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們下來之前在身上撒了藥粉,所以那些蟲子靠近我們之後,嗅到藥粉的氣味就自動讓開了,不然的話,且不說被這些蟲子鑽到腦子裏,隻看它們的醜樣子,就要把人惡心死了。
說白了,這些蟲子就是大号的蛆,一大團纏繞在一起,看着就讓人怵目驚心。
“轟——呼——”
替身傀儡還在掙紮着,似乎沒有被那些蟲子影響到。
“得想辦法把它放下來才行,我們還要靠它帶路,它能夠感應到戒頭的位置。”
我說話間,準備把那傀儡放下來,由于忌憚那些蟲子,動作有些慢。
結果,就在我正猶豫的時候,卻隻聽到“啪啪啪”的聲響傳來,再看時,赫然發現那傀儡身上的蟲子竟是突然都掉了下來,僅剩的幾條已經鑽進肉裏去的,也都是如同死蛇一般,直接繃直了身體,吊在了衣服縫裏了。
這是怎麽回事?
我一驚,仔細一看那些掉下來的蟲子,才發現那些蟲子都變成了紫黑色,顯然是中毒了。
“這傀儡身上有很強烈的劇毒,”白杏花也發現了異樣,靠上來抓着我的手臂道:“吸腦蟲的抗毒性很強,能夠把它們毒死,肯定是很強烈的毒。”
“等一下,我們先不要動,”我拉住白杏花,站在那兒沒有動彈,随即就看到那傀儡突然一縮身,手掌抓住了捆着腿的繩子,爾後用力一拽,卻是把那拇指粗的麻繩給掙斷了。
繩子斷掉,傀儡落到地上,起身之後,再次機械地朝前跑去了。
“怎麽回事?”白杏花看着傀儡的舉動,滿心好奇地問道。
“應該是戒頭那混蛋醒了,隻是還沒有想到脫身之法,正在遠程操控傀儡的行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傀儡身上的毒性,平時是不會表現出來的,剛才應該是戒頭遠程操控傀儡釋放屍毒,把那些蟲子給毒死了,然後又給傀儡發出了指令,讓它掙斷了繩子。”我對白杏花說道。
“這麽厲害?”白杏花兀自不敢置信。
“放心吧,絕對不會有錯的,走吧,咱們繼續跟上去。”我說完話,拉着白杏花繞過僵屍樹,繼續跟上替身傀儡。
又跑了一會兒,東方一抹魚白顯現,天光漸漸亮了起來,樹林裏開始熱鬧起來,鳥啼不斷,新的一天到來了。
白杏花關掉了手電筒,朝四周看了看,突然發出了一聲訝異來。
“怎麽了?”我停下腳步,看着她問道。
“你沒有發現嗎?”白杏花說話間,彎腰抓起一把落葉,遞到我面前道:“這裏很幹燥。”
她這麽一說,我倒是反應過來了,再看一下四周,發現這裏的确比之前的樹林幹燥多了,這可就有些奇怪了,據我所知,這邊的森林應該都是極爲潮濕的,很少有這樣幹燥的地方,莫不是說,這裏頭還有什麽說道不成?
心裏有了疑問,我下意識地看向白杏花,發現她無奈地對我搖了搖頭,知道她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隻能先把這個事情放開,拉着她繼續往前跑去了。
“呼——”
正奔跑間,突然頭頂一道黑影劃過,擡眼看時,才發現那東西不是别的,正是昨夜偷襲我們的那隻鬼面枭。
“不好!”
見狀我連忙拉住了白杏花,躲到一株大樹後面藏了起來。
“怎麽了?”白杏花驚疑地問道。
“我看到鬼面枭飛過去了,如果你說的沒錯的話,那鬼東西應該是對方豢養的野獸。你還記得嗎?我們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遇到過一隻鬼面枭,當時被我打傷了,後來地面上又有一條大蟒蛇,被我砍了。現在看來,鬼面枭和蟒蛇應該都是他們的護命戰獸,這樣才可以解釋那些鬼東西爲啥無緣無故攻擊我們。”我說道。
“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白杏花有些緊張地朝樹冠上方望了過去。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被發現了,不過發現也沒事,我們加快速度趕上去,截住他們就行了。這裏距離他們老巢應該不遠了。”
我說完話,爲了加快趕路,把白杏花半抱起來,躍上樹冠,飛速往前沖去了。
“嗖嗖嗖——”
果不其然,前沖一段距離之後,一陣破空聲響起,擡頭看時,才發現四五個黑衣人占據了前方的樹冠,正拿着黑色的手弩朝我們射擊。
我靈巧翻身落地,避開了手弩,落到了地上,準備先找個地方把白杏花藏起來,然後再對付這些人,結果卻不想對方居然也從樹上跳落了下來,隐隐形成一個半圓形把我們包圍了起來,爾後裏面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則是踏前一步,用手弩指着我們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爲何擅闖我族領地?”
“笑話,你們抓了我的朋友,還不允許我來營救了不成?”我瞪着那人問道。
“嘿嘿,原來你跟那些人是一夥的。這麽說來,你們也是沖着蚩尤戟來的,是不是?”對方冷冷一笑,眼神陰寒。
聽到這話,我一怔,下意識地和白杏花對望了一眼,随即不覺是正色看着那人道:“我不知道什麽狗屁蚩尤戟,我們來這裏有别的事情要辦,和你們壓根就沒有關系。把我的朋友還給我,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此處往南,乃是黑巫森林,那是江湖禁地,沒人敢進去,你們來這裏若不是圖謀蚩尤戟,莫不是想要進黑巫森林送死不成?”黑衣人看着我,哼笑一聲,随即皺眉沉聲道:“少廢話了,告訴我,花蛇和賽雪是不是被你殺了?”
“他說的應該是那兩個斷後的人,”白杏花低聲提醒我道。
“我知道,”我低聲應了一聲,擡眼看着那人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誰,我隻是來救回我的朋友的。”
“哼,救回你的朋友?”對方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開去,一邊後退,一邊卻是看着我笑道:“你以爲蚩尤山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正好先祖血池很久沒有供奉了,這次就拿你們當供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