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街上,看到有賣老母雞的,就買了一隻,然後找了個小飯店,讓他們幫我做成了雞湯,還借了他們的一個鐵鍋,之後我就端着雞湯,提着晚飯,回到了病房之中。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白杏花經過一番休息,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見到我買了晚飯,還有雞湯,她躺在那兒,好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嫂子,快吃吧,雞湯最補身體了,”我拿過一隻小碗,幫她盛了一碗。
白杏花接了過去,默默地吃着。
我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白杏花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開心,這讓我有些不解。
她悶悶的,我也不好說太多話,于是也就端着碗埋頭吃飯。
這個當口,我突然聽到抽泣聲,擡頭看時,才發現白杏花居然正在抹眼淚,她竟然哭了。
我一下子慌了,連忙放下碗,問她怎麽了。
“沒,沒事,”白杏花擦幹眼淚,随即破涕爲笑,接着卻是看着我道:“一痕,你是個好孩子,以後哪個女孩嫁給你,肯定幸福一輩子。”
這話說得我一陣不好意思,當下就讪笑着道:“那都還遠着呢。”
“不遠了,你之前不還說你已經長大了嗎?你現在可是個小男人了,過不了幾年就要談婚論嫁了。”白杏花笑道。
“嘿嘿,我不求别的,隻要女方能跟嫂子一樣好就好了,”我看着白杏花說道。
“嫂子有什麽好?你這個小鬼頭,不要取笑我!”白杏花對了我翻了翻白眼,顯然沒把我的話當回事。
“我說真的,”我連忙辯白。
“好啦,不說這些了,時候不早了,你吃完飯,趕緊回學校去吧,我的傷不是很重,一個人可以的。”白杏花岔開了話題。
“噢,”見到這個狀況,我隻能點點頭,悶悶地吃完飯,收拾了一下,把鐵鍋給飯店送回去了,随即我卻是又回到了醫院裏。
我不想回學校去,我想守着白杏花。
當然了,我這麽做,白杏花并不知道,因爲我隻是在走道裏呆着,并沒有進到病房裏面去。
夜漸漸深了,深秋十月,還是很冷的,我在走道裏坐着,感覺渾身都涼飕飕的,幸好有靈胎秘術護體,我這才好受了一點。
當下,我盤膝坐在椅子上,開始修煉靈胎秘術,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小糊塗說着話。
“一痕哥哥,你好像忘記給我買撥浪鼓了,”小糊塗對我說道。
聽到這話,我才想起來答應小糊塗的事情,當下不由連忙對她道:“是哥哥不好,哥哥明天就給你買,好不好?”
“嗯,謝謝一痕哥哥,哥哥最好了,”小丫頭說話間,化作一道黑影在我旁邊坐下來,兩隻綠瑩瑩的大眼睛,饒有興緻地四下查看着,片刻之後,卻是突然對我道:“一痕哥哥,你看到沒,那邊有很多人在走動,他們好像都跟我差不多。”
聽到小糊塗的話,我張開眼睛,往走道底部的手術間看了過去,發現并沒有什麽人影,随即我打開天門再一看,才發現那邊果然有些黑影在晃動,這才想起來這裏是醫院,而醫院是經常死人的地方,所以這裏的髒氣自然不少。
好在這些髒氣都還一般,不怎麽兇戾,他們隻是孤魂野鬼而已,并沒有什麽可怕的,隻要你不主動惹它,别去做犯忌諱的事情,一般是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的,所以當下我連忙對小糊塗道:“别亂說話,也别看他們,小心惹禍上身。”
見到我這麽說,小糊塗點點頭,乖乖地坐着,片刻之後卻突然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地扭頭看着我問道:“哥哥,你說我以後長大了,是不是也會嫁人?”
“嗯?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事情來了?”小糊塗的話讓我一陣疑惑,同時也有些心酸,因爲我知道她可能永遠也長不大了。
“就是,剛才白姐姐不是說哥哥以後長大了會娶媳婦嘛,我就想到我自己了,”小丫頭癡癡的聲音說道。
“那都是很遠的事情,你别瞎想,”我對她道,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嗯,我不亂想,而且就算我以後要嫁人,也一定要嫁給哥哥,哼。”小丫頭說話間,鑽到我的懷裏,很親昵地抱着我的手臂,随即竟是緩緩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鬼魂也要睡覺的,特别是像小糊塗這樣的生魂,不然的話,雲青月也不會因爲力量枯竭沉睡那麽久了。
我虛虛地攏着手臂,抱着小丫頭,一邊哼着兒歌,一邊緩緩搖晃着她,感覺很舒心,不知不覺自己也就睡着了。
這一覺特别香甜,一直到了深夜,我突然就被一陣冷風吹醒了,張眼看時,才發現小糊塗正張着一雙大眼睛怔怔地望向醫院大門的方向。
“怎麽了?”我輕聲問小丫頭。
“來了,那壞家夥又來了!”小丫頭對我說道。
“什麽壞家夥?”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小糊塗還沒來及回答我的問題,突然就聽到醫院門口猛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救命——”
那叫聲隻響了一聲就停下了,但是我卻依舊聽出來那聲音是誰發出的了。
“徐琴!壞了,肯定出事了,咱們走!”
當下,我從椅子上彈起來,随即便飛速向着醫院大門口奔去了。
到了門口,才發現夜色之中,蒼涼的路燈照耀下,徐琴穿着一身睡衣,光着兩隻細白的小腳丫,正驚慌地往前跑着,而在她的身後,王勤媛兩眼翻白,披頭散發,手裏提着一把菜刀,正對她緊追不舍。
“劉一痕,劉一痕,快救命,那惡鬼又來了,他,他在小媛身上!”
正在奔跑的徐琴猛然見到我,不覺是如獲救星,禁不住一下子躲到了我身後。
“你先進醫院裏面躲起來,把她交給我好了,”我把徐琴支開,随即右手一攥,手面上的小手印瞬間黑氣氤氲,爾後我便徑直朝着王勤媛沖了過去了。
“哈哈哈,來得好,劉一痕,你居然還沒有死,我的鬼蛆竟然奈何不了你,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死在我的刀下吧!”王勤媛聲音尖厲地大叫着,兩眼翻白,舌頭伸出嘴外,随即便揮刀朝我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