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車子很快就到了警局,然後廖群奇直接帶着我們去了存放卷宗的檔案室。
檔案室裏面很安靜,有個小警察專門給我們領路。
進到檔案室裏面之後,廖群奇就讓那個小警察把蘭顧笙的案宗找出來,并且讓他把放映機準備好。
那小警察聞言連忙進去搬出來一個放案卷的紙箱子,然後他拿走了裏頭的一盒錄影帶,餘下的東西則是留給了我們。
“這些就是當年的案件記錄,還有一些現場搜集來的證物。”
廖群奇把那紙箱子拉到敞亮處,先從裏面拿出一個案卷拍了拍道:“這是詳細的案情記錄和筆錄。你們可以看一下。”
戒頭沒有接那案卷,我隻能接過來,然後退到角落裏坐下,翻開細看。
“上頭都寫了什麽?”廖希鴿見到我的舉動,也湊過來坐到我旁邊,伸着頭跟我一起朝案卷上看了過去。
“還沒看呢,不知道具體情況,”我微笑了一下道。
“這些都是證物,”這個時候,廖群奇又從箱子裏提起幾個已經發黃的塑料袋,随即指着其中一個放着一把生鏽的刀片的塑料袋對戒頭道:“這就是兇器,雖然不大,但是刺中要害,照樣要命,而且它最大的特點是利于隐藏,可以直接藏在衣袖裏。你看到沒,這刀沒有刀把,目的應該就是爲了方便隐藏。當年你父親就是用它刺中了秦雲山的胸口,整個刀身都沒入了胸腔,差一點就把秦雲山殺死了。”
面對廖群奇的介紹,戒頭依舊沒有什麽反應,他低頭往箱子裏又看了看,問道:“還有其他證物嗎?”
“其他的證物就不怎麽重要了,都是現場采集來的一些東西,比如血樣啊,還有一些碎屑什麽的,這兇器是最重要的證據了。”廖群奇說道。
“我可以看看當年的錄像嗎?”戒頭問道。
“咱們現在就去看,”廖群奇說話間,起身帶着戒頭往一間狹小昏暗的放映室裏走了進去。
見到這個狀況,我來不及細看案卷,連忙把案卷一夾,起身也跟了上去。
廖希鴿繼續扶着我,跟我一起進了放映室,并且和我一起找到了座位,并排坐在了一起。
小室裏很安靜,光影昏暗,裏面的布置類似小型電影院,後牆上挂着熒幕,還有個小型的舞台,舞台過來之後則是幾排柔軟的沙發座椅。
廖希鴿和我緊挨着坐在一起,昏暗之中,她的呼吸聲輕輕傳來,身上的香氣也若有若無的,最重要的是她的手一直攬着我的手臂,這讓我的感覺很奇怪,我琢磨着人家小情侶在一起的時候,應該也是這種感覺吧。
當時我下意識地扭頭看着廖希鴿那粉白色的臉孔,禁不住就暗想她要是年紀小一點就好了,那樣的話,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隻可惜的是,時光不能倒流,她也不可能變小,所以,我最後也隻能把她當成個大姐姐看待了。
“小胡,開始吧。”廖群奇和戒頭坐在最前排,見到那個小警察準備地差不多了,就讓他開始放錄像。
聽到這話,那小警察于是把窗簾也拉上,讓室内的光線徹底暗下來,爾後就打開了放映機。
那是老式的放映機,放映的時候,轉輪嘶嘶嘶直響,鏡頭上一道光柱投射到熒幕上,随即就産生了一些影像。
影像沒有聲音,隻有畫面,而且是黑白顔色的畫面。
那錄像的内容應該是從電梯監控視頻裏截取的一段。一開始的時候,隻看到電梯開開合合,有幾個人進進出出,不過,片刻之後,電梯就變空蕩了,然後,一個戴着眼鏡,夾着公文包,穿着一身西裝,長相很斯文的人走進了電梯。
那人進了電梯之後,電梯門便合上了,然後往上升去。
電梯升了一會兒就很快停下了,然後電梯門打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也是夾着公文包的人走進了電梯。
那後來的人一出現,我立時就認出他的身份了,他正是秦雲山。
秦雲山進了電梯之後,看到蘭顧笙之後,立時就和他争吵了起來。
這期間,蘭顧笙下意識地往角落裏縮了過去,他似乎有些害怕秦雲山。
秦雲山跟上去,伸手推了蘭顧笙一把,甚至在他臉上抽了一巴掌。
結果,就是這一巴掌,讓蘭顧笙極爲憤怒,他咬牙沖上前,擡手對着秦雲山一陣打,然後,這個過程中,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突然見到秦雲山手捂胸口,咧嘴一陣抽搐,爾後他再一站直身體,立時胸口一片鮮血就飛濺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隻刀片也跌落到了地上。
秦雲山被捅傷了之後,立時就跌坐在了電梯角落裏,動彈不得了,而蘭顧笙見狀,不由是現出了驚愕的神情,然後他就迅速按開電梯門,朝外跑去了。
再之後,又有人進了電梯,見到秦雲山的慘狀,于是就把他擡了出去,似乎是送去就醫了。
錄像到這裏就停住了,中間出現了一些雪花,再播放時,已經是警察進入電梯尋找采集證據的畫面了。
那些采集證據的警察裏頭,有一個人,顯然就是廖群奇。
這個鏡頭并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也就結束了,爾後,整個錄像帶也就放完了。
錄像帶放完,負責放映的小警察把窗簾又拉開了,總算讓小室裏亮堂了一些。
“局長,可以了麽?”小警察走到廖群奇身邊問道。
“嗯,把錄像帶收起來放好,你先去吧。”廖群奇把小警察打發走了之後,禁不住就對戒頭道:“小兄弟,你都看到了吧?我的确沒有冤枉你父親。”
戒頭沒有說話,他站起身徑直朝外走去了。
見到這個狀況,我連忙跟了上去,對他道:“戒頭,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你不用擔心我。”戒頭說完話,問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然後就走進洗手間裏面去了。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由是一陣無奈,當下也隻好坐下來,繼續翻看卷宗,廖希鴿依舊陪在我旁邊。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一看之下,卻是很快就在那卷宗裏發現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地方。
那卷宗裏有一份筆錄,是蘭顧笙的,按照他上面的說法,他竟是沒有用刀去刺秦雲山,他說那刀子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蘭顧笙這筆錄莫不是說了謊?可是,面對确鑿證據,他又爲什麽要說謊呢,秦雲山死不足惜,殺就殺了他,他爲什麽還要否認呢?
【下一章預告:跳樓逃跑,時間20160609,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