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心中想,應該是找不到自己吧,畢竟自己在醫院并不知名,隻是一個普通的住院醫生。
君無邪十分上心,離開辦公室,打算到外面等待那個婦人,免得她找不到自己。
“醫生同志,醫生同志。”,君無邪剛走到走廊裏,一個五十多快六十歲,看樣子傻乎乎的老漢卻将他喊住。
君無邪停了下來,熱心問道:“大叔,什麽事情?”
老漢一身裝扮很明顯是從農村來的老實農民,眼神有些慌亂茫然,應該是極少走出家門,第一次來到省三甲醫院這種地方,見君無邪應話,十分的高興,而剛才有幾個醫生護士的懶得搭理他,冷冰冰的讓他卻排隊挂号。
老漢弱弱問道:“醫生,我老婆有心髒病,我想爲她來征詢一下心髒病方面的專家。”
君無邪看他隻有孤身一人,問道:“你妻子呢?”
老漢應道:“她沒來。”
君無邪好笑道:“她才是病人,她沒來,你來了有什麽用啊?”
老漢忙解釋道:“醫生同志是這樣的,我是從朝州過來的,市裏的醫生建議我帶着我老婆到省裏的醫院來看一看,市裏的醫生說省裏的醫院,醫術比較先進,治愈的成功率比較高,我老婆她不肯來,于是我就先坐車過來咨詢一下了。”說着問道:“醫生,做一個心髒手術要花多少錢?”
君無邪應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建議你還是将你妻子一并帶過來,讓醫生給她重新檢查一下身體,醫生會根據你妻子的病情給你做出最準确的建議。”
老漢聞言應道:“怎麽又要檢查身體,我老婆在朝州那邊的醫院已經做過檢查了,醫生同志你看這些檢查算不算數。”說着從一個紅色的塑料袋裏拿出一疊資料遞給君無邪,“檢查單,病曆病情資料都在這裏。”
君無邪沒有接過檢查單,耐心道:“大叔,是這樣的,你先去挂号,然後到心髒專科排隊,那裏有專科醫生坐診。”
老漢道:“醫生同志你幫幫忙,我第一次來省裏的大醫院,一進這大醫院就有些暈頭轉向,連挂号在哪裏都不知道,晚上我還要馬上坐夜車回去了,醫生同志你帶我過去吧,挂号的錢我給你就是了。”
君無邪覺得這老實大叔有些愚直,他的妻子沒一起來,病人沒來,就算看也白看,“這樣吧,我幫你看一下。”說着接過他手中的檢查單。
老漢道:“醫生同志,你能看早說嘛。”
君無邪笑了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起檢查單來。
老漢突然又問道:“醫生同志,做一個心髒手術要多少錢?”
君無邪應道:“要視手術情況而定,一般情況從十萬到二十萬不等。”
老漢聞言臉容一僵,嘴邊喃喃自語道:“最少都要十幾萬啊!”手顫了顫,不由自主的掏出煙想要抽上一根。
齊不揚提醒道:“醫院不能抽煙。”
老漢恍悟,“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了。”說着把煙盒塞入衣兜裏,嘴邊卻低聲的念叨着:“十萬!十萬!”
君無邪問道:“一直有服藥嗎?”
老漢應道:“一開始是經常性的胸悶,稍微幹一些重一點的活就這樣,後來到衛生院開了一些藥物服用之後有了好轉,我們都以爲沒事了,就停藥了,最近一段時間卻發現變得越來越嚴重,胸悶、心絞痛、呼吸困難,服藥也沒有效果,于是到了市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我老婆心血管病變堵塞嚴重,必須動手術。”
君無邪輕輕道:“你們早該到醫院去檢查了,這病卻是因爲拖延而變得嚴重,都不知道得了什麽病,怎麽能亂服藥呢,有些藥雖然能一時控制住病情卻有很大的副作用,且容易導緻加重病情。”
老漢忙點頭道:“是是是,醫生同志教訓的是。”
君無邪道:“我剛才看了病曆和病情資料,有了基本的了解,病人血管堵塞達到75%以上,必須做冠狀動脈搭橋手術。”
老漢忙問道:“醫生同志,這個手術要花多少錢?”
君無邪道:“大叔,你怎麽老問要花多少錢,我現在跟你講的是病情。”
老漢有些尴尬道:“我得問清了多少錢,才能想辦法湊起這筆手術費用。
若是别人早就不耐煩了,君無邪卻耐心回答道:“手術的費用視支架數量而定,一般是六萬塊到八萬塊之間,住院費用五萬左右,大概十幾萬左右吧。”
老漢聽完顯得很煩惱,久久不語,過了一會站了起來,說道:“醫生同志,我回家和她商量一下。”
君無邪道:“不管如何,先把病人帶回過。”
老漢再三道謝,這才離開。
君無邪一直等到下班時間,那個婦人卻沒有出現,君無邪有些無奈,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君無邪脫下白大褂,換回便服打算回家,還沒走出醫院門口卻遇到了蘇小娜。
蘇小娜主動朝他走了過去,“不揚,你這段時間的精氣神看上去比以前好多了。”
君無邪淡笑應道:“是嗎?”
君無邪習慣這種輕松随意的口吻說話,聽在蘇小娜耳中卻感覺是在諷刺她,蘇小娜臉上露出一絲尴尬之後,表情迅速恢複自然道:“那天你同意我們繼續當朋友,可這些日子你爲何老躲着我,是不是擔心别人在背後說你閑話。”
君無邪好奇道:“我有躲着你嗎?”
蘇小娜道:“那天我在病房遇到你,剛想上前和你打招呼,你卻匆匆的離開,不是故意躲着我那是什麽?”
君無邪應道:“我可能沒有看見你吧。”他确實沒有在故意躲避蘇小娜,倘若是齊不揚,發生了這種事情,兩人見面确實會尴尬,可他卻是君無邪,他對蘇小娜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戀,站在他的角度上卻隻不過在看别人的感情故事。
蘇小娜覺得真是諷刺,以前自己是他眼中的焦點,現在他卻可以忽視到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心中竟有一絲絲的失落,或許女人都是虛榮喜歡被人擁寵着,看了齊不揚,卻發現他表情沒有絲毫的不自然,相反很是坦蕩自若,相比之下反而是自己有些放不開了,出聲道:“好吧,就當你沒有看見我,一起去吃飯怎麽樣?”
蘇小娜原本以爲齊不揚會似以前興奮的答應下來,怎知齊不揚卻道:“我還有事,下次好嗎?”
君無邪拒絕的友善有度而不冷漠,這是他認爲站在自己角度上處理齊不揚和蘇小娜之間關系最好的方式。
蘇小娜聞言一訝,口吻有些失望道:“那好吧,下次再約吧。”
看着齊不揚匆匆走遠的身影,蘇小娜無法掩飾内心的失望,原本她在齊不揚心中有很深的地位,可現在他卻将自己當做一個可以拒絕自己邀請的普通同事,或許我真的傷他太深了。
蘇小娜還認爲齊不揚心中耿耿于懷,卻不知道齊不揚的軀體内已經換了個靈魂,而君無邪對她又怎麽會有羁絆呢。
蘇小娜一個人走出醫院,一陣秋風拂面,感覺到有幾分涼意,不禁想到冬天的時候,齊不揚脫掉自己的外套溫柔的披在她的身上,關切道:“冷嗎?”一想到今後這個男人将不會這麽溫柔的對待她,心中竟有幾分傷感。
齊不揚确實對她很好,蘇小娜也深深感受到,她一直想讓自己接受這個男人,可是她無法欺騙自己,她一點也不愛這個男人,一想到要和這個男人結婚一起生活,她的心中竟有強烈的恐懼感,她更願意将齊不揚當做自己的藍顔知己而不是共度一生的男人,不可否認她愛上了英俊潇灑,幽默風趣的宋書豪,宋書豪的優秀,他的全身充滿着男性魅力,就像一塊磁鐵一般深深的吸引自己,可宋書豪是個風流的花花公子,蘇小娜漸漸意識到她無法掌控宋書豪這種男人,爲什麽齊不揚不是宋書豪呢?
人就是這樣,當失去以後才會懷念。
君無邪回到出租屋,進入自己的房間,盤坐地上,練起家傳健體強魄的道家十段錦,隻是因爲醫傳針法,需要以道家十段錦爲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