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拿手的殺招自然就是精陽血符,老瞎子把這東西教給我的時候,就和我說過,說在關鍵的時候,這玩意兒可以救命,而現在正是需要它救命的時刻。
當下,我先用中指血在地上畫好了符,爾後我一邊默念咒語,一邊運轉靈胎秘術,将元氣注入血符之中,想要畫地爲牢,用那血符把整個房間鋪滿,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将那魂煞死死控制住了。
不得不說,我這個想法是很有創意的,而我對招數的運用也是很靈活多變的,我當時甚至都要在心裏爲自己喝彩和歡呼了,因爲我可以想象到那魂煞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将會是怎樣的一種慘狀,它會被那血符炙烤地渾身冒煙,它會痛苦慘叫,滿地打滾,但是最後卻依舊逃不出我的血符殺陣,隻能活活被我困死在這間屋子裏。
它唯一的下場就是魂飛魄散,絕對沒有第二條出路!
我很自信,因爲我曾經用這一招打得惡魂胡青山聞風喪膽,所以我覺得,這一招也同樣可以收服那魂煞。
隻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我真正開始施展那血符陣法的時候,卻發現那血符好半天都沒什麽動靜。任憑我咒語念得山響,元氣如同洪水一般注入血符之中,但是那血符卻依舊是咽了氣兒的屍體一般,連詐屍的想法都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
意外的突變,讓我禁不住滿心緊張,急得額頭一陣冒汗,手腳都有些哆嗦。
“嘿嘿,劉一痕,捉鬼師,好厲害的名頭!”
這個時候,那惡物冷眼看着我,滿臉嘲弄的神情,随即不覺是緊攥着手裏的剪刀,一步步地朝我走了過來,沉聲問我道:“你覺得你能夠承受住幾剪刀?”
“惡鬼,你作惡多端,天理難容,今日就算我滅不了你,來日自然有人會收拾你的,你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招數不好使了,我隻能一邊縮身往後退,一邊對那魂煞惡罵。
聽到我的話,那魂煞不由是冷笑一聲道:“天理?什麽叫天理?當年我年紀輕輕就一心向善,整天求佛問道,好事做了成千累萬,但是最後卻怎樣?哼哼,結果到了最後,佛也不救我,道也不理我,隻有閻王想收我。他們剝了我的皮,将我吊在樹上曬了整整七天,讓我活活變成了一個人幹,你告訴我,什麽叫天理?如果真有天理的話,那個時候天理在哪裏?!”
“你,你死得很慘,這我很同情,也能夠理解你的怨恨,但是你死了之後卻來禍害無辜的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有什麽冤情,就跟閻王爺去告,而不應該自己草率行事。”我看着那魂煞說道。
“閻王爺?你覺得真有那玩意兒存在嗎?實話告訴你吧,你們都被騙了,這世界沒有什麽陰曹地府,因爲人間就是最大的煉獄!”魂煞說話間,擡手一剪刀就朝我戳了下來,看那兇狠的模樣,顯然是想要當場了結我。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是強忍着傷口的劇痛,咬牙一翻身,躲過了它這一擊,與此同時我搓起帶血的中指就朝它戳了過去。
“嘶嘶嘶——”中指血陽烈如火,堅剛如鐵,一指戳中之後,那魂煞身上立時冒起了一陣黑煙。
“死到臨頭,還敢負隅頑抗!”
見到我的舉動,那魂煞不由是怒發沖冠,随即便怪叫一聲,瘋子一般,張牙舞爪地朝我沖了上來。
“混蛋,你休想害我哥哥!”
這個時候,小糊塗從地上爬起來,一聲大叫,随即就要再次朝那魂煞沖過去。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那魂煞卻是怒喝一聲:“小鬼,給我老實點!”爾後它猛地一甩手,卻是從牆壁上召喚出了兩道黑氣,直接将小糊塗裹纏成一團,捆縛在了牆壁之上了。
“唔唔,混蛋,放開我——”
小糊塗整個身體緊靠在牆壁之上,禁不住是拼命呼喊掙紮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我再冷眼一看周圍的情況,禁不住就心裏一驚,總算明白自己的血符陣法爲什麽會不起作用了。
原來,這整個屋子不但完全被陰氣包裹了起來,而且似乎還被那魂煞事先布下了一個非常陰厲的陣法,這陣法正好壓制住了我的血符之力,這才導緻我的血符失效的。
明白了這個狀況之後,我心裏禁不住一陣的懊惱和自責,因爲我之前跟随老瞎子學藝的時候,最不愛學的東西就是陣法,當時我覺得這玩意兒太枯燥乏味,也太沒有什麽實戰效果,所以,雖然當時老瞎子給我介紹了很多法陣,什麽五鬼搬山、奇門遁甲、八卦通靈等等,但是我卻都沒有用心去記,全部都當做耳旁風放過去了。
結果,這次我就栽在了陣法上頭了。
當下,我冷眼細觀那陣法,同時再仔細回憶老瞎子教過我的内容,不覺就發現那陣法居然是傳說中的血煞通幽之陣,那可是一等一陰厲兇邪的陣法,尋常人一旦陷入進去,壓根就沒有生還的機會。
當然了,這血煞通幽的陣法,之所以厲害,卻還并不在于殺人,它最主要的作用,是可以讓布陣者千裏傳陰。
這個情況,也總算是解開了我之前的迷惑了,我終于明白爲什麽我當時第一眼看到這屋子的時候,會發現這屋子裏陰氣很重,但是卻找不到陰氣的來源了。原來那個時候,這魂煞壓根就沒有出現在這裏,它隻是在這裏布置了這個陣法,如此一來,它便可以在需要的時候,自由出入這個地方了。
很顯然,這魂煞應該是在每天深夜的時候才會來到這裏的,而且它出現的時候,是無聲無息的,它的目标應該是戴紅帽,它每次來了之後,應該都是附身在戴紅帽的奶奶身上的,然後它則是操控戴紅帽的奶奶去吸食戴紅帽的血氣,藉此達到提升自己陰力的目的。
到了這裏,心裏積壓的很多謎團都解開了,但是卻依舊有兩個問題讓我很疑惑,首先一個就是戴紅帽祖孫爲什麽一直沒有采取措施來反制這個魂煞,她們爲什麽要一直這樣坐困愁城,束手等死?她們就算是對付不了這個魂煞,逃跑總是可以的吧?可是她們爲什麽沒有那樣做呢?
這是一個讓人極爲費解的問題。
再有一個問題就是,世間女子千千萬,爲什麽這魂煞偏偏看上了戴紅帽?戴紅帽身上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她到底有什麽與衆不同之處,才導緻她成了魂煞的采補目标,而且還準備一吸到底,将她活活吸死掉,這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