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胸脯美女雖然能感受到這位齊醫生的善意,不過她這會的心情很惡劣,齊醫生的微笑可來的很不恰當,冷聲問道;“你笑什麽?”
齊不揚淡淡道了一句:“你現在很狼狽。”
大胸脯美女冷聲道:“齊醫生你還有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我媽都快要死了,難道我還要笑啊,我不能哭啊。”說着咬牙切齒道:“難怪人家都說當醫生的都是冷漠無情的禽獸。”
禽獸大概是她臨時加上去,雖然這句話沒有直指齊醫生,卻有影射的嫌疑。
齊不揚淡淡道:“張小姐,等你當了醫生就知道了,冷靜是醫生的第一生命,一個醫生所要承受的情感壓力、精神壓力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大胸脯美女咬牙切齒道:“我一輩子都不會當醫生,我告訴你我現在最痛恨的就是醫生了。”
齊不揚朝重症監護室看去,淡淡道:“你不會痛恨醫生的。”
大胸脯美女呐喊道:“我會!我會!我現在就恨死醫生了!”
齊不揚淡淡一笑,突然感覺她有些可愛。
“笑!你當我是在跟你說笑調侃嗎?老娘沒這個心情。”說着帶着洩憤的情緒,擡起腳狠狠的朝齊醫生的胯下踢去。
這看似淩厲兇殘的一腳卻被齊不揚伸手輕輕擋了下來。
大胸脯美女指着齊不揚冷聲道:“你有種!你厲害!我媽死了!老娘肯定雇人砍死你!”
齊不揚原本想安撫她的情緒,沒有想到卻弄巧成拙,也不再說話,推門走進重症監護室,看着病床上的老婦女,隻感覺她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至少她有個孝心的女兒。
也不多想,開始進行例行檢查,明天抗病毒.藥劑就能到了,齊不揚不知道有多少,但聽珍妮的語氣,這一次似乎并不少。
心中暗暗道:“驚雪,包括所有爲親人擔心的人都會放下心中重重的包袱。”
這種成就感或許就是一個醫生最大的快樂。
……
晚上七點半,齊不揚接到一個電話,是方副局長打過來的。
齊不揚知道一定有重要事情,否則方淑雙絕對不會主動聯系上自己。
“方副局長,吃了嗎?”
方淑雙在電話中回答道:“沒,剛開完會。”說着立即進入正題道:“這兩天相關衛生部門通過一間名叫“華夏中外制藥貿易公司”聯系上了羅恩制藥,傳達商業談判意向。”
齊不揚應道:“據我所知,華夏中外制藥是一間專門代.理進口藥的藥品貿易公司,好像是羅恩制藥集團的成員之一。”
方淑雙疑惑道:“你是說華夏中外制藥屬于羅恩制藥。”
齊不揚笑道:“方副局長,看來你的商業知識十分匮乏,我的意思是華夏中外制藥在業務、流通、生産等方面與羅恩制藥有緊密聯系,他們屬于同一個商業集團,有着密切的合作關系,華夏中外制藥是做進口藥貿易,而羅恩制藥是藥品原産商,所以兩者之間不存在競争關系,而是商業渠道不同的合作關系。”
方淑雙不悅道:“你知道這些,怎麽不早說?害我們浪費了許多時間在其他衛生部門身上,最後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查了檔案資料,才知道華夏中外制藥代.理銷售了羅恩制藥的多種進口藥。”
齊不揚苦笑道:“這個是常識好嗎?”
方淑雙出聲道:“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說正事,我們通過華夏中外制藥聯系上了羅恩制藥高層,明天羅恩制藥商業談判團會抵達穗南市與我方人員在君華酒店進行商業談判,九點你必須過來參加商業談判。”
齊不揚笑道:“方副局長,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隻是個醫生。”
方淑雙道:“你在這方面了解的多,你的參加能給我們增加一些談判的底氣和籌碼。”
齊不揚應道:“我不覺得我這方面能夠比華夏中外制藥專業的商業談判團隊做的更好。”
方淑雙氣道:“來給我當個翻譯總可以吧。”
齊不揚應道:“對不起,我明天有事。”
方淑雙冷聲道:“你必須來,否則談判失敗,我就撤了你的職、。”
齊不揚淡道:“方副主任,我記得這不是你第一次這麽威脅我。”
“你……”方淑雙氣的說不出話來。
齊不揚道:“方副局長,恕我直言,根據我對羅恩制藥的了解,倘若你們抱着購買羅恩制藥技術知識産權的目的進行商業談判的話,那這一次的商業談判沒有繼續的必要,你們所能做的就是要求羅恩制藥将抗病毒.藥劑盡快在美國上市,同時借助相關藥品代.理公司代.理抗病毒.藥劑。”
方淑雙道:“這麽做是正常的商業操作,算什麽談判。”
齊不揚道:“這隻是我的建議,我不希望你們用某些手段去威脅羅恩制藥,導緻談判氣氛變僵。”
方淑雙心中暗驚,齊不揚還真猜對了,他們打算禁止羅恩制藥所有的藥物進口華夏爲談判籌碼來威脅羅恩制藥答應他們的條件。
齊不揚繼續道:“倘若你們打算以禁止羅恩制藥藥物進口作爲談判籌碼的話,是一種很不明智的行爲,羅恩制藥可以以國際貿易法中的不當競争爲由進行起訴,到時候非但禁止不了,而且還得賠上一筆巨額的賠償金。”
方淑雙心中暗暗罵道:“這混蛋還真行,自己什麽都沒說,他就猜的一清二楚。”出聲問道:“那你說怎麽辦?”
齊不揚應道:“方副局長,你應該明白我隻是一個醫生,我并不是商業談判的高手,我無法給你提供詳細談判方案,剛才所說的隻是我個人的一些看法和建議。”
方淑雙冷聲道:“不管如何,你明天必須準時到場,我會派人去接你。”
齊不揚應道:“對不起,我實在走不開!”
“你敢……”方淑雙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卻被挂斷,怒道:“居然敢挂我電話!”
如果明天沒事的話,齊不揚倒是願意參加,但是明天抗病毒.藥劑就要到了,他沒辦法走開,對他來說,沒有比拿到抗病毒.藥劑更重要的事情了。
齊不揚看了下手表,起身離開辦公室,到各重症監護室進行例行巡查,沒有一個醫生比他更盡職了,巡查的頻率更密集了。
齊不揚手裏拿着厚厚一疊病人的病情記錄,對病人藥物反應,臨床症狀表現變化,身體各數據指标的變化……記的是詳詳細細,細微之處方能見真章,這已經是他多年養成的從醫習慣,大多時候這并不能起到太大的幫助,但有的時候卻能有重大發現并創造奇迹。
來到三号重症監護室,大胸脯美女還在,并沒有回家,在齊不揚看來她這麽做對病人并沒有任何的幫助和意義,隻會讓自己更加勞累疲憊,但是站在她的角度上,齊不揚可以理解她的行爲,人性感性的一面往往會促使自己做出許多毫無意義的行爲來。
齊不揚見大胸脯美女累的睡着了,放輕腳步不想吵醒她,可大胸脯美女卻突然睜開眼睛,朝他望了過來,她太敏感了,敏感到似乎能夠發現周圍環境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
大胸脯美女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看着靠近的齊醫生,冷若冰霜問道:“你打算什麽都不做嗎?”她守了一天,這位齊醫生并沒有給自己母親做出任何相關的治療。
齊不揚淡道:“你指的是什麽?”
大胸脯美女臉無表情道:“反正我媽都快要死了,你就給她動手術又能怎樣?”
齊不揚反問道:“增加她的痛苦嗎?”
大胸脯美女一愣之後,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齊不揚繼續道:“我是醫生,我必須讓自己保持冷靜理智,你是病人家屬,你的意見要求我會認真聽取,但做不做由我決定。”
大胸脯美女沒有回答,她的心都快被掏空了,她很疲憊,這會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借助憤怒作爲動力,無益的話她一句也不想說。
齊不揚輕輕道:“不必擔心,她會好起來的。”
大胸脯美女情緒驟然又爆發:“從我媽住院的第一天開始,你們就不停的對我重複這句話,這根本就是一句謊言,這根本就是你們醫生無能的掩飾!”
齊不揚沒有再說話,推門走進重症監護室,大胸脯美女似一灘爛泥重重的跌坐在長椅上,動也不動。
病人的情況還算穩定,心肌炎暫時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隻要不導緻病人死亡,這些都已經不是問題了,隻等給她注射抗病毒.藥劑。
一會之後,齊不揚走出重症監護室,大胸脯美女懶懶的擡頭看了他一眼,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表情很言語。
齊不揚提醒一句:“你這樣會得病的,到我的辦公室休息一下吧。”
大胸脯美女沒有應話,不是不屑而是懶得應聲。
齊不揚露出苦笑,轉身打算離開,沒走幾步卻無奈的轉身回頭,走到大胸脯美女跟前,出聲道:“你答應到我辦公室休息一下,我答應治好你媽.的病。”他隻能說這麽多了,絕對不會向她洩露抗病毒.藥劑的消息,否則會引起混亂。
“嗤!”大胸脯美女冷笑一聲。
言盡于此,齊不揚轉身離開,身後突然傳來大胸脯美女的聲音:“喂,你辦公室有浴室嗎?我想洗個澡,我好幾天沒洗澡了。”
齊不揚應道:“有衛生間。”
大胸脯美女應道:“那走吧。”
齊不揚哭笑不得,隻感覺好像是自己在求她似的。
到了辦公室,齊不揚給她倒了杯水,“沙發上可以躺一下。”
大胸脯美女沒有說話,拿起杯子,一口氣将整杯水咽了下去之後,“呯”的一聲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再來一杯!”
齊不揚又給她倒了杯水,大胸脯美女又一口氣喝完,兩杯水下肚,額頭滲出幾滴汗珠。
齊不揚好心道:“躺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吧,這會沒有人會來打擾。”
大胸脯美女沒有應聲,突然當着齊不揚的面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我行我素的脫掉自己的上衣,好像當齊不揚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