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朱群一揮手,打斷我們的話,随即緊緊攥着拳頭,目露兇光道:“你們知道嗎?我現在很興奮,真的很興奮,因爲我早就已經一無所有了,我早就想死了,現在有你們給我陪葬,我還有什麽不甘心的?你們都那麽年輕,那麽朝氣蓬勃,我真的很羨慕你們,嘿嘿,所以我夠本了,隻要殺了你們,我就心滿意足了。”
“朱群,你這是報複社會,你自己運氣不好,不要遷怒到無辜的人!”何偉對着朱群叫道。
“報複社會?是,我就是要報複社會,我自己活不好,我也讓你們活得不安甯,受死吧!”朱群說話間,雙手一揮,我們頭頂盤旋的那些飛虱立時都是嗡嗡地向我們飛沖了下來。
不過,下一刻,當那些沖向何偉和徐笑笑的飛虱非但沒能傷到他們,反而如同雪花一般簌簌飄落的時候,朱群的臉色就沒有先前那麽好看了。
“那是什麽?!”
朱群顯然那沒想到會出現這個狀況,當下禁不住一陣的愕然。
“我說過,這世上的事情永遠是邪不勝正,你以爲你已經赢定了嗎?告訴你吧,還遠着呢!”我說話間,一邊揮舞左手把那些正在噬咬我的飛虱趕走,一邊得意地對着朱群大笑。
“好,好小子,你有異能,你居然爲了保護别人舍棄自己,那你就做好就死的準備吧,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讓你死得慘不忍睹!”
朱群怒了,所以他立時一聲怒吼,雙手連番揮舞,随即便操控着餘下的飛虱,盡數都朝我身上飛沖了過來。
我也是血肉之軀,所以我在那飛虱的噬咬之下,立時就痛得不停慘叫,全身都抽搐哆嗦了起來。
但是,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依舊是用右手的黑氣大幕死死地護住了何偉和徐笑笑,因爲我知道他們兩個是純粹的凡人,所以他們一旦被飛虱咬中,後果不堪設想,而我雖然并不是神仙,但起碼有一點保命之法,所以我隻能忍痛犧牲自己。
“一痕哥哥,快逃吧,你不要再堅持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擔心你會死掉!”
這個時候,小糊塗滿帶焦急和心疼的聲音響起,讓我心裏瞬間飄過了一陣暖流。
“小糊塗,記住了,越是在這樣的時候,越是不能退縮,你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說話間,咬牙在地上盤膝坐了下來,左手不停地在自己的頭臉上抓撓着,試圖把那些飛虱驅趕開去。
“散!”
就在這個時候,朱群雙手一擡,那些圍繞我的飛虱瞬間翔空而去,而這個時候,我低頭再一看自己的身上,卻禁不住頭皮發麻,下意識地一聲怪叫了出來。
我的身上,此時竟是布滿了虱卵,那些虱卵有大有小,有紅有黑,一團團,一堆堆,一片片的,有的就粘黏在我的皮肉之上,有的則是直接爬在了我的衣服上。
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孔,發現臉上也是疙疙瘩瘩的,很顯然也被蟲卵爬滿了,甚至連頭發裏也滿是這些鬼東西。
這些鬼東西一開始還沒讓我有什麽特殊感覺,片刻之後,我立時就感覺到全身上下都是又疼又癢,這讓我幾乎是如同瘋了一般,拼命抓撓着自己的頭臉和皮肉,情狀慘不忍睹。
“一痕哥哥,你,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嗚嗚嗚,怎麽辦?”這個時候,小糊塗見到我的樣子,禁不住急得大哭了起來。
“不要哭,快來幫我!”見到這個狀況,我咬牙忍受着全身的瘙癢刺痛,任憑那些虱卵噬咬着我的血肉,然後我努力放緩呼吸,閉目凝神,一邊讓小糊塗幫我抵禦那些虱卵,一邊開始運轉靈胎秘術,試圖用自己的元氣把那些虱卵震飛出去。
但是,我這樣的想法顯然是有些高估自己了,要知道,我現在的靈胎秘術可是隻處于入門階段,連氣胎都沒能凝聚,我甚至連元氣的釋放都不能順溜控制,更不要說是爆發元氣震蕩波了,所以,我咬牙努力了大半天的時間,最後卻隻是讓朱群笑得更加得意而已。
“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夠撐多久。”
朱群操控着飛虱群,站在草層之中,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接下來,這些飛虱卵會一點點咬破你的皮肉,鑽到你的身體裏面去,而一旦它們進到你的血肉之中,它們就會用前端的鈎形爪子死死地鈎住你的血肉,到時候你即便揪住它們了,也休想把它們從裏面拽出來,除非你情願把自己的血肉一起拽掉!”朱群得意地大笑道。
其實不用朱群解釋,我自己也知道接下來将會面臨怎樣的景狀,但是我又能怎麽辦?我隻能咬牙死撐着。
“一痕,别管我們了,你先救自己!”
這個時候,何偉也有些急了,禁不住對我大叫道。
“閉嘴!”我一聲怒喝,打斷何偉的話,随即對他道:“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什麽話?”
“我說過什麽?”何偉有些疑惑地問道。
“當時我讓你不要回來救人,你說過,即便那個人已經受傷不治了,你也一定要救他,因爲你是人民警察,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即便我自己死了,我也一定要保護你們,因爲我是一名捉鬼師,生來就是對付邪惡的!”我咬牙對着何偉大叫道。
“小師父,你,你這又是何苦?”何偉嗓音粘滞地看着我,滿臉唏噓。
“不要說話了,你仔細聽我說,”我努力平複心情,壓低聲音,咬牙對何偉道:“我還有最後一招可以對付他,但是到時候我可能就沒法保護你們了,因爲我會失去意識,所以到時候,如果有機會的,你帶着徐笑笑趕緊跑。你聽我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朱群已經是個死人,他現在隻想要報複社會,想要殺人,想要找墊背的,所以,咱們大可不必跟他死磕到底。”
“你還有什麽法子,可以對付他嗎?”何偉有些緊張地問我道。
“不知道能不能對付他,但是我也隻有勉強一試了。”我說話間,猛然收回右手,爾後雙掌合十,體内的靈胎秘術急速運轉,天門洞然大開,元氣頃刻間如同潮水一般傾瀉而出,盡數向着山林深處沖去了。
“我最後這一招就是請神!”
我怒喝一聲,雙目暴突,全身都散發出一層淡白色的光芒,元氣的傾瀉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強度,整個人幾乎都瞬間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