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大禮的問話,陳其元就說道:“不過你們也應該知道,那三個人是盜墓賊,那羲玉郡主所說的劫數,應該就是指他們,所以我如果想要救她的話,就得幫她化解這個劫數。當然了,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把這三個人趕走。但是,這些盜墓賊顯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吓唬他們不一定好使,何況他們這次就算被吓走了,下次肯定會再來。所以我當時在心裏衡量了一下,就決定先不動,我在他們旁邊的草層裏藏了下來,準備見機行事。”
“繼續說下去,”鄭大禮聽得入巷,也不廢話了。
“後來他們一直挖到深夜,洞口都堆了一米多高的土堆了,然後洞裏那個人就喊說挖到了,摸到牆了什麽的。聽到那喊聲,那老者就讓洞口的徒弟把洞裏的那人拽出來,爾後他把燈交給其中一人拿着,他自己則是從地上的包裏取出了鑿子和鏟子,親自下了洞,似乎是要去破牆。那老頭子一看就是有道行的,而且應該也有身手,他那兩個徒弟就相對愚鈍一些了,而且他們兩人戰戰兢兢的,似乎還有些害怕。”
陳其元說到這裏又停了下來,鄭大禮有點急了,直接又給他點了一根煙,随即道:“快點說,别磨磨蹭蹭的!”
“謝了,”抽上煙,陳其元又恢複活力,就繼續道:“當時我眼看着那老者進去了,本來想動手的。你們也知道,我當時手裏拿着鋤頭,如果我速度夠快的話,應該可以先打暈一個。但是這樣做的話,畢竟不保險,我就繼續等。”
“你還真有耐心,”我搖頭道。
“沒辦法,我勢單力薄,必須要有耐心才行,所以當時我就繼續等,”陳其元苦笑一下,繼續道:“後來我終于等到了機會。當時那老者似乎把墓牆破開了,就招呼一個徒弟跟他一起進去,隻留下一個在外面望風。這個時候我就悄悄摸到了他身後,猛地一鋤頭打在了他後腦勺上,把他打倒了。”
聽到這裏,鄭大禮不由聳了聳眉頭問道:“那人後來怎樣了?”
“我不知道,”陳其元回道。
“是嗎?”鄭大禮冷哼一聲,手指點着桌面道:“趕巧了,我在所裏正好看過一個檔案,說是十年前,在丹霞山有一樁無頭案,死的是三個男子,身份都是盜墓賊,這個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聽到這話,陳其元的神情明顯有些窘迫,但是卻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繼續道:“當時我把那個人打倒了,就把他拖到了一邊,然後我抓起地上的繩子就往外拽。那繩子是綁在裏面的人腰上的,所以我這麽一拽,裏面的人就喊話:小馬你做什麽?風緊嗎?”
見到陳其元沒有接自己的話頭,鄭大禮冷哼了一聲,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當時山上沒什麽風,再說我也不敢出聲,一出聲就漏餡了,我隻是拼命使勁兒拽,結果裏面的人還是發現異常了,當時就聽到那人喊道:師父,外面好像起火了,咋辦?”
“結果那老頭子聽到這話,竟然不讓他徒弟出來,而是帶着他徒弟繼續往前鑽,直接進到墓穴裏面去了。他們進去之後就解開了繩子,我沒有辦法,怕他們傷害到那個羲玉郡主,于是我就抓着鋤頭,順着那土洞也往裏鑽。”陳其元講到這裏,擡眼看着我們道:“你們猜猜,當我進去之後,我見到了什麽?”
“少廢話,給老子快點說!”鄭大禮直接打消了陳其元吊胃口的意圖。
陳其元撇撇嘴,隻能繼續道:“我進去之後,發現那墓室裏的空間很大,而且裝飾精美,富麗堂皇,頂壁上是雲紋彩圖,飛天亂舞,那可都是古畫瑰寶,還有那四壁之上,也都是一些彩圖,畫的是羲玉郡主生前的一些事情,裏面的人物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羲玉郡主更是顧盼生姿,清麗動人,當時我一見之下,直接就被那些畫迷住了。”
“艹你奶奶的,你有病是吧?你忘了你的任務了?你的任務是對付那兩個盜墓賊,是去救羲玉郡主,你看個什麽狗屁畫?”鄭大禮有點忍不住了。
“小鄭,不要着急,他是個畫家,自然對那些古畫更加關心,這是職業使然,沒什麽好奇怪的,”老瞎子打斷了鄭大禮的話。
“老先生說得對,這的确是職業使然,不過,我也很快就從沉醉中驚醒了,因爲這個時候,那個年輕點的盜墓賊直接拿着一把鏟子朝我沖了過來。我不敢怠慢,連忙揮舞鋤頭迎戰。那家夥力氣很大,而且非常兇狠,咬牙切齒的,模樣很吓人,我感覺自己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駭得腿腳顫抖,全身發軟,壓根沒有力氣,隻和他照了一面兒,就被他砸倒在了地上。”陳其元說到這裏,面色糾結,似乎當時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讓他有些後怕。
“真是沒用,兩個盜墓賊就把你吓成這樣,你他娘的也叫男人?”鄭大禮不屑撇嘴。
“是,我的确很沒用,我生來就體弱,膽小,所以當時的情況真的是很緊急。我倒地之後,那老者就喊話讓那年輕的盜墓賊下狠手打死我。”陳其元說到這兒,差點哭了。
“不過,後來卻發生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當時我已經完全沒有反手之力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就感覺到有一股冷氣鑽到了我身上,然後我一下子就從地上站起來,抓起鋤頭就對着那年輕的盜墓賊一陣猛砸,直接把他砸得腦漿崩裂,死在了地上。這個情況吓得我不行,因爲我發現自己壓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我身上好像隐藏着另外一股力量。當時我砸死了那年輕的盜墓賊,就自動朝那老者走了過去。”
陳其元說到這裏,兩手抱在一起,下意識地比劃道:“當時那老者就站在羲玉郡主的棺材邊上,那是一口很大的棺材,而且好像還是雙層的。我走過去的時候,那老者已經把外面的一層掀掉了,露出了裏面的烏黑棺材。然後他見到我的情狀,就把手裏的燈往地上一頓,從懷裏掏出了一把糯米,朝我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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