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沒想到自己居然已經被埋掉了。這麽看來,縱然崔判官将地府的時間調整了,但是畢竟我在地府耽擱了好幾年的時間,這麽長的時間裏,人間不可能隻過了幾天的時間,應該也已經度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具體已經過去多久的時間,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比我原先預計的七天時間要長,而且長出不少。
這麽說來,呂半仙應該是按照我的囑咐,對我進行了安葬。
不過,他不可能是偷偷将我下葬的吧,不然的話,白杏花她們還不活活把他掐死?
那這麽說來,他們應該給我舉行了葬禮,然後把我埋掉的,也就是說,我所熟悉的人,都知道我已經死了。
可是,既然我已經死了,爲什麽沒有火化呢?他們爲什麽沒有把我燒掉?爲什麽是直接屍體下葬的?
這個情況引起了我的好奇,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估計是白杏花她們找到了徐玲,動用了一些力量,讓我得意屍身下葬。
也幸好她們這麽做了,不然的話,估計我還真就沒法還陽了。
哎,我當時準備去找蛇婆鬼的時候,有些考慮欠佳,我應該先找個鬼差幫忙給白杏花她們通風報信才對的,可惜我疏忽了,沒想到這一點,這可就讓她們有點迷茫了,還以爲我真的死了,然後還把我給埋了。
可以想象幾個小丫頭都傷心成了什麽樣子,我得趕緊去看看她們才行。
不過,我反念一想,突然又打住了這個沖動。
話說,現在不正是檢驗人心的好機會麽?
嘿嘿,我得偷偷的回去,看看她們現在都是什麽狀況,有沒有在想念我。
說真的,這個想法有些自私,在她們看來,我畢竟已經死了,讓她們整天思念一個死人,也是個不合理的想法,不過起碼可以看看她們此時的狀态吧。
心裏想到這些,我覺得我的這次複活,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得悄悄的來才行。
我輕輕推開棺蓋,用的是巧勁兒,直接把棺材蓋子,連同上面的泥土都推開了。
推開之後,我側身爬出去,才發現我這個活人墓造得還真不錯,一看就是花了大價錢的,墳墓上面是一個水泥澆築的半圓形頂蓋,非常厚實,很難挖開,周圍好像也都使用大石頭進行了隔離處理,防護做得很到位,估計是擔心有人盜墓。
不過,好像我這棺材裏也沒啥陪葬品呀,誰會來盜我的墓呢?
不管怎麽樣,這個墓造得還是很用心的,起碼沒有把我随便往地裏一埋就了事了。
我沒有破壞墳墓的主體建築,從側邊挖了一個小洞鑽了出去,出去之後,又那洞填埋了起來,這麽一來,别人就不知道我已經從墳墓裏面爬出來了。
出來之後,時間正是午夜,一輪圓月當空照,我正立身在一座高坡之上,俯瞰腳下,發現是一大片目的,我的墳墓正好位于整片墳地的最頂端,依山傍水,風水極好,顯然安葬我的人是用了心思的。
我身上穿着的衣服還算不錯,是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的,叫上是锃亮的皮鞋。
這身裝扮還算過得去,基本上不需要怎麽換了。
我信步走下高坡,感覺自己餓得都快要瘋掉了,得趕緊找點東西果腹才可以。
正好,墓地的出口處有個守墓人的小屋,裏面亮着青幽幽的燈光,似乎有人住在裏面,估計是守墓的老人。
我走過去,透過窗戶看了一下,發現裏面有個白發蒼蒼,脊背佝偻的老頭子。
老頭子正眯着眼睛坐在桌邊,手裏拿着一本書,似乎正在看書。
我敲敲門道:“老人家,你好,我是過路的,想找點東西吃,不知道方便不。”
我的話驚得老人家一個哆嗦,他側耳聽了片刻,立時就抓起一塊八卦盤,對我道:“不方便,不方便,你到别處去找吧!”
見到這個狀況,我知道老頭子把我當成鬼了。
我滿心無奈,隻好退回來,然後禦氣飛起,循着路燈光的指引,最後總算到達了城市之中。
進了城,事情就好辦了,我先找了一家銀行取了點錢。
當然了,我不可能用銀行卡什麽的,畢竟我是個“死人”嘛,身上沒有那玩意兒,我直接從後門進去,拉開保險櫃拿了一些而已。
有了錢,我找了一家大排檔,點了一大桌菜,一陣猛吃。
酒飽飯足之後,進洗浴中心美美地洗了個澡,做了個頭發,後來覺得如果要順利實施我的計劃,模樣也得有所改變,于是就到了一家地下小診所,讓他們給我臉上打了兩支美容針,實際上是毀容針,将我的相貌改變了一下。
走出小診所,對着街邊的窗戶照一下,裏面已經是一個陌生人。
這個濃眉大眼,下巴有點歪,整體看着還算舒服,勉強算個型男,和我之前的模樣有很大的差距。
夜市裏買個墨鏡戴上,酒店開了個房間作爲落腳處,然後就是開始我的探查計劃了。
我先查了一下現在的時間,發現距離我過陰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半,我也是醉了,崔判官這家夥不靠譜呀,所謂的調整時間就調整成這樣?難怪我被埋了呢,僵屍一樣的躺了一年多,連一點氣息都沒有,那不是死了還能是什麽?
我先在酒店裏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後,吃飯早飯,我打了一輛車子,先晃蕩到了自己的店面裏。
過去之後,發現店鋪還在,并沒有關閉,甚至呂半仙、楊氏姐妹,還有張金都還在,店鋪一往如常地運行着,隻是老闆好像換人了,我透過玻璃門,赫然看到裏面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白杏花,她一身得體的職業裝,正伏案寫着什麽。看那情狀,似乎是不忍心将我的事業抛棄,所以就接手了下來。
我在店鋪門口悄悄等着,一直等到他們去吃中午飯了,我這才溜進去,四下查看起來。
白杏花桌上擺着一張照片,娘希匹的,赫然是我的正裝亡故照片,奶奶的,這也怪我呀,生前就沒怎麽照過相,她沒有辦法,隻能在我死後照一張,然後擺在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