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道:“年輕的先生,一曲舞蹈應該不會耽誤你太長的時間,如果你沒有急事的話。”女士說着繼續道:“我曾和一個男人在舞會跳過一曲令人終身難忘的舞,那是三十多年的事情了,從那之後,我就再沒有這種感覺。”
齊不揚笑道:“第一次總是讓人印象深刻,讓人十分懷念。”
女士道:“那不是我第一次跳舞,不過我的舞伴卻是第一個打動我芳心的男人。”
齊不揚笑道:“那位先生一定很有英俊。”
女士應道:“不,他隻是很有勇氣,而且舞跳得十分的好,就像你一樣,也許你能讓我再次找到那種感覺。”
齊不揚彎腰邀請,現在無論如何也應該請她跳一曲。
齊不揚牽着這位女士的手走進舞池,這是今晚他第三個邀請的女人。
“探戈。”女士說了一句。
齊不揚有些意外,這位女士卻輕輕搭上他的肩,齊不揚有些擔心,畢竟這位女士年紀不小了。
女士抑揚頓挫的扭了下頭,齊不揚輕笑起來了,五十多歲了,還這麽充滿活力,隻有法國女人了。
齊不揚身形雖然瘦弱,但這絲毫不影響他舞姿挺拔、舞步豪放健美。
女士舞姿越是柔美高雅,齊不揚越是熱烈狂放,兩人表現出兩種極端來,但這一點都不會給人突兀别扭的感覺,反而将男人剛陽,女人柔美的區别明顯的表現出來,卻是另外一種視覺享受。
這對充滿活力,激情奔放的老少舞伴又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張芳芳從二樓走了下來,剛才實在太累了,見了沈瑤和李香琴之後,就到二樓的休息室休息了一會,這會才下來。
張芳芳眼神慵懶,目光淡淡掃視全場,卻不知道她一出現,這個百倍風韻的美女已是衆人焦點,這世上美女很多,但擁有巨大财富的美女不多,一個女人在這個社會上能與男人一般同樣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本身就是一件讓人驚訝的事情,張芳芳——這個在黑白兩道能夠呼風喚雨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能力遠遠超乎你想象,她随意的一個商業決定就能改變許多人的命運。
張芳芳款行雅态,旁若無人,這個女人輕盈柔态,眼乖含眉,便讓男人看得着迷,滿心激動歡喜。
張芳芳并非故作風情,隻是她風雅妖娆如此,世上确實有這種女人,無需向任何人做任何事來證明自己。
不少男人屏住呼吸,看着張芳芳這個豔蓋全場的女人,不少男人渴望與她親近,但是來自她身上的美麗攝壓卻是令人望而卻步。
爲何這種優雅的美卻能夠無堅不摧呢?答案在男人心中。
田安宇深呼一口氣,朝張芳芳走了過來,盡管他看起來十分從容,但隻有他知道自己的腳底似颠了沙子,在輕顫,他的心頭如小鹿亂蹦,像個第一次邀請女生跳舞的小男生一般。
今晚就全靠張芳芳找了場子了,沒有人有勇氣邀請這個女人跳舞,但他田安宇敢!
田安宇來到張芳芳面前,出聲打了招呼:“張小姐。”他不稱呼張總,卻稱呼張小姐,目的就是想極大的弱化這種身份上的差距。
張芳芳不作回應,隻是安靜微笑的看着眼前這個長的英俊潇灑的男人,如同看慣了繁花,這種英俊并不能讓她心頭産生任何情緒波動,所有的信息可以用一句簡單的話來概括——眼前是一個男人。
這種安靜的微笑落在田安宇眼中卻是一種高傲的力量,讓人立即怯場,她雙眼明媚,卻如同女神一般高貴不可侵犯,田安宇甚至說不出接下來的一句話,他所能做的就是微微側身,讓張芳芳從他身邊走過。
空氣中殘留這張芳芳身體散發出來的幽香,這種淡淡可聞卻不真切的香味讓田安宇絕望,這個女人隻是一個安靜的微笑,就霸道的斬殺了他所有的勇氣大軍,如果你知道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某一個女人,那就好像在盛盈生機的心頭挖了一個洞,這個用永遠無法填補。
有的時候張芳芳會将男人當做野獸,是的,他們的眼神就像野獸,任他們外表如何紳士的掩飾,卻也無法遮掩那充滿**的眼神,而她是獵物嗎?張芳芳輕輕一笑,她隻是看似獵物罷了。
女人是她的身份,也是她外表的僞裝。
舞池中一對老少舞伴,相比于常見的男老女少,眼前這對卻是男的年輕,女的年紀偏大,女士舞蹈動作熱烈激揚,像一個充滿青春活力的少女,絲毫看不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當認出是ines,張芳芳臉上有些意外,ines竟有如此一面,在民風開放随性的法國,ines卻一向以端莊優雅示人,或許由于她特殊的身份,然而此刻卻似尋常的法國少女一般熱烈狂放,她的旋轉同樣讓人眼花缭亂。
與ines共舞的是誰?張芳芳将目光轉移到那個與ines共舞的男人身上,剛好舞蹈中的男人露了一個正面給她,齊醫生!
張芳芳驚訝之餘透着幾分興奮之色,想不到能在這種地方遇到他,此刻這個男人有别于在醫院時的一身白大褂,卻是穿了一套還算得體的西服,這也是她一開始沒有立即認出齊醫生來的原因,怎會想到齊醫生會穿着西服出現在這種上流酒會。
李健仁和許一天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品着酒聊着天,一邊觀察起宴會上的客人。
許一天道:“看來沈瑤這個女人真有那麽幾下子。”
李健仁卻突然道:“許總,你看!張芳芳!”
許一天驚訝道:“她怎麽也來了。”許一天一直尋求和張芳芳在商業上的合作,可是張芳芳卻一直婉拒自己,難道她想要和沈瑤合作。
李健仁似乎也看出許一天的心事,笑道:“女人和女人總是喜歡将男人當做共同的對手,許總你要是一個女人,這張芳芳說不定就會跟你合作。”
許一天不悅道:“健仁,你說的什麽屁話。”說着特别站了起來朝張芳芳走去,打招呼道:“張總,真巧,一起坐下來聊一下吧。”
張芳芳側臉見是許一天,笑道:“哦,是許總啊,對不起,先失陪了,一會再來找許總你聊天。”說着走遠。
許一天愣在原地,這個女人連他許一天的面子都不給,李健仁靠近煽風點火道:“許總,看來張芳芳可并不把你放在眼裏。”
許一天冷聲道:“這個女人還真以爲她是一根蔥。”
李健仁笑道:“她還真是一顆蔥,而且這根蔥很粗壯,許總,這個女人又美豔又風騷,不如想辦法讓她成爲許夫人吧。”
許一天冷聲道:“這種女人隻适合當情婦,你覺得她能當好一個妻子嗎?“其實像張芳芳這種美麗而又有地位的女人,有哪個男人不沖動,隻是不好搞罷了。
李健仁呵呵笑道:“許總,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隻有李健仁敢這麽直白對許一天說話。
張芳芳這個女人很神秘,她的家庭背.景也一直是個謎,公衆也幾乎不知道這号人物,當許一天知道這個女人時,這個女人已經存在了,就好像她一直存在隻是他剛剛獲悉,許一天特意派人調查這個女人的背.景,可是調查結果卻都是一些表面上的東西,而對于這個女人的來曆背.景卻一無所獲,這個女人擁有的産業很複雜,黑白都有,白的有地産、貿易、基金、零售業等等,黑的有夜總會、酒吧、私人會所、礦産、甚至是地下賭場,幾乎是黑白兩道全吃。
許一天沒有應話,目光一直鎖定在張芳芳的身上,突然道;“健仁,你看!”
李健仁朝舞池中央的齊不揚望去,笑道:“許總,我早看見他了。”
許一天露出疑惑之色,按照道理,齊不揚是不應該出現在這種上流社會的場合。
李健仁笑道:“李小姐是個醫生,剛才我看見他跟李小姐跳舞,想必他是李小姐的同事,他出現在這種場合也就并沒有什麽值得奇怪的地方,我好奇的是,他好像和那洋鬼子聊得很愉快,這種表現與我們掌握的資料并不相符。”
許一天道:“原來你早就看到他了,那你爲什麽不提醒我。”
李健仁笑道:“許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暴躁脾氣,我不告訴你是想暗地裏好好觀察他。”
許一天問道:“那根據你的觀察,你對他的看法呢?”
李健仁笑道:“很不同尋常的一個男人,許總你的女兒真有眼光。”
許一天不悅道:“俏恩是瞎了眼。”
李健仁突然笑道:“許總,可不止你女兒一個女人瞎了眼。”手指往齊不揚所在的方向指去:“你看。”
一曲跳舞,齊不揚竟是大汗淋漓,卻也十分暢快,隻感覺與這位女士跳舞,他也變成了一個充滿活力的小夥子,當然他現在是小夥子,可是心态并不算是個小夥子。
兩人攜手離開舞池,不少人報予熱烈的掌聲,他今晚可算的上是全場最風光矚目的男人了,隻是齊不揚本人對此卻一無所察。
“ines,可以借你的舞伴一用嗎?”張芳芳說的是流利的法語。
ines對着齊不揚笑道:“我說了,你今晚是最受女士歡迎的男人,連芳芳都過來了。”
齊不揚見是張芳芳,卻是十分意外,“張小姐,可真巧啊!”
張芳芳笑道:“齊醫生,我覺得這不是巧,這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
齊不揚聞言有些疑惑,好奇問道:“誰安排的?”
張芳芳笑道:“上天。”
齊不揚卻是一愣。
張芳芳笑道:“齊醫生,你還是這麽沒有幽默感。”
齊不揚笑了一笑,“我一時轉不過彎來。”
“芳芳,是你男朋友嗎?”ines這麽問有她的道理,因爲張芳芳已經在散發着女性萬般風情來攻擊她身邊的男人。
張芳芳笑着應道:“還不是。”說着看着齊不揚,這種回答卻容易讓人産生諸多猜想。
齊不揚被她秋波一眼看的有些心頭蕩漾,卻連忙釋解道:“小卷心菜,我和張小姐隻是朋友。”
小卷心菜?聽到齊不揚對ines的這個稱呼,張芳芳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這個稱呼在法國常見于情侶之間的親昵稱呼,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