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風寒的她躺在床上,虛弱的像個病重的人,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本能的查找到齊不揚的電話号碼,發了一會呆之後,卻給自己的妹妹林冰蘭打了電話。
……
三日之後,林驚雪大病初愈,站在書房的辦公桌前,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個吊挂起來裝有檸檬的小布袋。
林冰蘭走了進來,“姐,喝點雞湯補補身子。”
林驚雪淡道:“放桌子上吧。”
林冰蘭将雞湯放在桌子上,吩咐一聲:“趁熱喝。”
“知道了。”林驚雪淡淡應了一句。
林冰蘭忍不住問道:“姐,你到底怎麽了?”
林驚雪輕輕一笑:“沒事。”眉頭卻怎麽也舒展不開來。
林冰蘭道:“我跟你相處了二十多年,你有事沒事,我還會看不出來。”
林驚雪不應,隻是依然盯着那個裝有檸檬的小布袋。
林冰蘭道:“有什麽事你跟我說啊,我會爲你出頭。”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林驚雪懶懶應了一句:“有誰欺負的了我。”
林冰蘭狐疑問道:“因爲男人?”
林驚雪身體抖了一下,男人!從來沒想過她最不以爲然的男人,認爲最可以忽略的男人,對她竟有如此殺傷力,讓她傷心欲絕。
林冰蘭敏感,表情不敢置信!雖不敢置信,心中已經有幾分确定,又怕刺激到又寬慰道:“男人都是垃圾。”
這句話顯得糊塗而又愚昧。
垃圾?林驚雪笑了,他若是垃圾,自己又是什麽,一個喜歡垃圾,愛上垃圾的女人,豈不是連垃圾都不如。
林驚雪不辨也不應,過了一會才出聲道:“你可以去上班了,不用管我了。”
“姐,你不要這麽驕傲好嗎?我是你妹妹又不是外人,有什麽問題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林冰蘭話剛說完,手機就響了。
接了電話說道:“好,我馬山回局裏去。”
林驚雪道:“去上班吧,不要影響工作。”
林冰蘭走後,又恢複了安靜,安靜的林驚雪感到孤獨。
她取下小布袋,解開袋口,袋子裏面的檸檬已經幹癟了,清新味道早已消失殆盡,幾不可聞。
林驚雪嗅了一口,想到些什麽,微微笑了笑,望了一眼窗外的晴朗,似下定了決心,坐了下來,拿起筆,俯首書寫。
……
這三日來,齊不揚這邊因爲久勞成疾,生病了在養病,他就完全不知道林驚雪的情況,倘若他在醫院上班,就算再糊塗,林驚雪連續三日沒上班,他肯定會有一絲察覺,可世事就是這麽的巧合。
張芳芳這個大總裁卻甘做一個小女人對齊醫生悉心照顧,一日三餐營養全到位,洗衣打掃,事無巨細一手包囊,齊不揚一輩子第一次當了逍遙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僅僅三日,齊不揚非但沒消瘦,反而胖了一圈。
在這場愛情争奪戰中,張芳芳因爲自己的主動熱情而勝出,而齊不揚在男女情感上是優柔寡斷的,他經驗不足,從小養成處處爲别人着想的習慣,有的時候這是把雙刃劍,對自己對别人都造成傷害。
一早,齊不揚本準備回到醫院上班,卻突然接到老母親打來的電話,說弟弟齊不沖出事了,讓他趕緊回家一趟。
老母親語氣着急,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卻突然挂了,再打過去卻顯示關機了。
齊不揚知道弟弟齊不沖肯定又惹禍了,跟正在做早飯的張芳芳打了聲招呼,說有急事要回家,就匆匆離開。
張芳芳還未問出口,齊不揚卻已經關上房門離開。
齊不揚坐車返回朝州老家,剛到自家門口就看見門口停了兩輛桑塔納轎車,上次領路的滿山叔不知道從那裏串出來,扯着齊不揚衣袖就往一邊拉。
“狗娃啊,你先别進去,聽叔給你透過底,你弟弟欠了高利貸,裏面來了一幫人是來讨債的。”
齊不揚應道:“我知道了,滿山叔,你先幫我報警。”說着就要走進自家院子。
滿山叔卻又将他拉住,“這事能報警我早就報警了,人家是來要錢的,不是來偷來搶的,就算警察來了也隻能把他們趕走,惹惱了他們,下次來可就不跟你客氣了,再者說了這些人跟警察……”說着比劃了手勢,也沒有說的太透。
突然院子裏傳來齊不沖凄厲的叫聲,齊不揚立即疾步走進院子。
剛進自家院子,就看見家裏來了七八個男人,幾乎将不大的院子沾滿了,齊不沖癱倒在水井邊,身上衣服都濕透了,身子瑟瑟發抖,這天氣,水可是冷入骨髓。
齊不沖看見齊不揚,似看到救星一樣,凍的發白的嘴唇顫着喊道:“哥……救我。”
齊不揚冷着臉沒說話,幾個男人聞言,轉身朝齊不揚看去,老母親快步走到齊不揚身邊,“不揚,快救救你弟弟。”
領頭的男人骁橫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有錢就有的救,沒錢就沒得救了。”
齊不揚問道:“欠了你多少錢?”
領頭的男人道:“連本帶利,今天還錢,給你抹掉零頭,給一百萬就好。”
齊不揚聞言,冷冷的盯着齊不沖,咬牙切齒的念了出來:“一百萬!”
說着在院子抄了跟木棍對着齊不沖往死裏打,來讨債的男人愣了一下之後,笑眼旁觀。
齊不沖一邊哀嚎一邊求饒,老母親原本以爲大兒子隻是做做樣子給他們看,見他真往死裏打,連忙上前阻止。
領頭的男人喝道:“别演戲了!我今天是來要錢的,不是來看戲的!”
齊不揚将斷棍扔掉,“一百萬我沒有!”
領頭的男人表情頓時變得陰冷,冷聲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齊不揚冷冷道:“請便。”
領頭的男人冷笑道:“好,看是你狠還是我狠。”說着跟手下使了個眼色。
一個男人走出去從車裏拿了半袋水泥走了進來,倒在桶裏,加了點水和玻璃碎片攪拌起來。
齊不沖吓的臉色慘白,“哥,他們要弄死我,你快想想辦法。”
齊不揚側過身去,都懶得看他。
老母親不停的扯着齊不揚的衣袖,都哭的滿臉是淚。
“辦事!”領頭的男人冷喝一聲。
兩個男人按住拼命掙紮的齊不沖,一個男人拿着拌着玻璃碎片的水泥就要往齊不沖嘴巴灌進去。
齊不沖被掐住嘴巴,嗷嗷的叫,吓的雙眼圓瞪,淚都流出來了。
不見棺材不下淚,齊不揚就是要讓齊不沖知道害怕,關鍵時刻,一個疾步向前,一腳踢掉裝有水泥的桶。
“艹你媽!真當老子是吃素的!給我打!”
一個男人靠近齊不揚,轉而要打他,齊不揚捉住男人的手腕,輕松把他推開,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幫黑社會剛要上前圍毆,聽到這句話都停了下來。
領頭的男人道:“算你識相,錢呢?”
齊不揚應道:“給我幾天時間籌備。”
“媽.的!看你說的輕松,我還真以爲你有錢還,原來隻是想敷衍老子!艹你媽,今天不把錢給還清了,我把這老娘們賣去**!”
齊不揚臉一冷,拳頭拽起,老母親卻死死拉住他的手臂。
齊不揚平複自己的情緒,淡道:“我打個電話。”
領頭的男人冷笑:“跟你直說,我也不怕你報警。”
齊不揚應了一句,“要收拾你的話,我不用報警。”
幾個男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齊不揚卻拿出手機撥打張芳芳的電話。
“芳芳,我弟弟欠了高利貸一百萬,我想先跟你借,你能現在派人送給來嗎?”
張芳芳卻道:“你今晚回來吃飯嗎?我給你炒幾個拿手的好菜。”
齊不揚愣了一下,“芳芳,你聽清楚我剛才的話嗎?”
張芳芳笑道:“大醫生,這事我挂完電話就會安排,現在我問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可能吧。”齊不揚模淩兩可應了一句。
張芳芳笑道:“晚點,我再給你電話。”
齊不揚問道:“那錢?”
張芳芳撒嬌道:“我現在有個願望,希望晚上有個男人陪我睡覺。”
齊不揚哭笑不得,“也許我能實現你這個願望。”
“親愛的齊醫生,不許反悔哦。”
齊不揚笑道:“好。”
包括老母親的人看見齊不揚笑了,都露出怪異的表情,這個時候還笑的出來
張芳芳勾引道:“齊醫生,我想要你親吻我的全身,直到每一絲發尖。”
齊不揚表情怪異道:“芳芳,這些事能以後再說嗎?”
張芳芳那邊噗嗤的笑了起來,問道:“你臉紅了嗎?”
齊不揚道:“先這樣吧,我這邊等着。”說着挂了電話。
領頭的男人問道:“怎麽說,借到錢沒有?”
齊不揚道:“今天就能給你。”
領頭的男人又問道:“需要多久。”
“幾個小時吧。”
“敢耍花招,别怪老子跟你來狠的。”
齊不揚懶得應話,走到齊不沖跟前。
齊不沖聽借到錢,雙眼恢複些神采,看着齊不揚又有些害怕,顫道:“哥,别再打我了。”
齊不揚看了齊“嗳。”老母親應了一聲,立即上前攙扶瑟瑟發抖的齊不沖。
“慢着!”一個馬仔卻擋在屋門口。
齊不揚不客氣的将他狠狠推開。
“大哥!”
領頭的男人道:“讓他們進去吧,我們是求财的。”
齊不揚說道:“媽,弄碗熱姜湯給不沖喝。”
“嗳。”老母親又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