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做口對口人工呼吸,吸出病人呼吸道分泌物,保持病人呼吸道通暢。”
“哦。”堂嫂聽從吩咐,彎下要來,給病人做人工呼吸。
齊不揚手上做着心髒按壓,掃了堂嫂一眼,見她不夠專業熟練,騰了下手幫了下忙,讓把病人頭向後仰。
漂亮堂嫂心中默念着學習的步驟,人命關天倒是很賣力。
突然一條黏糊糊似鼻涕一樣的東西進入堂嫂的口腔,卻是病人呼吸道内的分泌物。
漂亮堂嫂猛地将頭一轉,惡心的将口中的東西吐了出來。
“很好!繼續!”齊不揚說了一句。
漂亮堂嫂猶豫個兩三秒,硬着頭皮剛要低頭,齊不揚嘴巴已經堵在花季少女的嘴唇上,親力親爲。
漂亮堂嫂顯然不夠專業熟練,與其如此還不如齊不揚自己一人包辦。
“這個時候人命關天,你……”看見未婚妻的表現,齊中海已經生氣了。
漂亮堂嫂一臉委屈,她已經很努力了。
齊不揚吐出從病人呼吸道吸出來的分泌物之後,立即又進行體外心髒按壓,然後再繼續做人口呼吸,反複交替進行。
看着從齊不揚口中吐到地上像痰一樣的分泌物,頓時讓人感覺當醫生的還真了不起。
這種事情對一般人來說有些惡心,但齊不揚是個醫生,醫生更惡心的事情都遇到過,遇到這種情況,當醫生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人。
齊不揚這會沒有任何急救工具,他隻有雙手和自己的從醫經驗,他可以不知疲倦,反複如此的給病人做人工呼吸和胸外心髒按壓,但堅持不代表就有所轉機。
心跳恢複是此刻的第一重要,齊不揚停了下來,秃頭叔公掃了像死了一般的女兒一眼之後,焦急喊道:“不揚,你不能放棄啊!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求求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活她!”對于秃頭叔公來說,此刻齊不揚就是菩薩。
看見齊不揚又有動作了,秃頭叔公焦急緊張的情緒稍微緩了緩,但依然很緊張。
齊不揚解開花季少女上衣的紐扣,這雙靈巧到過分的手不像個醫生,更像是個色狼,可是當你看到他的神情,你絕對不會認爲他是個色狼。
其他人沒怎麽反應過來,病人上衣的紐扣已經全部解開,上衣向兩邊攤開,露出花季少女穿着白色文胸的微鼓胸脯。
齊中海是男人,見此情景,禮貌的轉身朝屋外走了出去,反正他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
同樣熟練的解開文胸,少女**的胸脯像隻熟睡的稚鴿。
齊不揚打算進行更深層次的心髒複蘇,給病人做心前區叩擊,心前區叩擊相比于胸外心髒按壓需要更專業的手法,位置的準确度,叩擊的力道把握,叩擊的次數頻率掌握,以及觀察病人的身體反而而做出改變,這一些非經驗豐富的專業醫生不可。
同樣是使用心前區叩擊急救方法,不同的醫生也能夠影響到急救的成功率,齊不揚對人體結構的熟悉程度到能在腦海描繪出一張明細結構圖來,按了一下便找到整片胸廓支撐力最弱的部位,這個部位還可以作爲一個面,找到這個面的中心點,細中再細,準确中再準确。
齊不揚叩擊,這一下在外人眼中看似重叩,但其實卻重中有緩,隻有齊不揚知道這一叩,胸廓發生了肉眼察覺不到的形變,更靠近心髒,就像鍾擺,産生了機械能直接傳遞給心髒。
叩擊高度的加速度,又直接影響叩擊的力道和頻率次數。
齊不揚的動作熟練到渾然天成,然而誰又知道他的身心耳鼻處于一種高度集中貫注的狀态,
這種由吸食毒品造成的心律失常停跳,很大程度屬于心室顫動,齊不揚的叩擊除了刺激作用,還有心動引導,就像共鳴。
當然在沒有借組心電圖的指導下,精确控制叩擊落在心動周期中的某一個時間點幾乎不可能,當叩擊落在心室易損期,更會對心髒産生更大的危害,要知道他所叩擊的位置,是胸廓最薄弱的點中之點,力道大一點完全可以将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擊緻命,這就像在走鋼絲,差之毫厘失之千裏。
對于一般的專業醫生來說,心髒叩擊隻是一種掌握的心髒複蘇技能,對于齊不揚來說已不僅僅如此簡單,他雙手的作用此刻代替了現代精密的醫學儀器——心電圖和心髒除顫器。
他的感官本能判斷就是心電圖,他叩擊頻率和叩擊力道所産生的傳遞到心髒的機械能就是心髒除顫器。
如果從心髒除顫器電流發放經過心髒隻有4%這一點講,齊不揚比心髒除顫器做的更好。
當然心髒除顫器的作用是齊不揚雙手所代替不了,他現在什麽急救設備都沒有,他隻有雙手,隻有雙手來創造。
無論是否成功,僅僅過程已經可以用了不起來形容了。
在場的人沒人關心是否了不起,齊不揚也一樣,所有的人隻關心一件事,能否搶救回來。
一旦成功,起死回生,在齊不揚的叩擊下,病人恢複心跳,齊不揚俯耳貼胸聆聽心跳确認。
确認一番之後,直起腰闆,卻未站起,問道:”救護車到了嗎?“
“救護車怎麽還沒到?”秃頭叔公既焦急又生氣的問了一句。
齊不揚将花季少女的上衣攏合,随意扭了兩顆扣子,遮住少女剛剛暴露出來的春光。
漂亮堂嫂用一種複雜而又說不出來詳細的眼神看着齊不揚,就好像看到她所不能認知了解的事物。
齊不揚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他滿頭大汗就好像剛剛做了一場激烈的運動。
一隻纖手遞過來一張香香的紙巾,“堂叔,擦下汗。”
這位漂亮堂嫂聲調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随和可親,征服女人,讓女人心服口服不一定是英俊的外表,也可以能力、品質、獨特魅力。
齊不揚接過紙巾擦了一下額頭,就跟平時小護士給自己遞來毛巾一樣,緊接着他的嘴唇又堵上花季少女的嘴,用自己的口來代替呼吸機,隻因病人自主呼吸能力還很弱。
齊不揚盡自己所能做的,剩下的救護車到達。
看見這一幕的兩人沒有感覺絲毫非禮的味道,一張一動不動發涼的嘴唇又有什麽可親的。
一會,救護車刺耳的聲音傳來,兩個救護人員擡着擔架進入房間,剛要蹲下來做檢查急救,齊不揚立即道:“病人已經急救回來,心跳恢複,先台上擔架送到醫院再說。”
齊不揚幫忙将并病人擡上擔架,跟救護人員一并走出房間,口上說道:“病人吸食毒品過量中毒,血壓下降,預計腦細胞出現水腫,中樞抑制。”卻将情況簡單告之救護人員,省的救護人員把時間浪費在檢查确認上面。
聽到吸食毒品四字的人都大吃一驚,在此之前,他們都還不知道是這個情況,秃頭叔公不敢相信,喝道:“你胡說!”
齊不揚根本不理睬,繼續對救護人員道:“病人自主呼吸還未完全恢複,上了救護車,氣管插管、呼吸機輔助呼吸,血壓用升壓藥維持,同時補液,脫水利尿,用抗感染藥,低溫保護腦細胞,納洛酮催醒。”
救護人員這會才用驚訝的眼神看着齊不揚,其中一位應了一句,“救護車上有升壓藥,可以補液,其他的要等到醫院才能做。”
齊不揚道:“那趕緊的,耽誤了,病人會出現腦損傷。”
救護車邊,齊不揚像個主治醫生一般吩咐救護人員,平時最讨厭病人家屬指手畫腳,胡亂吩咐的救護人員,卻沒有絲毫異樣的按照齊不揚的吩咐去做,因爲齊不揚那股氣場,本來就是救護人員的統帥。
“那位病人随同?”
救護人員問了一句,“秃頭叔公立即應道:“我是她爸爸。”說着立即上車。
救護車聲遠去。
其他人如釋重負,隻有齊不揚很正常,就好像剛剛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經曆頻率次數比吃飯還要密。
漂亮堂嫂主動走到齊不揚身邊,喊了句“堂叔。”隻是二字,沒有下文内容,但從漂亮堂嫂的臉上表情卻能看出尊敬認可。
齊不揚笑道:“堂嫂,剛才多虧你在場幫忙。”
漂亮堂嫂卻心知肚明,剛才她可是一點忙都沒幫上,就連給病人做人工呼吸,吸到那惡心的呼吸道分泌物時……反觀這位堂叔當仁不讓,反正就是讓她感到了不起,很是佩服。
漂亮堂嫂功勞不敢搶,不好意思笑道:“若非說有幫忙,那隻能說壓陣了。”
讓一位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自視甚高的富家小姐心服敬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雖有百種,性情各異,嫌貧愛富,尖酸刻薄種種,但一些普世觀,大家都還是一樣的,就比如一位因爲救火而喪生火海的消防隊員,任何人都會毫無疑問的冠予英雄的美贊。
齊不揚呵呵一笑。
漂亮堂嫂道:“但醫生的原來這麽了不起。”
齊不揚笑道;“有什麽了不起的,救死扶傷本來就是醫生的職責。”
漂亮堂嫂道:“就是讓人感覺了不起,讓人不由自主的打心底佩服敬重,剛剛在急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隻是一個很渺小的小女子,堂叔很高大。”
給他冷淡印象的堂嫂,這會說這種話,既讓齊不揚感覺突兀,又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漂亮堂嫂又笑着說了一句:“我都有些崇拜你了。”
齊不揚隻得笑道:“堂嫂,當醫生的都能做到的,沒有什麽值得崇拜的。”
漂亮堂嫂笑道:“那就當我崇拜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