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在即,但是我卻一臉的雲淡風輕,對着白杏花微微一笑,留情劍噴薄而出,飛身朝白一天沖了過去。
“九黎震天!”
見到我的舉動,白一天飛身暴退,手裏的九黎杖猛地朝前一砸,頓時隻聽空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卻似乎是天雷落下一般,震得我頓時氣血一凝,動作遲緩了不少。
“萬鬼噬魂!”
白一天顯然已經看出來我的力量,所以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一招接着一招,九黎震天遲滞我的速度之後,立時拐杖一翻,一團濃黑如墨的黑氣朝我沖了過來。
“唔呀呀——”
黑氣飛舞,陰寒刺骨,風中隐約有萬鬼哭号,恐怖之極,無形之中,竟是讓人聯想到了去今數千年的洪荒戰場來。
流血漂橹,屍橫遍野,白骨堆積如山,凄冷蒼涼,悲壯異常!
我一驚,努力搖晃腦袋,試圖将那慘烈的畫面摒棄,但是卻發現自己壓根就逃不脫那種悲怆,一時間竟是要流下淚來。
家國破敗,百姓飄零,非戰之罪也,奈何我九黎族不得天命,時也命也運也,悲呼——
念天地之悠悠,獨怆然而淚下!
世界之大,竟無我容身之所,我活有何用,不如死之!
無盡的哀傷湧上心頭,一時間,無所适從,隻想就死!
“一痕!”
一聲驚呼傳來,猛然回頭看去,卻才發現遠處正有兩道身影在朝我招手。
“誰?是在叫我嗎?”我茫然。
“一痕,你這個混蛋,你中了那老頭子的萬鬼噬魂招數,現在你正心神錯亂,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混蛋,快點抱元歸一,靜心凝神!”
雲青月焦急的聲音傳來,瞬間将我喚醒,慌忙靜心凝神,守住神識,與此同時,元氣護罩凝聚身外,将那些噬魂黑氣擋了開去。
“蚩尤問天!”
神識剛剛回歸,就聽到一聲厲喝傳來,随即頭上風起,情知對方的兵器正朝我的腦袋上砸下來,不覺是閃身躲過,随即渾身上下的氣場轟然炸開,回身一劍就朝敵人斬了過去。
“叮——”
龍吟聲響,火花四濺,白一天憑借九黎杖硬接下了我一劍,但是奈何力量與我相差太多,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落地之後,不覺是吐出了一口黑血。
“受死!”
此時我的心神已經完全恢複,盛怒之下,身影如電,飛身躍起,淩空一劍落下,劍刃刺目噴火,足足有一丈來長,不出意外的話,定要将白一天斬成兩截。
“一痕,住手!”
驚叫聲傳來,瞬間提醒了我,不覺是咬牙收劍,翻身跳到了旁邊,隻是用劍指住了白一天。
“交出蠱毒解藥,饒你不死,不要試圖耍手段,在我面前,任何手段都是沒用的,你的九黎杖尚且勝不了我,更不要談别的東西了。”我冷眼看着白一天說道。
白一天面色尴尬,喘息着從地上坐起來,剛要說話,結果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阿爸!”白杏花飛奔上來,見到白一天的情狀,不由大驚,連忙上前扶住他問道:“你怎樣?”
“你給我滾開!”見到白杏花的舉動,白一天不由一聲怪叫,擡手就朝白杏花的臉上抽了過去。
“找死!”我真是氣壞了,飛起一腳踢過去,直接把白一天的手掌踢開了。
“唔——”白一天一聲悶哼,整個人都朝後倒了過去,手掌抱在懷裏,神情痛苦不堪。
“阿爸,阿爸!”白杏花滿臉焦急,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能上前抓住我的手臂哀求道:“一痕,求求你,不要傷害我阿爸,好嗎?”
“放心吧,雖然他對你不好,但是畢竟是你父親,我不會殺他的,但是這老家夥如此冥頑不靈,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須要給他一點懲罰才行!”我說話間,上去就把九黎杖奪了過來。
“不要!”見到我的舉動,白杏花和白一天不由都是驚呼了出來。
“一痕,不要這樣,把九黎杖還給阿爸吧,這是大巫山苗寨的鎮寨之寶,上千年來,部族就是依靠九黎杖的守護,方才存活下來,如果你拿走的九黎杖,隻怕我族頃刻間就要覆滅。”白杏花焦急地看着我說道。
“交出解藥,放我們走,”我冷眼看着白一天。
“阿爸,快把解藥拿出來吧。”白杏花夾在中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一天怔怔地看着我,爾後又看了看白杏花,片刻之後,卻是手捂胸口,扶着牆壁,艱難地站了起來,深吸了幾口氣,冷眼看着我問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交出解藥,其他的廢話少說。”我冷哼一聲道。
“你叫我女兒嫂子,如此看來,你應該是她那個死鬼丈夫的弟弟,是也不是?”白一天皺眉看着我問道。
“不是,”我和白杏花同時回道。
“我來說吧,”白杏花踏前一步,看着白一天道:“阿爸,一痕隻是我的鄰居,和我丈夫有一點遠房親戚關系而已。”
“這樣啊,”白一天沉吟了片刻,擡眼看着白杏花道:“這小子力量高絕,爲了你孤身闖我苗寨,這份情義倒也值得認可,就是不知道他是否隻是把你當成嫂子。”
“阿爸,你什麽意思?”白杏花眉頭大皺,滿眼窘迫地看着白一天問道。
“你讓開,我來和他說,這裏還沒你說話的份兒!”白一天說話間,把白杏花推開,兩眼定定地看着我,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最後卻是問我道:“小子,你是否喜歡我女兒?”
“阿爸——”白杏花瞬間面色漲紅。
“你閉嘴!”白一天怒吼一聲,斥退白杏花,繼續看着我問道:“回答我的話!”
我被白一天的問題弄的有點傻,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心裏想了一下,覺得這個事情也沒有什麽不好承認,當下不由點點頭道:“嫂子溫柔賢淑,體貼可人,我的确很喜歡她。”
“一痕,你——”聽到我的話,白杏花不由一怔,有些愣住了。
“嫂子,這是我的心迹,相信你也早就知道了,這沒什麽不好承認的。”我看着白杏花說道。
“哈哈哈,好,好,好!”結果,聽到我的話,白一天卻是得意地大笑了起來,随即收斂笑聲,看着我問道:“那你可願意娶她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