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同桌是一個胖胖的女孩,名字叫李雪嬌。
李雪嬌人不錯,她和呂龍靈很快就有說有笑的,俨然成了好朋友。
不過,即便如此,呂龍靈說話的聲音,也總是低得如同蚊子一般,給人一種很文靜内斂的感覺。
班裏的那些男生,此時心裏一個個都小老鼠抓撓一般,雖然表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他們心裏其實都想着和呂龍靈說話。
隻可惜呂龍靈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我并沒有去找呂龍靈說話,我知道她對我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擔心給她帶來壓力。
我聽我的課,正常看書學習上廁所。
呂龍靈很好學,關鍵是她知道這讀書的機會得來不易,所以她上課的時候,聽講很認真,筆記記得很詳細,下課之後,就趴在桌上看書,有不會的問題,就問旁邊的李雪嬌。
不過,畢竟呂龍靈缺了整整一個學期的課程,所以有很多内容,她還是需要慢慢補上的。
倒數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呂龍靈第一次起身去廁所,李雪嬌陪着她。
她才剛走,班裏頓時就再次議論紛紛起來,屁孩子們,一邊壞笑着,一邊就開始讨論她,有說她可愛的,有說她文靜的,還有說她腿好看的,甚至有個混蛋說她胸脯好像已經開始鼓了。
我聽得心煩,但是卻并沒有阻止他們,我知道他們這是在過嘴瘾而已,我懶得去跟他們計較。
我現在有自己心煩和頭疼的事情。
謝伊琳讓我幫她的男朋友招魂。
說真的,對于招魂之事,我還真不是很熟。老頭子以前是給我介紹過一些法子,不過我卻都沒有嘗試過,不知道好使不好使。何況謝伊琳的男友去世已經很長時間,所以說,要給他招魂,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事兒搞不好要用過陰之法才行。
所謂的過陰之法,是通過咒語催眠和強烈的心理暗示,讓尋親的人靈魂出竅,魂遊陰冥去尋找自己想找的人。這個法子很有效,但是容易給人留下心理陰影,搞不好會讓人直接瘋掉,所以這個法子,一直以來,都很少有人敢用,除非道行十分深厚的大師,不然輕易不敢使用此法。
當然了,論招魂之法,過陰之法,也是最有效的法子之一,其他的法子,都很難保證效果。
我對過陰之法也有所了解,但是我是絕對不敢用的,我隻能退而求其次。
心裏琢磨了一下午,最終我選定了墓地招魂之法。
謝伊琳的男友是我們本地人,他死了之後,當然是安葬在老家這邊,那我們隻要找到他的墳頭,差不多就可以施展這墓地招魂之法了。
墓地招魂,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比如我要知道“仙命”的姓名、八字,以及生前的習慣和住址等等,另外還要準備靈牌、青磚、引魂公雞、生果、紙錢、清香等物。
最重要的是,這個法子想要真正奏效,需要“仙命”的在世親人和我一起念動招魂咒才行。
我不知道謝伊琳和她男友的父母關系如何,如果可以的話,讓他的母親幫一下忙,這事兒差不多就有眉目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謝伊琳和她男友的父母,很有可能關系不睦,畢竟謝伊琳的男友是被謝伊琳間接害死的。他父母肯定因此很仇恨她。
心裏這麽想着,不知不覺最後一節課結束,放學了,校園裏瞬間從裏到外亂成一團,到處都是人影。
我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彈,因爲我知道謝伊琳應該很快就會出現。
呂龍靈早就收拾好了書包,但是卻也沒有起身離開,她的同桌李雪嬌叫了她半天,都被她婉言謝絕了,李雪嬌無奈之下,隻能自己先走了。
漸漸的,班級裏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值日生和幾個不學好的屁孩子了,呂龍靈這才扭頭朝我看過來,似乎想和我說什麽,結果一看我滿臉嚴肅的樣子,她的話頭禁不住又收回去了,她有些怕我。
“喂,呂龍靈,你好,我叫鄧大肚。”
班裏最混球痞氣的鄧大肚首先按捺不住悸動,上前和呂龍靈打了招呼。
“你好,”呂龍靈有些緊張地看了看他,輕聲應了一下。
“哈哈哈,鄧大肚,你幹啥呢?”鄧大肚上前了,餘下幾個小痞子也嘻嘻哈哈地圍了過來,都想和呂龍靈搭話。
呂龍靈的桌子瞬間被幾個屁孩子給圍住了,她緊張地小手捏緊,眼睛拼命往我這邊瞅,似乎是希望我給她解圍。
“呂龍靈,你家住在哪兒?前段時間逢集,我在街上看到一個白人,可吓人了,嘿嘿嘿——”鄧大肚似乎認出了呂龍靈的身份,上來就開始說一些不着調的話。
呂龍靈有些緊張,慌忙提起書包,起身道:“對不起,我先回家了。”
“咦,别走呀,陪我們玩一會兒嘛,我跟你說,你隻要跟我們做了朋友,以後在學校裏就可以橫着走了,誰也不敢欺負你,你知道不?”鄧大肚色眯眯地看着呂龍靈,伸手攔住了她。
“一痕哥哥,”呂龍靈急了,禁不住是紅着小臉喊我。
她這麽一喊,鄧大肚那些人不由都是笑了起來,他們一個個朝我看了過來,哄笑着對呂龍靈道:“你跟這家夥認識?我跟你說,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好人,他連老師都敢調戲。對了,我再告訴你一個事情,這小子不敢惹我們的,不信你瞧着。”
鄧大肚說話間,上前推了一下我道:“喂,劉一痕,你特麽的幹啥呢?怎麽還不走?留着等揍啊?”
鄧大肚他們的反應很正常,畢竟我在此之前,一直很低調,所以他們并不了解我的底細。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我站起身,看着鄧大肚和餘下的幾個屁孩子,冷笑一聲道:“你們都聽好了,龍靈是我妹子,以後你們都不許騷擾她。”
“哎呀,你特麽的算哪根蔥?!”聽到我的話,鄧大肚擡手就朝我臉上拍過來,但是他這一掌還沒拍下來,就已經被我一拳打中牙齒,慘叫着倒飛出去了。
“艹尼瑪,動手了,大家上,幹死他!”見到這個狀況,餘下的幾個痞子都是抄起桌子腿和闆凳朝我沖了過來。
我嘿嘿冷笑,也不多話,飛身上去,不過是一人一拳,就全部都打趴在地上了。
“鄧大肚,現在記住我的話了麽?”打完之後,我走到鄧大肚面前,伸腳踩着他的肚子問道。
結果,也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影走進了教室,随即鄧大肚見到那個人,不由就哭聲喊道:“老師,老師,救命啊,劉一痕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