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的舉動,朱群不由是緊皺着眉頭,冷眼看着我道。
“自古正邪不兩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既然來了,就絕對不會輕易收手!”我也緊皺眉頭,沉聲說道。
“好,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朱群說話間,猛然擡手把右眼上面的黑色鏡片摘了下來,立時現出了一個黑洞洞的眼窩,情狀驚悚而可怖,這讓他的面容愈發顯得兇戾而猙獰。
“開眼了,朱老大開眼了,看來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
見到朱群的舉動,周圍的人不由都是一陣的喧鬧,他們顯然知道朱群這是要發大招。
“有門道有屁用,去年那個道士不是也很厲害嗎?最後怎麽着,還不是吐了一地的血?嘿嘿,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朱老大有神靈護體,他是無敵的。”
“對呀,對呀,朱老大,你是我們的帶頭大哥,一定要打敗這小子啊,别墜了我們小朱莊的名頭!”
“對,打敗他!”
“……”
人群的喧鬧,絲毫不能影響我和朱群的對決。
這個時候,就見到朱群兩手扶桌,突然咳嗽了一聲,然後他低頭的當口,右眼裏面突然就有一顆豆子大小的東西滾到了桌面上。
那小東西黑氣氤氲,一看就不是活物,所以周圍的那些人并不能看到,不過我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隻不到一寸長的小鬼。
那小鬼落到桌子上之後,随即便朝色子筒沖了過去,然後它竟是沿着色子筒下面的縫隙鑽到色子筒裏面去了。
這小鬼竟然可以任意改變自己的形狀,就沖這一點,就說明它的道行非淺。
“小糊塗,小心了,一定要頂住!”
這個時候我一邊給小糊塗傳話,一邊加大元氣的輸出,幫助小糊塗對付那小鬼。
那小鬼果然兇戾,進到色子筒裏面之後,立時漲大起來,爾後它探出一雙漆黑的爪子就朝小糊塗抓了過去。
小糊塗一手按住色子,一手就想要把那小鬼給推開,結果那想到那小鬼的雙目之中紅光一閃,雙爪竟然猶如刀刃一般,瞬間穿透了小糊塗的手臂。
小糊塗一聲慘叫,捂着小手滾倒在地,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
見狀,我連忙把小糊塗收回紫府之中,爾後再一看那色子,發現色子已經變成了大點了。
“開不開?”朱群收回小鬼,滿臉得意地看着我問道。
“開吧,”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一輪又輸了。
聽到這話,朱群哈哈一笑,讓小玲開點,爾後又把我面前的錢劃拉過去了,順手還給小玲撂了十塊錢的彩頭,小丫頭拿着錢,樂得合不攏嘴。
“還來嗎?”朱群美滋滋地抽着煙,微笑着看着我問道。
“稍等一會兒,我的兄弟借錢去了,等他們來了,咱們再開,”我微微一笑,盡量不把自己的心疼之情表現出來。
“好,你随意,我等着你,”朱群說道。
聽到這話,我點點頭,随即裝出閉目養神的樣子,實際上是在和小糊塗說話。
“一痕哥哥,對不起,都怪我沒用,我,我打不過那小鬼,”小糊塗滿心委屈地對我說道。
“這怪不了你,你畢竟不是實體的,而他那小鬼是用人油養出來的,自然比你厲害。不過能養出這麽小的小鬼,也算是罕見了。據我所知,這樣的小鬼,除非剖腹取胎,否則絕難養成,”說到這裏,我心裏不由一動,擡眼看着朱群那醜陋的面孔,琢磨着這家夥莫非殺過人,而且還殺了一個懷胎不足兩個月的孕婦,不然的話,他的小鬼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個人可就真算是十惡不赦了,我今日一定要将他除掉才行。
“我去一趟茅廁,”想到朱群可能真的殺過人,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由借口起身,準備去周圍查看一下情況。
“随你的便,”朱群對我揮揮手,壓根就沒把我放在心上,我剛一走,他便又招呼人開始玩起來。
我回身看着那些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覺得這些人都很可悲,他們雖然不像胡青山那樣天生雙魂,生來就身不由己,但是他們卻也沒有真正地活過,從這方面說起來,胡青山比他們可敬多了。
“你要上茅廁嗎?我帶你去。”
就在我正滿心感歎地站在院子裏發呆的時候,一個清甜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低頭看時,才發現是小玲。
“你住在這裏嗎?”我看着小丫頭問道。
“嗯,這是我家,”小丫頭說話間,拉着我往外走,對我道:“茅廁就在屋後面。”
“嗯,”我點點頭,一邊走,一邊問她道:“剛才那個人是你大伯?”
“對呀,”小玲點點頭,随即有些驕傲地對我說道:“你赢不了大伯的,他可厲害了,之前也有很多人來挑戰他,但是都輸了。”
“這麽厲害啊,”我裝出感歎的模樣,随即問小丫頭道:“那他家住在那兒?他是跟你們住在一起嗎?”
“不呀,大伯住在下頭,你看,那就是他的房子,”小丫頭說話間,指了指村西頭的一處小樹林,那裏正有一座小院。
我站在山坡上,手搭涼棚,冷眼看着那小院,發現那小院的後屋之中隐約冒出來一股黑氣,心裏不覺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斷。
這朱群絕對幹過壞事!
我心裏這麽想着,随即上完廁所,找個話頭把小玲支開,爾後就回到院子裏把周七他們找到了。
“小師父,那個,對不起,我們幾個惡名在外,出了名的窮光蛋,他們都不願意借錢給我們,”周七見到我,不由是滿心無奈地對我說道。
“周七你又胡說,你不是在村頭小店裏訛了五十塊錢嗎?”聽到周七的話,田浩不由是沒好氣地對他道。
“我,那,那不是借來的,而且太少了,”周七連忙辯解。
“行了,多少都無所謂了,你們跟我來,我有事情交代你們,”我打斷兩人的話,随即帶着他們出了院子,一路向着屋後的山坡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