責……”
嚴殊一句話比一句話讓劉金福感到壓力倍增,“嚴律師啊,我看差不多就算了,我會對相關人員進行處理處分,但……”劉金福也不傻,能讓高榮豐特意從穗南跑到朝州來辦這樣的一宗案件,其背後自然是有大人物。
嚴殊呵呵笑道:“劉隊長怕了,剛好我嚴殊就喜歡當一個讓人忌諱害怕的人。”
劉隊長湊近低聲道:“嚴律師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把事情搞大了,可就是一次大地震啊!”
嚴殊呵呵一笑,沒有應話,而是朝昏迷的齊不揚看去,“劉隊長,我的當事人……”
劉金福立即接話道:“趕緊送醫救治!”
嚴殊笑道:“劉隊長做的了住!”
“說這話沒意思了,趕緊吧,嚴律師,耽誤治療可就不好了。”
一幫人裝模作樣的将昏迷的齊醫生和兩個受傷的男人帶離警察局。
終于安靜下來了,劉金福臉上卻愁眉苦臉,他能坐上這個位子,豈是傻子,個中曲折原因不用調查,也知道個幾分。
……
一車隊緩緩駛來,路虎開路,後面跟着清一色,黑色的轎車和房車,乍一看去還以爲是那家的大土豪大老闆的迎親隊伍,可這車隊連給喜字都看到,很明顯不是,對于朝州市這樣的一個小城市來說,突然出現這麽多豪車組成的車隊,立即引起市民的矚目,路上看見的,立即停下車,用手機錄個像,拍個照,道路兩旁不少商鋪的店主特意走到鋪門外瞧個熱鬧,所有人都有同樣的疑惑,那就是到底是誰,來的是什麽人。
素來低調的張芳芳難得高調一次。
這車隊在朝州市中心醫院外面的馬路邊上.将車分别停下,霸道的占用了出租車的臨時停車位,讓原本并不算太寬敞的路道變得更窄了,此路道乃交通擁擠路道,常有交警巡邏到此。
一交警巡邏至此,看到這十幾輛違法停車的豪車,卻不敢亂貼罰單,而是看了車牌号碼打起電話來。
車隊陸續下來一幫西裝革履的人,這幫人剛下車就朝四處散開,很快就不知道散到那裏去了,若仔細巡視一圈,倒是能發現一兩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上。
一個美豔的年輕女人從中間的房車走了出來,身邊跟着兩個男人,一個穿着西服打着領帶,帶着金邊眼鏡,看起很斯文,像個秘書,另外一個男人穿着便服身材矮小瘦弱,顯得不怎麽起眼。
美豔女人一身深色的女式小西裝,腳下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腳腕處微微暴露出來薄薄的肉色絲襪,她的雙腿很修長,褲子修身,完美的呈現出女性豐滿的臀.腿線條,上身西裝外套之内是一件精緻花邊的白色真絲襯衫,隐約可以看出飽滿的胸口部位别着一枚精巧的胸針,襯衣最上面一顆扣子是松開的,白潔的脖頸卻偏偏沒有任何的飾品,她有一張柔媚的臉,柔的就好像水一般,不過這水并不是純淨的,細長而深黑的眉毛,紫色的眼影,讓她一雙眼眸的輪廓明顯而深邃,圓潤挺拔的瑤鼻,紫色而豐潤的嘴唇,蓬松的長發梳過耳後随意紮了起來,中分的額前卻特意留了兩縷長至頰骨的發絲,斜貼近耳朵,不會遮擋住她整張精緻的臉容,雙耳的耳垂處一顆碩大的鑽石墜飾。
看見這一幕的人,心中疑惑,這是拍電影嗎?這個女人是電影女主角?到底是什麽大制作的電影?
張芳芳是開完會給齊不揚打了電話,打完電話之後第一時間坐專機從歐洲趕回來,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開會時的服裝,飯也沒吃,澡更是沒洗,從歐洲到這裏,她把時間都用在趕路,幾乎沒有半點浪費。
這是張芳芳的危機公關團隊,而嚴殊所帶領的專業律師團隊隻不過是這個危機公關團隊中的一部分。
秘書小謝前面帶路,三人直接到醫院的病房走去。
醫院的醫生護士,無論男女,看見張芳芳都會特意停下腳步,看上一眼,隻感這個女人豔氣逼人,氣勢攝人,隻是表情卻是嚴肅冰冷,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站在病房外的嚴殊突然看見張芳芳出現,立即露出意外之色。
”張總,你怎麽來了?“張總一直身居幕後,極少在人前出現,而嚴殊也認爲這是非常理智的行爲,樹大招風,一旦出現在人前,極容易成爲對手打擊的靶子,而若由别人來辦,就算牽扯到張總,張總也有無數理由可以推托幹淨。
“齊醫生呢?”
嚴殊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張總,這事交給我和小謝就能處理好,你根本不必親自出面。”說起來也隻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何必勞她親自出面,卻不知道對于張芳芳來說這就是大事,在她心中把齊不揚看的比自己還重要。
“齊醫生呢?”張芳芳還是同樣的問題。
嚴殊這才道:“在病房内,安然無恙,隻是精神好像受到刺激。”
張芳芳俏臉顫了一下,一種心疼與憤怒交雜的複雜表情。
“嚴叔,原諒我不理智一次。”說着疾步走進病房,高跟鞋落在地面上卻沒有發生任何聲音。
張芳芳輕輕來到病床邊,溫柔的看着閉着眼睛齊醫生,他的模樣很安詳,大概累壞了。
張芳芳伸出纖細潔白的手指,輕輕縷了齊不揚額頭那并算淩亂的留海,彎下腰來在他額頭輕吻一下。
“安德烈,傷的重嗎?”
病床邊還站着一個金頭發的外國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用英文說道:“張小姐請不必擔心,病人隻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這個外國男人是張芳芳比較信任的私人醫生之一。
張芳芳點了下頭,轉身走出病房,見張芳芳走出來,嚴殊立即迎上。
張芳芳開口問道:“對方是什麽人?”
嚴殊道:“齊先生打的那個人名叫杜建文,是嘉城醫院很出名的一位外科醫生。”
“齊醫生爲什麽打人?”張芳芳問了出來,在她的概念中就沒有比齊醫生更随和友好的人了,齊醫生打人自然是有原因。
嚴殊道:“好像是爲了一個女人争風吃醋而大打出手。”
張芳芳聞言沉聲喝道:“胡扯!”
嚴殊沒有接話,隻聽張芳芳淡道:“稍後把這個女人的詳細資料交到我手上。”
嚴殊點了下頭,繼續道:“張總你可能不認識什麽杜建文,不過有兩個人你應該認識,金皇娛樂集團公司行政總裁杜百盛……”
張芳芳冷哼道:“杜百盛算什麽東西,不認識!”
“張總,我還沒說完,金皇娛樂集團公司的幕後老闆是沈瑤,換句話說杜百盛背後的靠山就……”
張芳芳打斷道:“我知道,另外一個呢?”
嚴殊道:“另外一個就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省警察廳政治部副主任聶先成,聶先成是杜建文的親舅舅。”
張芳芳輕嗤一聲,“還有沒有?”
嚴殊道:“雖說沒有了,但是這兩位背後都有錯綜複雜的關系網,張總沒必要爲了一點小事而大動幹戈。”
張芳芳反問道:“嚴叔,你覺得是小事嗎?”
嚴殊沒有回答,但他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
張芳芳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張總,你這強勢的性格注定會爲将來埋下禍端,這事讓我去處理,對方會做出讓步的。”
張芳芳沒有接話,嚴殊繼續道:“而且他們也不知道這位齊先生和張總你有關系。”
“嚴叔,我問你,倘若齊醫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那是不是他現在就被人污蔑陷害了呢?”
嚴殊沒有回答,但答案依然是肯定的。
張芳芳淡淡道:“就當我在主持正義吧。”說着喊了一聲,“小謝。”
秘書小謝連忙遞過水去,張芳芳卻沒有接過水,秘書小謝也有會錯意的時候。
“聶先成這個人,你手上有他的違法證據嗎?“
“應該沒有。”秘書小謝不是很肯定,聶先成也算不上什麽重要的大人物。
“不管有沒有,明天我要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