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和我的一番交談,他大約也猜出來他們這些所謂的山神和仙人,可能并不像想象中的那麽神聖和秘密。
“把你的情況和我仔細說一說,說不定我們能夠發現一些東西。”我對他說道。
“一邊走一邊說吧,你不是要看我的山神印信嗎?我帶你去看。”黑月說話間,起身往外走。
我跟了上去,到了院子裏,才發現他并沒有直接去大門,而是走到戴紅帽的門前輕輕敲了一下,接着則是啞着嗓子學了幾聲羊叫。
聽到他的叫聲,裏面傳來了一個清靈的聲音道:“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嗯,”黑月點點頭,滿眼幸福,轉身帶着我朝外走去了。
路上,黑月把他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按照他的說法,他之所以能夠當上這個山神,一切都源于三年前。當時他的修爲已經不錯了,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找戴紅帽,結果有一天,突然就有一個仙風道骨的道人,帶着兩個童子來到山上找到他,說他是什麽一方靈獸,護山有功,因功被封爲黑月嶺山神。
當時,黑月聽着那道人的話,感覺有些蒙,因爲他這些年,其實并沒有幹什麽事情,他一直就躲在山裏修煉而已,壓根就沒有護山什麽的,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功勞,結果就糊裏糊塗當上了山神。
不過,畢竟是山神呀,是受到“上天”認可的,好歹也算是修得正果了,不幹白不幹,所以他也就違心地接受了這個任命,成了黑月嶺山神。
黑月接受了山神的任命之後,那老道就給他頒發了印信,還給他摩頂加持什麽的,叮囑他擔當山神期間,已經要恪盡職守,安心護山,不能随便離開莫嘟山的範圍,不然将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他還說,十年之後,會有仙使來考察我,如果我功績突出,還會給我升職。”黑月一邊走,一邊說道:“當時我見到他力量高強,的确像個仙人,就信了他。現在聽你這麽一說,莫非這裏面還有什麽隐情不成?”
“隐情我不知道,不過他給你搞的那個什麽摩頂加持,應該是給你打上了追蹤神符,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随時掌握你的信息,知道你的動向了。”我看着黑月說道。
“他們究竟是什麽人?爲什麽要這麽做?你這次去莫嘟山,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黑月滿心好奇地看着我問道。
“他們是什麽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們應該是通過這種方法遴選一些高手以爲己用,我們暫且可以稱他們爲僞神,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裏,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有多少人,不過,從你的事情來推測,他們這樣做,顯然不是一天兩天,所以我可以斷定的是,他們的總部裏面,一定是高手如雲,很多都是渡劫高手,還有一些,甚至是面臨飛升的散仙。”我對黑月解釋道。
“說白了,其他他們壓根就不是什麽天神,就是普通的修煉者,隻是他們比較有組織而已,是不是?”黑月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我點頭道。
“那他們這麽做,對他們有什麽好處?”黑月疑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爲了掌控天下精怪和修道高人的動向,也有可能是其他什麽目的,這一點,不進入到他們的世界,是無法知道的。”我說道。
“這可就怪了,”黑月皺着眉頭,沉吟道:“這麽說來,我壓根就不需要聽從他們的話,隻管自己過的逍遙就好了。奈奈的,害老子戰戰兢兢這麽多年,真是可恨。”
“以他們的實力,想要收拾你,不比碾死一隻螞蟻麻煩多少,所以你聽從于他們,并沒有什麽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對你們這些精怪的要求比較苛刻,比如不允許離開守護地,不允許動凡心,隻允許好好守護地盤,好好修煉等等,這些就有些讨厭了,我們可以想辦法規避他們的監察,這樣一來,你的行動就自由多了。”我對黑月說道。
“既然他們都是假的,那我還繼續做山神做什麽?”黑月皺眉道。
“你錯了,他們擁有我們無法想象的資源,你好好修煉,說不定能夠進入他們的世界,到時候所獲得的回報,必然是無法想象的。另外,他們對你們的那些要求,其實也是出于好心,畢竟你們都是山精水怪,輕易現身人間,會給造成很多混亂,所以,他們之所以這樣控制你們,其實也是出于好心,是爲了天下穩定。”
我解釋道。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繼續當山神,然後以後給你當卧底?”黑月看着我笑道。
“這個全憑你本意,我不強求你,”我看了看他道:“再說你在這裏當山神也沒什麽不好呀,一邊可以安心修煉,一邊還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天下找不到這樣的好事了好不好?”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先就等等看吧,”黑月說話間,一指前方的一處懸崖對我道:“那底下有一個山洞,是我的洞府,印信就在山洞底部,我帶你下去吧。”
“不用了,你在前面走,我跟着你。”我說完話,把蔽日铛祭起,飛身踩了上去。
“不錯呀,沒想到你已經把它們開發出來了,嘿嘿,看來你這段時間進益不小呀。”黑月看着我笑道。
“嘿嘿,彼此彼此而已,”我微微一笑,催動蔽日铛向着懸崖下面飛去了。
黑月微微一笑,飛身跟了上來。
片刻之後,我們來到了洞底,黑月指了指後壁石台上供奉着的一塊玉牌,對我道:“那就是山神印信,我從來沒有動過,一直放在這裏供着,他們也不讓我動,隻說這個東西非是仙使降臨,不可輕動。”
“我先看看再說,”我說話間,走上前,仔細查看了一下那玉牌,發現玉牌嵌在了石頭之中,玉牌中央有一個太極圖案,熠熠生輝,緩緩旋轉,四周的石台上則是畫着八卦圖印,心裏不覺一動,覺得這東西似曾相識,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了。
“看出來什麽了沒有?”見到我眉頭緊皺,黑月不由是有些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