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睜開眼睛,見許俏恩正睜大着眼睛尖叫着。
君無邪問道:“發生什麽事了?”說着緊張的巡視周圍一圈。
許俏恩卻拿起枕頭狠狠的打在君無邪的身上,罵道:“下流,變态狂!”
君無邪一邊用手擋着,一邊問道:“怎麽了?我怎麽了?”
許俏恩打了君無邪幾下之後,狠狠的将枕頭扔到他的頭上去,轉過身去,冷哼道:“你看看你的褲子再說。”
君無邪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短褲正撐起一頂大帳篷來,尴尬道:“這是晨勃,每個正常的男人都這樣,不正常的就沒有。”
許俏恩回頭冷冷道:“你是不是心裏在意淫我?”突然又瞥到君無邪那撐起的短褲,猛地又背過身去,尖叫道:“把被子蓋上啦!”
君無邪解釋道:“我說許小姐,這很正常的好不好,憑什麽說我心裏在意淫你,你該不會真的從來沒跟男人睡過覺吧。”
許俏恩臉一紅,這混蛋竟敢取笑自己,反唇相譏道:“誰說我沒有跟男人睡過覺,我睡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女人還要多。”
君無邪驚訝道:“真的?”
這混蛋還當真,我又不是淫.娃蕩.婦,見君無邪還沒有蓋上被子,冷聲道:“馬上蓋上被子,否則……”思索半天卻找不到可以威脅的事情,脫口道:“否則我和你分手。”
君無邪聞言立即拉上被子,其實昨夜啊,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卻全部被許俏恩給搶走拉去,他可是委屈了一晚上,沒有想到一大早起來卻是受到這樣的待遇,嘴上嘟哝道:“我本來就不是你男朋友。”
“你說什麽?你昨晚才和我一起睡覺,今早就說出這般絕情的話來,你還是人嗎?”許俏恩較真起來。
君無邪道:“我是個你同睡一床,可我也沒把你怎麽樣啊。”
許俏恩擡高聲音道:“那你還想怎麽樣?睡在一起難道還不夠嗎?”
君無邪妥協道:“好好好,全是我的錯行了吧。”
許俏恩冷聲道:“對我說一百句許俏恩小姐,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我就原諒你。”
君無邪目瞪口呆,這實在是蠻橫無理。
許俏恩見他不肯開口,朗聲道:“你不說,我生氣啦!我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
君無邪露出無奈的表情,隻能哄着她道:“許俏恩小姐,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當一個男人願意爲了一個女人做出委屈自己的事情,而不去争論對錯,那他心裏就是很在意她了。
許俏恩冷冷道;“一句了,我數着呢。”
君無邪又重複了一句。
許俏恩露出得意的笑容:“繼續。”
……
君無邪唰着牙的時候,嘴裏還得朗聲道:“許俏恩小姐,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
許俏恩那邊朗聲應道:“七十八,我數着呢,繼續數。”
出門上班之前,君無邪總算把一百句給說完。
“親愛的,我在家等你回來哦。”
看着許俏恩似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一般循循囑咐,君無邪心中有種幸福的感覺,這就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可是離真實卻又那麽的遙遠,柔聲道:“那我上班去了。”
“早去早回哦,下班之後可不要去沾花惹草。”
一個人在屋子的許俏恩可不打算就這個閑着,看着這個屋子,隻感覺哪裏都不滿意,是該好好布置一番的,可仔細一想,這屋子就這麽丁點大,能布置到哪裏去呢?不過至少有一點,卧室裏的那張床必須換了,而且這窗簾也必須安上,否則今晚又得與他同睡一床。
許俏恩低調裝扮一番,離開房子下了樓,剛到樓下剛想給自己的經紀人白真真打給電話陪自己逛街,突然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從車内出來兩個穿着黑色西裝帶着墨鏡的男人二話不說就将許俏恩架上車去。
一開始許俏恩有些驚呼,上車之後卻立即發現這些人沒敢對她動粗,冷聲問道:“你們是誰?爲什麽要綁架我?”
阿強的聲音傳來:“小姐,老闆讓我帶你回去。”
許俏恩輕蔑道:“真夠卑鄙的。”
君無邪剛來到醫院,林主任的助手小吳立即前來通知他到會議室開會,君無邪并不屬于林驚雪管,但是林驚雪讓人專程來叫他參加會議,可見心中對他的重視。
君無邪來到會議室,會議桌已經坐滿了人,他是最後一個到的,可見林驚雪這個主任年紀輕輕卻管理有方。
林驚雪見齊不揚到了,朗聲道:“會議開始。”
君無邪朝會議桌最尾的座位上走去,一個坐在前面的主治醫生主動站了起來道:“齊醫生,坐這邊。”
君無邪笑道:“沒關系,我做這邊就好了。”
他的表現已經赢得了别人的尊重,不似以前一般不把他當回事。
林主任将傷者的ct圖通過投影儀放大,讓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出聲道:“從這張ct圖的結果可以看出,傷者受損的部位有主肝的外葉,離心髒不到一厘米的脈血管,脈血管昨日我已經和齊醫生動手術縫補,腹部的内髒器官受損嚴重,包括腸、腎、脾髒、膀胱、膽囊……”
在座的人聽林主任提起齊醫生,紛紛朝齊醫生看了過去,都說這齊醫生醫術高超,昨日經過林主任親眼驗證,這可假不了的。
林主任一邊指着ct圖一邊介紹傷者的傷情。
聽完林主任的介紹,衆人心裏忍不住暗忖:“這個人傷的如此嚴重,能夠搶救回來真是命大。”
林主任見沒有人接話,繼續道:“傷者已經被送往重症監護室,生命體征基本穩定,昨日的搶救手術也十分成功,但傷者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接下來還有可能發生感染,你們有什麽看法。”
宋書豪出聲道:“傷者的情況并不僅僅是銳物戳傷,顯然可見更爲嚴重的是受到嚴重的外力擠壓,這種情況器官已經基本損壞,并不是縫縫補補這麽簡單。”
林主任見有人露出疑惑之色,出聲道:“我來解釋一下宋醫生的意思,傷者的器官已經整體損壞,完全喪失功能,并不是局部創傷。”
這麽解釋就容易理解的多,就似一個面包被擠壓變形,卻難以恢複原狀,倘若是掉了一塊或者裂了一片,卻還是可以修修補補的,但是器官已經完全損壞,這麽做就于事無補。
“那該怎麽辦?”一個主治醫生問了出來。
君無邪出聲道:“摘除。”
君無邪說出了在場衆人最不願意聽到的話。
那醫生聞言一訝,“那人怎麽活啊?”
君無邪起身朝台上走起,林驚雪主動讓開位置。
君無邪指着放大的ct圖道:“摘除一個腎留一個腎能不能活?脾髒也可以摘除,當然摘除了脾髒之後會對傷者的免疫系統造成影響,但是難道讓傷者發生感染死亡嗎?至于膽囊切除術也是一種很常見的手術,膽囊切除之後會産生後遺症,傷者的消化功能會減弱,平時注意飲食,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最麻煩的是膀胱,幸好傷者心髒部位沒有受到嚴重的創傷。”
一個醫生問道:“切除膀胱麻煩在哪裏?”他雖然是個醫生,這并不是這方面的專業。
君無邪解釋道:“膀胱切除後人體仍然會産生尿液,因此,最好的方法是用人造的膀胱來替代原來的膀胱。但人造膀胱會産生結石,解決的方法是用患者自身的器官來代替,讓尿流改道,最簡單的一種是回腸膀胱術,而複雜一點的是新膀胱手術。”
在座醫生見齊醫生說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這齊醫生怎麽什麽都懂,簡直全能,根本就是一本現代外科百科全書。
林驚雪也驚訝的看着齊不揚,隻感覺自己對他的了解實在太少太少了,原本她打算會議結束之後,再請醫院其他科室的專家前來幫忙,共同解決這個難題,可齊不揚一個人就囊括了外科方面所有的專業。
一個醫生問道:“齊醫生,倘若要給病人動手術,需要幾個外科專家來共同完成。”這個傷者的傷情複雜,涉及到醫學專業,并不是僅僅一方面的問題。
君無邪應道:“最好是由一個人來完成。”
“一個人來完成!”此話一出,會議室一片嘩然,誰有這個本事,誰這麽全能,醫學與其他學科不一樣,任何一個學科要有所精均需要有多年豐富的臨床經驗,才敢稱上專業二字。
突然許多人不約而同驚訝的朝齊不揚看去,難道齊醫生能做這個手術,隻感覺不敢想象。簡直就是天荒夜談。
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你自己做不到的東西,就會感覺不可能,但你不能做到并不代表别人就做不到。
會議室議論紛紛起來,變得跟茶市場一般喧嘩,林驚雪眉頭一皺,該你們講話的時候個個都變成啞巴,該保持安靜的時候,個個又特别能說,朗聲道:“安靜!”
此話一次,會議室立即安靜下來,林主任的威懾力還是很強大的。
林驚雪朝齊不揚看去,“齊醫生,你能勝任這個手術嗎?”其實她隻是問問而已,心裏也不相信,她承認齊不揚在心血管方面的本事,當不代表他也擅長其他醫學專業,他才多大年紀,就算從娘胎開始學習,也達不到這個水平,卻不了解君無邪在醫學方面很有天賦,他花在醫學上的時間比别人要多出一倍甚至兩倍,倘若用一般人的時間來算,他已經七老八十,學習了幾十年了,有了幾十年的豐富經驗了。
君無邪應道:“我可能有些生疏,倘若醫院沒有其他人來動這個手術,就由我來做吧,但是我需要兩名專業的助手。”
林驚雪驚訝問道:“你确認你一個人能行。”
在場之人大多安于一隅,孤陋寡聞,并沒見識過什麽是世界頂尖水平,君無邪的醫術代表的就是世界級的頂尖水平,就是他的想法,在其他人看來也是天荒夜談的,就像此刻他建議摘除病人身體大部分的器官。
林驚雪沉默一會之後,朗聲道:“先散會。”倘若齊不揚真的能夠獨立完成這種複雜到讓人難以想象的手術,那他給自己的感覺并不僅僅早非吳下阿蒙,而是充滿神奇。
其他醫生議論紛紛的離開會議室,齊醫生剛才的一番言語足夠讓他們花時間好好消化一下,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君無邪剛要走出會議室。
林驚雪将他喊住:“齊醫生,你來我的辦公室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