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揚心情明顯不太好,若是平時他一定會讓這方副局長,冷聲應道:“我是醫生,你不知道醫生的時間不屬于自己的嗎?”
方淑雙冷笑諷刺道:“我看不一定,有人可以趁沒人的時候偷空幹龌龊下流的事情,一到重要時刻就擺出一副高尚的模樣爲自己找借口。”她指的是齊不揚非禮她的那件事情。
齊不揚心頭猛的一塞,臉色有些難看,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點控制不住。
方淑雙見他居然還敢給自己臉色看,沉聲道:“難道我說的有錯的,表裏不一的齊醫生。”
齊不揚表情扭曲,怒吼道:“閉嘴。”突然沖到方淑雙的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個人叉了起來。
這個變化實在太突然了,方淑雙臉露驚恐之色,一張俏臉被掐的漲的通紅,想掰開齊不揚布滿青筋的手又無能無力,随着齊不揚手上用力,方淑雙呼吸逐漸困難起來,眼睛翻白眼,齊不揚再不住手,她可就要被活活掐死了。
齊不揚感覺身體充滿暴力,需要宣洩出來才舒坦,看着這個被自己掐在手中的柔弱女人,眼看一條生命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中,強行控制自己松開手。
齊不揚的手一松開,方淑雙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在剛剛那一刻,她感覺死神逼近,她以爲她要死了,可這會又活過來了,那麽驚心動魄,刻骨銘心,生平頭一回。
方淑雙呼了幾口大氣之後,緩過氣來,臉上充滿憤怒,擰成拳頭的雙手因爲震怒而索索發抖,眼睛噴出火焰盯着站在窗口背對自己的男人。
這個時候齊不揚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竭力控制自己的暴躁情緒。
可是被一腔怒火的方淑雙卻沒有這個細微的變化,雙手捧起桌子上的一盆盆栽,用力的朝齊不揚的頭上砸去,花盆頓時成了碎片。
當看見齊不揚頭上鮮血直流,方淑雙後悔自己的沖動了,可是剛才充滿憤怒的她根本沒有理智來控制自己的行爲。
齊不揚頭被花盆狠狠的砸了一下,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卻紋絲不動,似乎隻是被蚊子輕輕叮了一下。
方淑雙一時也呆住了,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他該不會被自己砸死了吧,可是人爲什麽不倒下去?
齊不揚突然緩緩轉身,方淑雙本能畏懼的向後退了一步,猛地卻看到血流如注,滿臉鮮血的齊不揚,他冰冷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那張滿是鮮血的臉孔就像地獄來的魔鬼,更可怕的是他的頭上還冒着鮮血,順着臉頰流下來,看見這一幕的方淑雙差點要暈過去了。
齊不揚突然将手中的病毒圖譜朝方淑雙扔過去,冷聲道:“滾!馬上滾!”
方淑雙本來想說你是不是應該先止一下血,被他這麽一說,又生無名怒火:“你算哪根蔥,敢叫我滾!我告訴你我随時可以吊銷你的行醫資格證,讓你當不成……”
“滾!”齊不揚突然似金剛一般暴躁,拳頭狠狠的砸下辦公桌面。
這一下把方淑雙吓得腿差點軟軟下去,她從來就沒見到這麽不知死活,不知輕重的醫生,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辦公室,打算他日再找他算賬。
從齊不揚的辦公室走到醫院大門口,方淑雙嘴裏一直念念叨叨,左一個混蛋!右一個禽獸!
觸摸到脖子處火辣辣的疼痛,又補充了一個新的詞語:“畜生!”生怕被别人看到,将襯衣頂端的扣子扣上,攏了攏外套的衣領,遮掩脖子上的傷痕,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一面是天使,另外一面卻是魔鬼,完全就是兩個極端,腦子裏不禁浮現出兩個齊不揚的形象,一個是當日華僑醫院遇到的齊醫生,他滿身血污,一臉疲憊,一個卻是剛剛的齊醫生,滿頭滿臉的鮮血,那模樣看上去是那麽的恐怖惡心。
突然方淑雙停下腳步,在原地猶豫了好一會兒,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回局裏也趕不上了。
方淑雙用有些痛恨自己的口吻自語道:“我真是下賤,他這麽對待我,我還管他的死活幹什麽。”話雖然這麽說,她還是轉身返回。
方淑雙再次出現在齊不揚的辦公室,門掩着留下一條縫隙,并沒有鎖,辦公室很安靜,方淑雙深深呼了一口氣,硬着頭皮伸手推開辦公室門,隻見齊不揚的那張臉還是剛剛的那張臉,滿是血迹沒有經過半點處理,就好像剛剛從古代戰場的死屍堆爬出來一樣,這會他坐在辦公桌前,低着頭,朝自己的手臂上注射着什麽東西。
方淑雙一臉好奇,他在注射什麽?難道是毒品!想到這裏疾步走了過去。
齊不揚聽到腳步聲,本能的将注射針具往桌底下一藏,望了過去,卻是去而複返的方淑雙,冷淡道:“你還回來幹什麽?”
方淑雙冷聲道:“你在注射什麽東西?”
齊不揚冷冷道:“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方淑雙沉聲道:“這事我還真管的着,是不是毒品?”
齊不揚沒有回答,方淑雙突然看見辦公桌上有幾個小藥瓶,伸出手去。
齊不揚發現她的意圖,想要趕在她的前頭,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方淑雙盯着小藥瓶上面的醫用學名苯甲二氮卓,又回頭看了桌子上幾瓶已經空蕩蕩的鎮定劑,驚訝道:“你注射這麽多鎮定劑幹什麽?你瘋了?”
齊不揚伸出手臂一掃,将桌子上的空瓶連帶手中的注射針具全部掃入垃圾桶,站了起來轉移話題道:“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方淑雙表情嚴肅,沉聲責問道:“我問你話呢,你注射這麽多鎮定劑幹什麽,你是不是瘋了?”
齊不揚沒有回答,冷漠道:“如果方副局長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就先不招待了,你請便,那邊有幹淨的杯子,水壺裏有水。”說着就要離開辦公室。
方淑雙突然攔住他的去路,冷聲道:“你不說清楚,今天别想離開這個辦公室。”
齊不揚不說話,冷冷看了她一眼。
這眼神,這張臉讓方淑雙心裏有些害怕,可是她的身體卻沒有挪開半步,而且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眼神。
兩人的眼神就象兩把鋒利的鋼刀猛烈相碰,迸發出一團無聲無影的火光。
齊不揚感受到體内不穩定情緒又開始躁動,冷聲道;“讓開,我不想侵犯你。”
方淑雙冷笑一聲,“說的好聽,你已經不止幹過一次了,是否你以爲我是柔軟可欺的弱女子,是否你認爲我害怕丢人出醜不敢将你醜陋的一面公布于衆。”
齊不揚平靜道:“我從來沒有這麽想。”
“啪”的一聲,方淑雙打了齊醫生一巴掌,這一巴掌毫無征兆,來的實在突然,打的齊不揚一愣之後,卻露出淡淡微笑,她完全有理由打自己這一巴掌。
看見齊醫生嘴角的微笑,方淑雙突然感覺那個天使一面的齊醫生又回來了,看着自己手心上的血迹,嘴上卻道:“連血都是這麽肮髒。”
齊不揚笑道:“方副局長,你在挑戰我的耐心,請讓開。”說的卻是如此彬彬有禮。
“我要吊銷你的行醫資格,立即生效!”
聽到這句話,君無邪腎上腺素激素激增,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摟住懷中,用力緊箍她的細腰,威脅道:“你敢!”
這齊醫生看似瘦弱,可手臂卻像鐵夾一般,她感覺就像一隻弱小的羔羊在他的鐵夾中無法掙脫,方淑雙掙紮道:“松手,你這個流氓!”
齊不揚淡道:“收回你剛才的那句話,我就立即松手!”
方淑雙咬牙切齒道:“休想!齊不揚你完蛋了!”
此刻的齊不揚雖然在鎮定劑的效用下暴力情緒消退,身上卻流露出一股邪氣,無邪無邪,他的父母之所以給他取這樣一個名字,就是希望他能躲避這種家族遺傳的說不出來是什麽原因的精神疾病。
方淑雙突然感覺雙腿離地,被他用單臂架了起來,胸前被他勒的緊貼他的胸口,緊的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抵在他下颚的額頭感受到他鼻息呼出來的熱氣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身體器官頓時變得敏銳起來,那平緩的男人氣息撓的她心頭奇癢無比,隻感覺不做些什麽就無法活下去,後背雖然被勒的劇痛,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是女人天性的柔軟屈服在男人的剛陽強壯,自古如此,陰陽剛柔相克。
方淑雙身體變得軟綿綿的,身體細胞卻是打了顫栗一般,充滿精神活力,身下部位一暖,居然濕潤了,自從喪偶之後,她已經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是如此的陌生,卻又似等待一個寒冬,引來春天煥發生機。
方淑雙擡頭望着男人滿是鮮血的臉,既冷酷又無情,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麽多年她的生活隻有工作和女兒,就沒有男人的餘地。
方淑雙迷惑迷糊了,以至于她安靜着沒有絲毫的反抗。
齊不揚關上辦公室門。
關門聲驚醒了方淑雙,“你想幹什麽?”
這個賊子膽大到敢在這裏侵犯她不成?
剛才他差點就殺了自己,又有什麽不敢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