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暗暗嘲笑郭有才異想天開,現在看來,這個事情似乎要變成真的了。
話說王喜人如果不想要這個孩子,現在應該就強烈要求要做引産手術了,可是她現在卻非但沒有這麽要求,而且還開始療養身體了,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她真的想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了!
這可真是讓我有點驚愕了,我不明白王喜人是怎麽想的。
當下,我忍不住跑到了王喜人的病房之中,想要當面向她問個究竟。
由于時間是深夜,王喜人此前又經過了多番折騰,身體已經很疲憊,此時正躺在病床上沉睡。
我走過去,仔細看了看她,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她的眉心凝聚着一股揮之不去的黑氣,這說明她很有可能被鬼上身了。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郭有才已經魂飛魄散,湮滅于無形了,所以王喜人身上的陰氣肯定不是他留下的,不然的話,此時那些黑氣定然也會自動散去了。
這些陰氣另有來源。
莫非還有其他陰魂在糾纏王喜人?
心裏這麽想着,我于是就打開天門,把四周查看了一番,結果卻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然後我用元氣把王喜人包裹起來,使用通靈之法,對她探查了一番,想要看看那附體在她身上的陰氣到底是個什麽來頭,結果一探之下,卻發現那陰氣竟是渾然天成一般,并沒有什麽思想波動,這可就讓我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了。
莫非王喜人自己産生了那些陰氣不成?那些陰氣不是外來的?
這個事情并非是不可能,畢竟王喜人體内已經有了新生命。
“小師父,你來了?”
我的心神正糾結的時候,王喜人悠悠地醒了過來。我剛才對她的探查,她似乎有所察覺。
“你好,你感覺怎麽樣?還好嗎?”我有些尴尬地在床邊坐下來,看着她問道。
她輕笑了一下,看着我點頭道:“我現在很好。”
“我聽說你準備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是嗎?”我看着她問道。
她冷笑了一下,随即點點頭道:“是的。”
“孩子的情況你應該已經有所了解吧?那并不是一個正常的胎兒,如果生下來的話,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皺眉說道。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的年紀好歹比你大,所以後果我很清楚。”王喜人說道。
“你爲什麽要這麽選擇?”我好奇地問道。
聽到我的話,王喜人就怔怔地看了看我,許久之後卻突然是神情糾結地張嘴道:“現在我已經決定,不,我已經決定,我已經決定了——”
“什麽意思?你能跟我說清楚點嗎?”見到王喜人的神情有些詭異,我禁不住是好奇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爲它是我的希望。”王喜人的神情恢複平靜,看着我說道。
“好吧,那我尊重你的選擇。”見到這個狀況,我隻能無奈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她道:“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麽麻煩,可以找我。”
“謝謝你,小師父,你是好人,”王喜人看着我,眼神之中浮過一抹莫名的得意神色,讓我感覺有些怪異。
出了病房,回到大廳之中,發現謝伊琳和戒頭正坐在靠牆的長椅上磕頭打盹。
折騰了快一天一夜了,任誰也扛不住了,先不說他們,我自己都已經哈欠連天了。
“行啦,兩位大仙兒,别在這兒磕頭了,走吧,咱們回,好好睡他娘的去!”我過去對兩人說道。
聽到我的話,戒頭就猛地站直了身體,怔怔地往外走去了,那情狀顯然是要會賓館去。
而謝伊琳則是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下意識地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傍着我朝前走去了。
“一痕,你背上背的什麽東西?你怎麽也跟戒頭學了?”謝伊琳一邊走路,一邊嘟囔着問我道。
“那是一樣法寶,因爲操作失誤,暫時縮小不了了,隻能先背着了。”我看着她道:“放心吧,我不會一直背着的,我才不像死和尚那麽麻煩呢,走着坐着都八寶在身,累也累死了。”
“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你以爲我喜歡背着這些東西?有本事你給我換把手槍,我保證馬上把這些鬼東西丢掉。”走在前面的戒頭聽到我的話,不由是扭頭看着我撇嘴道。
“拉倒吧,還手槍呢,我要有那寶貝,我自己不會用?”我也撇嘴道。
“那就不要廢話多,”戒頭翻着白眼道。
……
一路鬥嘴扯淡,最後終于是回到了賓館之中,然後我們各自進到房間之中,往床上一躺,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時間已經是中午了,我是活活被餓醒的,外加憋尿憋得膀胱暴炸,最後實在無奈了,才起身去了廁所,釋放一番,洗漱一下,然後才出門去找戒頭和謝伊琳。
死和尚肯定是早就醒了,這會子正站在走道裏憑窗眺望裝比,我看着就不爽,上去敲他腦袋道:“看啥呢?看這些東西,能看到你的人生嗎?”
“看不到,”戒頭冷哼一聲道:“不過我看到猴子了。”
“什麽猴子?”我這話一出口,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連忙也趴過去一看,赫然發現外面的窗台上,正蹲着一隻白眉猴子,可不就是遲慶帥豢養的那一隻?
“叽叽——”見到我出現,那猴子于是就張嘴叫了兩聲,随後卻是摸索着從尾巴上抓過一個紙片遞給了我。
我接過紙片看了一下,發現上面寫的是一個酒店名字。
“什麽意思?”戒頭湊過來看了一下,禁不住問道。
“遲大師回來了,”我對戒頭說道,“看這個情形,不出意外的話,他此行的收獲應該不小。”
“那我們還等什麽?趕緊去跟他會合吧。”戒頭說道。
我點點頭,回身看向謝伊琳的房門,問他道:“她醒沒?”
“這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去敲門問一下不就知道了?”戒頭撇嘴對我道。
聽到他的話,我隻能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真心的,我現在有點不敢面對謝伊琳,畢竟我之前和她有那麽一個事情,雖然沒有真正做成,但是好歹有了肌膚之親,這就讓人很尴尬,總覺得我們似乎背着被人偷過情一般。
不過,最後,我還是走上前,敲了敲謝伊琳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