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的話讓我有點驚疑,因爲我壓根沒感覺自己有多麽厲害。
“師父,您老不是說笑吧?”
當下我看着老瞎子,禁不住是撇了撇嘴。
“嘿嘿,你當你那靈髓是白吃的嗎?”聽到我的話,老瞎子笑了笑,随即卻是微微皺眉,掐指算了一算,爾後卻是對我道:“這樣好了,我這後頭正好有個大孽障,橫豎你這段時間放假,也沒什麽事情幹,不如就跟我去遊方曆練一下吧,這樣一來,你也好好長長見識,另外我也可以給你指點一下化靈之法。”
“師父,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您還要去遊方?”我看着老瞎子,有點疑惑地問道。
“出家人無年無節,師父雖然還俗了,不過對于這些凡塵俗套,還是不太感冒,所以這年過不過都無所謂,你要是戀着家不願意去,那師父可就自己去了。”老瞎子說話間,起身就開始收拾東西,那情狀卻是立刻就要出發。
見到這個狀況,我連忙把我爸媽叫了過來,我爸媽過來一看,發現老瞎子又要走,禁不住就有些着急了。
“哎呀,老先生呀,您說您這是做什麽啊?這都臘月二十了,眼瞅着過年了,您這還要去哪裏呀?”
我媽當時一邊說着話,一邊就把老瞎子手裏的東西往下奪。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老瞎子這次卻是出奇地固執,他站直身,滿臉嚴肅地對我爸媽道:“小劉,你們兩人别攔我了,我這不是沒事兒自讨苦吃,是真有大事兒要辦,而且這次呀,不但我要走,一痕也得跟着我。”
聽到這話,我爸媽就有點疑惑了,不覺是問道:“先生,這大年下的,能有啥大事兒?”
“天機不可洩露,”老瞎子捋捋胡須,歪頭沉吟了一下,随即對我爸媽道:“這樣,你們趕緊給一痕也收拾一下,咱爺倆這會子就得出發,不然耽誤了時辰,隻怕要趕不上了。”
見到老瞎子說得一本正經,我爸媽也沒辦法了,畢竟在他們眼裏,老瞎子是仙人一般的存在,所以一旦老瞎子認真下來,他們還是不敢攔架的。
當下,我爸媽一起忙活着幫我收拾了一大包東西,吃的喝的,換身的衣服等等,搞得我像是要去逃難的樣子。
當然了,除了給我的東西,他們給老瞎子也準備了不少東西,這些東西也都得我背着,這可把我郁悶壞了,我都不知道我背着那麽多東西,還怎麽走路。
準備妥當,我和老瞎子便出了家門。
“一痕,幫我領着路,”老瞎子把打狗棒的末端遞給我,讓我領着他。
這讓我有點無奈,因爲我手裏都拿着東西呢,哪還有手去領他?所以當下我就對他道:“師父啊,您這到底是要到哪裏去啊?您看我們這麽步行的話,是不是太慢了?要不我去家把自行車推來,我們騎車子去,您看怎麽樣?”
聽到我的話,老瞎子就搖搖頭道:“那不行,算命先生就是要步行,這樣才能接地氣接人氣。”
“那這樣可是要坑死我了,師父您自己來摸摸,這些東西起碼百把斤重,我别說給您領路了,單是拿這些東西,就夠把我沉死了。”我說話間,走到老瞎子身邊,想讓他自己摸摸我背着的那些東西。
可是,老瞎子這個時候,卻是一邊微笑,一邊搖了搖頭,爾後他就兀自朝前走去了,同時對我道:“百把斤重的東西就嫌沉了?你當我教給你的靈胎秘術是假把式嗎?”
“那東西主要練内息,跟耐力沒關系吧?”我扛着東西,一邊喘着氣,一邊跟了上去。
“所以我才要你跟着我出來遊方曆練一下,因爲你對這秘術的掌握,簡直連入門都還沒達到,你不信的話,從現在就開始一邊走,一邊運轉那秘術,看看還會不會感覺勞累,”老瞎子對我說道。
聽到這話,我不覺是有些疑惑,便對老瞎子道:“師父您不是說過了嗎?那秘術好像隻有靜心凝神的時候才可運用……”
“走路的時候就不能靜心凝神了嗎?”老瞎子反問我道。
“能倒是能,但是我的元氣有限,這麽一直消耗下去的話,我估計我就算是依靠靈胎秘術,隻怕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我皺眉道。
“你試試就知道了,那術法不光是消耗你自身的力量,同時也會從周圍的世界裏汲取精氣,你要學會利用乾坤之氣才行呀。”老瞎子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道:“再說了,你現在體内陽氣過旺,精氣過剩,用都用不完,還怕什麽消耗?”
“那好吧,我試試,”見到老瞎子這麽說,我不覺是深吸一口氣,爾後便靜心凝神,一邊扛着東西往前走,一邊開始運轉靈胎秘術。
還真别說,這麽一試之下,果然就感覺力量倍增,肩頭的東西也沒有原來那麽重了。
“師父,果然輕松多了,”我滿心欣喜,禁不住對老瞎子叫道,結果這麽一叫,瞬間就散了功,然後那些重物猛然壓下來,差點沒把我砸趴下。
“哎呀——”我一聲驚呼,連忙咬牙發力,把東西扛住,爾後趕忙繼續運轉靈胎秘術,精神一直保持在平靜狀态,不敢再東張西望,大呼小叫了。
“不錯,”老瞎子一邊走着路,一邊聽着我這邊的動靜,見到我又進入了狀态,不由就悠悠對我道:“一痕你要記住了,人生處處是修行,生活處處是道場,這修煉啊,是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着的,你要想在這條路上有所成就呀,那就要謹記住幾個原則,一個就是不驕不躁,爲人要謙和,凡事忍讓三分,第二個就是要心神清靜,不能老是大喊大叫的,那是很失風範的事兒,也不利于曆練心性,這第三嘛,就是要注意桃花,我觀你面相,如今正是春運當頭,所以你要切記這一點,萬萬不可太早破身,否則的話,對修行也是大大的不利。”
“哎呦——”
老瞎子說話的當口,我又是一聲慘叫,因爲我又散了功,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因爲我聽到了第三條,那一條正好戳中了我的心事。
見到我的情況,老瞎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并沒有再說話。
“師父,”片刻之後,我咬牙跟上去,禁不住湊到他身旁,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老瞎子對我道。
“那個,幹咱麽這一行,大概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那個,那個破身?”我有點尴尬地問道。
“橫豎越晚越好,可以的話,最好終生保持童子之态,”老瞎子回道。
“那豈不是要絕後?”我疑惑道。
“怕什麽?找别人幫你生,不就行了麽?”老瞎子笑道。
“這事兒還能找人代勞?”我感覺老瞎子有點坑。
“怎麽不能?”聽到這話,老瞎子就滿心不屑道:“自己的子女都是來要債的,養了也白養,養别人的子女,正好積德行善,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個——”我被他這種驚世駭俗的理論驚住了。
“好了,别多想了,我故意吓唬你玩的,”見我不說話,老瞎子随即哼笑一聲,道出了真相,總算是讓我心裏松了一口氣。
“那個,師父,你會算命,那您幫我算算,看看我什麽時候破身,大概有幾個孩子?我那個,那個媳婦兒,大概是誰?”當下我追上老瞎子,不覺是一陣好奇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