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蘿蔔下去,陳其元立時就開始抽抽了,他擰着腚,狠命掙紮着,想要把那蘿蔔弄掉。
“小師父,快,幫我摁住他!”鄭大禮一手把着蘿蔔,一手壓着陳其元,對我叫道。
聽到這話,我立時沖上去,雙手摁住了陳其元的後腦勺,再次把他的頭塞進了馬桶裏。
陳其元還是不停掙紮着,不停罵着,但是随即鄭大禮再一沖水,他的聲音就變成了“咕嘟嘟,哇唔……”
“陳其元我警告你,這蘿蔔才剛進去個頭兒,後面還有一大半,你知道它最粗的地方是多少嗎?來,我給你比劃一下,你看到我這拳頭沒?它最粗的地方得頂我兩個拳頭。嘿嘿,你知道這東西要是全塞進去了,會是什麽滋味嗎?”鄭大禮滿臉壞笑地問陳其元道。
“我招,我全招,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陳其元終于服軟了……
“十年前,我有一次去山裏寫生,後來因爲留戀風景,忘了時間,回程的時候就迷路了。”
片刻之後,客廳之中,三堂會審繼續進行,這次不用我們問,陳其元自己就全說了。
“繼續說,”鄭大禮很專業,一邊聽一邊記錄着。
“我一直在山上轉悠到了半夜,後來實在是累得沒有辦法了,躺在路邊的草層裏就睡着了。”陳其元說道。
“之後呢,”鄭大禮看着他問道。
陳其元深吸了一口氣,皺眉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後來我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夢到一個穿着大紅衣服的女人,她長得很美,頭上珠钗簪花插滿,衣服也是刺繡的,她領着我一直往前走,最後到了一棟大房子前。”
聽到這裏,我和鄭大禮不覺是對望了一眼,都覺得接下來可能要發生一些邪異的事情。
果不其然,陳其元随即就說道:“當時在夢裏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那女人是誰,更不知道那大房子是什麽地方,然後我就很好奇,我就問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爲什麽要帶我到這裏來。那女人也不說話,她隻是指了指那房子門口的一塊大石碑,那上面刻着繁體的大字,大約是羲玉郡主府邸什麽的,當時我也沒太看清楚,因爲那石碑明顯有些年頭了,表面都有些風化了,所以字迹并不是很清晰。”
“再之後,那女人帶着我繼續往裏走,最後來到了一個房間裏,那裏珠光寶氣,光影閃爍,堆滿了寶貝,我當時看得眼睛都花了,直接朝那些财寶撲了過去。但是可惜的是,那女人擋住了我,然後她就把我拽出來了,推我走。”陳其元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道:“我當然不想走,但是她逼我走,末了告訴我說,說是月圓之夜再來找她,到時候别說是這些财寶,連她整個人都是我的。我一聽這話,欣喜不已,就把這個事情記在了心底,回程的時候也仔細看着周圍的環境,把路途記了下來。”
“别告訴我是那女屍給你托的夢,屍體沒有靈魂,也沒法托夢,你懂嗎?”聽到這裏,鄭大禮不由是冷哼了一聲。
這話讓陳其元有些無奈,他皺眉想了一下,随即對鄭大禮道:“你聽我先說完。”
“快說,”鄭大禮冷哼道。
“後來我夢醒了,天也亮了,我找到路下了山。”陳其元說到這裏,看了看我們道:“相信你們也應該知道,很多事,雖然在夢裏很真切,但是在現實中很容易忘記,所以我當時就忘了這個事情了,我沒有在滿月夜去山上找那個女人。這事情一直到了一年之後,我又去那山上寫生,這次我沒迷路,晚上在一個農家過夜,半夜就有人來敲門了。我開門看了一下,發現是那個紅衣女人。”
聽到這話,鄭大禮明顯打了一個冷噤,然後他禁不住一瞪陳其元道:“說清楚,到底是在夢中看到她的,還是醒着的!”
“應該是夢中,但是當時感覺很真實,我記得那天晚上是個半圓月,很亮堂,山風嗖嗖吹着,她的耳環還輕輕響呢。”陳其元非常仔細地描述着當時的情狀,這反而讓鄭大禮的冷噤打得更厲害了。
“不要給我信口雌黃,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你當時是在哪座山上看到那女人的?!”鄭大禮爲了給自己壯膽,隻能發力拍了拍桌子。
“就是丹霞山,你沒去過那邊嗎?那裏的楓林很美,特别到了秋天,真的如同雲霞一般,”陳其元看着鄭大禮道。
鄭大禮有點扛不住了,摸索着從抽屜裏掏出一包煙,悶頭點了一根,狠狠地抽了起來。
“哥們,給我也發一根,”我對鄭大禮道。
“這個——”鄭大禮遲疑了一下,目光看向老瞎子,發現他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就悄悄給我遞了一根。
“繼續說,”鄭大禮甩着打火機,幫我點好煙,随即瞪着陳其元道。
聽到這話,陳其元就繼續道:“當時我見到那個女人,才猛然想起來之前的那個夢境,然後那個女人就問我爲什麽這麽久沒去找她。我隻能找借口說我找不到路,然後她微微一笑,就從頭上摘下一根頭發,系在了我的手腕上,并且對我說下個月圓夜一定要來,到時候跟着頭發走,就可以找到地方了。”
“這之後她就走了,我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到天亮,醒來之後,倒是沒看到什麽頭發,但是手腕上卻多了一道黑色的細紋。這讓我确信夢裏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陳其元緊皺着眉頭說道。
“然後你月圓之夜,就去找她了?”鄭大禮夾着煙,冷笑着看着陳其元,顯然對他的故事很不屑。這也難怪他,畢竟他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見到過那個女屍。
“對,月圓我去了,”陳其元點點頭道:“當時我的确找不到路了,但是每當我走錯方向的時候,手腕上就似乎有頭發拽了我一下,我于是就跟着那頭發一直走,最後就到了山林深處。”
“然後呢?找到那座大房子了?美女、财寶都歸你了,艹,你當我傻的是吧?”鄭大禮不屑地看着陳其元說道。
“是,的确找到了,不過我找到的不是大房子,”陳其元深吸一口氣,看着鄭大禮道:“而是一座大墳。”
“大墳?”鄭大禮嘴唇一哆嗦,嘴上叼着的煙頭直接掉到了褲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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