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方顯然對我們的力量預估不足,想不到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能夠發現他們的行蹤。
對方行蹤暴露的原因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因爲戒頭的替身傀儡。
戒頭的替身傀儡是他的絕招,也是他暗藏的保命手段,一般情況下,替身傀儡都是隐藏在暗中的,并不會公然現身,作用相當于暗哨。
這次對方肯定是有預謀地對付我們的,一撥人偷襲營地掠人,一撥人布設陷阱對付我。
他們的行動也很堅決,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掠人成功之後,大部隊迅速撤離,隻留下一些零星的人員躲在暗中秘密監視我。
這個時候,戒頭的替身傀儡就起到了作用了。
我不知道戒頭他們是怎麽被掠走的,從營地的情況來看,他們被掠之前,并沒能做出反抗,甚至連預警信号都沒能發出,這樣的情況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對方使用了迷煙之類的東西,直接将戒頭他們熏昏迷了過去,然後直接捆綁帶走了。
事實也證明了我的推測,白杏花精通毒術,到達營地之後,立刻察覺到空氣中飄蕩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迷魂煙氣味兒,慌忙掏出兩顆解藥來,自己吃了一顆,給我也吃了一顆。
服了解藥之後,毒煙的餘氣對我們也就沒什麽影響了。而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戒頭的替身傀儡正在向着一個方向快速移動過去。
見到這個狀況,我一拉白杏花,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敵人在偷襲之前,顯然沒有算到戒頭會有替身傀儡,也不知道這替身傀儡能夠感應到戒頭的位置,這是他們的失算之處,也是我們的戰機。
替身傀儡在沒有得到明确的指令時,會和戒頭始終保持百米左右的距離,一來利于隐藏,二來利于偵察,有時候還能起到奇兵的效果,所以,見到替身傀儡正快速朝前奔去,我就知道戒頭他們定然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原本,以我的速度,是可以輕松超過替身傀儡,追上敵人的部隊的,但是我卻謹慎地選擇了跟在替身傀儡後面觀察情況。
此次的敵襲來得太突然,事前毫無征兆,我們到現在爲止,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所以我覺得現在與其沖上去把戒頭他們救下來,倒不如秘密跟蹤上去,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麽人,老巢又在哪裏。
白杏花見到我故意不全速前進,似乎也猜測到了我的心思,不由是冷靜地跟在了我旁邊,一路往前行去了。
深山密林,月影西墜,正是夜色最濃的時候,森林裏因爲巨大的樹冠遮擋,幾乎沒有什麽光亮,一片黑暗,好在我有陰陽眼之力,方才能夠分辨方向,順利朝前行走。
前進了一會兒,隻聽到“咻——”一聲破空聲傳來,擡頭看時,隻見到替身傀儡身影一滞,随即就再次朝前奔去了。
我加快速度趕上去一看,才發現那傀儡的脊背上正插着一支弩箭。
那弩箭散發着幽藍的光澤,顯然淬了劇毒,好在傀儡不怕受傷,也不懼毒物,不然的話,要是個活人,此刻隻怕已經見了閻王了。
“對方很警惕,留下了斷後觀察的人員,他們發現替身傀儡了。咱們先隐藏起來,看看情況再說,可以的話,先抓個舌頭。”
看清楚了狀況,我一拉白杏花,立刻閃身躲到了一株大樹後面。
由于光線黑暗,我們的動作又很隐蔽,對方并沒有注意到我和白杏花,注意力都被那替身傀儡吸引了過去。
他們或許也很好奇爲什麽那傀儡中箭之後依舊健步如飛,所以,片刻之後,對方終于按捺不住焦急和好奇的心情,飛身從樹冠上跳下來,抽出長刀就朝那替身傀儡沖了過去,看那情狀卻似乎是要近身砍殺替身傀儡。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機,當下叮囑白杏花小心隐蔽,爾後我飛身就上到了樹冠上,幾個兔起鹘落已經來到了替身傀儡側面,此時居高臨下一看,正見到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人影,正手握一把長刀朝着替身傀儡砍過去。
對方此時應該正在打着如意算盤,他們應該是清楚地看到了傀儡中箭了,所以他們以爲傀儡肯定中毒了,就算是還能奔跑,但是戰鬥力定然也下降了很多。
殊不知,那傀儡壓根就沒有跟他們戰鬥的想法,所以,當他們的長刀砍下來的當口,傀儡猛然朝前一沖,躲開了長刀的同時,卻是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了。
“啾——”
見到傀儡速度奇快,壓根不應戰,黑衣人大驚,慌忙打了一個呼哨,随即前方的樹冠上再次跳下一個黑影,揮刀朝傀儡阻截過去了。
一明一暗,兩個斷後人員,這應該就是對方的所有斷後人員配置了。
看清楚了敵情,再偵察一下周圍的環境,确定沒有敵人隐藏在暗中之後,我飛身躍下,淩空一擊,氣刃如芒,不動聲色,直接将墜後的敵人腦袋斬落,放倒在了地上。
解決了一人,我幾個騰挪,迅速追上了替身傀儡,再看時,發現另外一名敵人正在拼命追砍傀儡,那傀儡背上的衣服碎亂,顯然已經挨了好幾刀。
敵人的心思都在傀儡身上,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我,所以我也不動聲色靠了上去,猛地往前一沖,閃電般從後靠近過去,五指一抓,已經是死死捏住了敵人的後脖頸。
脖頸被抓,敵人一驚,下意識地揮刀朝後砍來,但是卻被我一個手刀砍中小臂,手裏的長刀立時掉落在了地上。
“噗——”
我猛地捂住敵人的嘴巴,不讓他發出聲響,爾後卻是在他耳邊低聲道:“不要試圖反抗,否則我不介意捏斷你的脖子。”
說話間,我手上力道加了幾分,對方眼神中現出恐懼,慌忙點了點頭,表示順從。
“說,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偷襲我們?”
見到對方屈服了,我不由是冷聲問道,同時松開了捂着對方嘴巴的手掌。
“嗚哇嗚哇——啾啾啾——”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一松手,對方卻是立時發出了一陣尖戾的呼哨來,那情狀顯然是在給遠處的同伴傳遞警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