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中海頗有深意笑道:“哪方面的朋友啊,該不會……”
葉小宜搶先道:“普通朋友,跟齊先生見過兩次面,不過很投緣。”
老母親忙搶話道:“中海,現在怎麽辦啊?”
“别着急,我現在就打個電話向朋友問一問,到底是什麽回事。”
“劉隊長啊……”
“不知道?”
“幫不了忙?”
“想請你吃頓飯……”
沒空啊?喂喂喂……”
那邊先挂了電話,齊中海收起手機,“劉隊長連情況都不肯明高,好像挺嚴重的。”
“中海,你一定要幫不揚啊。”老母親着急的淚就湧出眼眶。
齊中海忙道:“二嬸,你别擔心,别擔心,我一定盡力!我們是一家人哪有不盡力幫忙的道理啊。”
葉小宜也安慰道:“阿姨,我相信齊先生是無辜的。”
老母親訝異的看着葉小宜,看的葉小宜都不好意思了,說道:“齊先生是個好人,又怎麽會幹殺人的事情呢?”就憑齊不揚剛剛在醫院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就讓葉小宜感覺這位齊醫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齊中海拿出手機道:“我再打個電話。”
“好好好,多謝多謝了。”
齊中海電話剛挂,老母親就焦急問道:“中海,怎麽樣了?”
齊中海道:“我這位朋友是在市政府工作的,他說他去問一下,一會給我電話。”
老母親對着葉小宜道:“姑娘,你先回家吧,現在也不早了,今天謝謝你特意來通告。”
葉小宜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麽理由留在這裏,她又不是這位齊醫生的什麽人,她已經算關心的過分了,“阿姨,那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太擔心,肯定會沒事了。”
葉小宜走後,焦慮等了半個小時,齊中海的手機才響起。
“好好,我知道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什麽情況?”這次堂嫂羅依先問了出來。
齊中海道:“不要把人打的肋骨都斷了好幾根,說這麽斷骨差點戳到心髒,讓人差點沒命,現在人家要告他涉嫌故意殺人未遂。”
老母親愣住了,堂嫂羅依卻不以爲然道:“戳到心髒沒有啊?那人死了嗎?”
“沒有。”齊中海應了一句。
羅依氣道:“那算什麽故意殺人未遂?”
齊中海道:“問題是不揚打的這個人來頭很大,人家想把問題搞得嚴重一點,還不是一句話的意思。”
羅依很生氣,“豈有此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齊中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社會,沒權沒勢就要挨人欺負。”
“哼,比後.台是吧,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齊中海連忙阻止,“你别胡鬧了,那麽遠管的了這邊的事情嗎?再者說了,又不是你我出事,你爸未必肯得罪人幫忙?”
一句話倒還真是把羅依給勸住了,事實确實如此。
齊中海繼續道:“既然知道是得罪人,那被打的人也沒多大事,就好辦多了,明天我托關系給人家賠禮道歉,人家氣消了,也就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把不揚關個幾天教訓一下,就放出來了。”
老母親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商量到差不多十二點,齊中海離開之前再三承諾一定把事情辦好。
隔日一大早,齊中海和齊不沖一起趕到市裏托人四處走關系,請人轉達對傷者的十二分歉意,并承諾肯定會給予精神經濟賠償,禮送出去了,齊中海和齊不沖心裏總算踏實一點。
晚上齊中海卻陸續接到電話,表示禮物明天會原封不動送回來,而被打者那邊不會接受道歉,也不要任何賠償,就隻要一個要求,那就是嚴懲齊不揚。
這讓齊中海很生氣,被打斷二根肋骨而已,真的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用得着這麽趕盡殺絕嗎?
可很明顯,人家就是這個意思,有權有勢來頭很大,就是想趕盡殺絕!
齊中海很賣力,很念堂兄弟之情,當場就拍闆,決定無論對方來頭多大,打算跟對方杠上了!怎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堂弟不分青紅皂白就被扣上故意殺人未遂這麽大的罪名。
羅依道:“要是真不行,給我爸打電話吧。”
齊中海沉聲道:“你信不過我是吧?”
羅依道:“行行行,你盡管去折騰吧,反正還有我爸最後這張王牌。”說着開始安慰起愁眉淚眼的老母親。
隔日齊中海就請了兩個律師,要求見被拘留扣押的齊不揚,怎知道人還是沒能見到,隻是拿回來了齊不揚的私人物品,錢包和手機。
齊中海很生氣,問了出來:“這是合理的要求,怎麽不讓見。”
律師也很無奈,應道:“他們似乎收到消息了,挂了個因系統故障暫停辦公,敬請見諒的牌子,我們也沒轍。”
“豈有此理!我要投訴!”齊中海氣的火冒三丈。
齊中海齊不沖折騰一整天,沒見到齊不揚人,事情也沒有什麽進展,天黑了隻能駕車回家。
半路的時候,兩人駕駛的小轎車被幾個陌生人攔下,當場把小轎車給砸了,還把兩人狠狠揍了一頓,威脅說再敢管這件事,下次可就沒這麽好過。
快九點了,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齊中海和齊不沖這才回到家。
聽了事情的經過,老母親很内疚“中海,連累你了。”
齊中海心情雖然不是很暢快,但還是說道:“二嬸,一家人說這個幹什麽呢?”
羅依可是氣的漂亮的俏臉都變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立即打了電話,“爸,跟你說個事,你得幫中海出口氣……”
電話打完後,羅依道:“本來爸不肯幫忙的,聽說中海被人欺負了,這才答應幫忙。”說着揶揄自己的未婚夫,“你也不算被白打,否則咱爸還不肯出面了。”說着轉頭對着老母親道:“二嬸,你現在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保證他們明天乖乖的得把堂叔送回家來。”
齊中海倒是不懷疑自己這位未來嶽父的辦事能力,事情到最後,還是得讓未來嶽父出面幫忙。
老母親感激道:“堂嫂,我代表我們全家謝謝你。”
羅依笑道:“二嬸,說什麽客氣話呢,絕不能眼睜睜看堂叔受委屈。”
過年帶來的便藥現在倒是可以派上用場,老母親給齊不沖敷藥,羅依給齊中海敷藥,這幫人隻是警告威脅,倒是沒下重手,兩人隻是一些皮外淤傷
正抹着藥,羅依的手機響了,看着來電,笑着說了一句,“我爸的電話。”
羅依接了電話,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閨女啊,這件事情你和中海就不要插手了。”
羅依一聽愣了,過了個兩三秒才情緒激動道:“中海可是被人打了!”
電話那邊卻顯得很淡定,“我知道,若是平時自然得出口氣,不過這一次就這樣算了吧,對方是我得罪不起的人,還有!我警告你和中海,最好不要再攪這趟渾水,把事情搞大了,我也救不了你們!”
聽爸爸的口吻很是認真嚴肅,羅依又愣了一下,“可是爸……”
話還沒有講完就被打斷,“被打一頓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中海在社會上行走,也要學會能伸能屈,就當做是個教訓,不用再說了,就這樣!”
電話挂斷後,羅依手裏還拿着手機,呆站在原地。
齊中海已經從羅依臉上的表情和方才的對話大概了解情況,未來嶽父不肯幫這個忙,想必對方來頭不小,衡量一下之後覺得有些得不償失,沒太大必要。
老母親也聽出點什麽來,弱弱問道:“堂嫂,怎麽說?”
羅依很不好意思道:“二嬸,我爸說幫不了忙,對方是他不想得罪的人。”在爸爸的眼中終究是别人家的事,倘若是中海出事,就算對方是爸爸不想得罪的人,爸爸也不會坐視不理。
“啊!”老母親一下子傻住了,原本以爲總算捉住一跳救命稻草,這條救命稻草突然就這麽斷了,“那不揚……”
齊中海咧着淤青的嘴開口道:“二嬸,羅依的爸爸畢竟是住在燕京,就算再有人脈關系,也不可能廣到朝州市這裏來,讓他幫忙确實有點強人所難,我也是常年在燕京,朝州這邊的朋友關系不算鐵也不夠硬……”
聽着這話讓人感覺齊中海見事情有些難辦,開始推托了,齊不沖立即着急道:“堂哥,你要是不幫忙,我哥可就沒救了!”
齊中海擡了下手,示意齊不沖不要着急,聽他把話說完,“這事還得請叔公來幫忙,叔公是市委副秘書長,上至市長,下至各各市直政府機關部門,他都能說上句話,若叔公肯幫忙從中斡旋,那可能就好辦多了。”
齊不沖道:“說的也是,可是叔公肯幫忙嗎?”
齊中海笑道:“不揚才剛剛不久救過萦心的命,再者說了咱們還是親戚,叔公于情于理都該幫忙的。”
“隔代親戚。”齊不沖不是很自信的說了一句。
齊中海道:“說什麽隔代不隔代的。”
老母親看了一下挂在牆上的時鍾,九點多了,說道:“那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到叔公家,請叔公幫忙。”
齊中海卻道:“現在就去!”
老母親忙道:“那我換件衣服。”
“二嬸你情緒太容易激動了,就别去了,我和不沖去就行。”
老母親隻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