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們倆打了一會兒之後,突然一起朝我撲了過來。
我坐在青石台子上,壓根就想到我也會被卷入戰鬥之中,所以我一下子還沒能反應過來,結果就被她們一人拽着我的一隻手,拉着我跌到了地上。
“放開一痕哥哥,他是我的!”
這個時候,小糊塗發出了一聲尖叫,滿臉泥沙淤泥,兩眼綠光森森,死命把我朝她那邊扯了過去。
與此同時,那個古裝女孩卻是冷哼一聲道:“我等了幾百年才有這樣的機會,你休想把他搶走,你快放開他!”
古裝女孩的話讓我感覺有些疑惑,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而且我細看了她一下,發現她的雙眉青蔥,很有幾分英氣,這讓她顯得有點像男孩子,倒不像是女孩兒。
就在我正疑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兩手似乎要被扯斷了,關節發出了嘎嘎的響聲,這讓我痛得冷汗直冒,忍不住想要叫出聲,想要讓她們停手,可是我此時卻說不出話來,身體也不聽使喚,想動都動不了。
這樣的情況下,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破布,正在被兩個大力士一人抓着一邊往兩邊撕扯着。
也不知道是爲什麽,我的身體這個時候居然是有彈性的,我明顯覺得自己的雙手被拽長了,身體也變寬了,這讓我看起來面積很大,像是一個妖怪。
可是,即便如此,這兩個小鬼似乎還并不準備停手,她們咬牙切齒地發力拽着我,似乎非要把我撕裂成兩半不可。
撕扯的力量越來越強,我甚至能清楚聽到自己的血肉和骨骼被一點點扯裂開的聲響,這讓我感到無比的痛苦,終于明白到什麽叫“五馬分屍”,我猜想古代的時候,那些被車裂的人,臨死前的感覺應該就和我現在差不多吧。
一種死亡的恐懼感湧上心頭,我覺得自己這次是死定了,要被兩個小鬼活活撕扯成碎片了。
很顯然,她們撕扯的雖然并不是我的軀體,但是這種靈魂上的撕扯依舊讓我痛苦難當,而我如果靈魂真的被撕裂了,我定然也是活不下去的。
是了,我這是在做夢,此時我正在夢中,我的内心裏明白這一點,但是我卻無法掌控自己的夢境,我要怎麽辦才好?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姥姥告訴過我的事情,她說過的,如果再夢到這種恐怖的場景,就可以在心裏默念金剛經和大悲咒,這樣一來,就可以逢兇化吉。
情急之下,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隻能臨時抱佛腳,趕緊念吧。
我念的是金剛經。
讓我沒想到的是,果然有效果,我念了之後,隻感覺一道清明的光影從天而降,正好籠罩在我的身上,讓我渾身都充滿了力氣,瞬間就把手臂掙脫回來了,不再被兩個小鬼丫頭折磨了。
恢複了自由之後,我扭頭再一看,發現小糊塗早就吓跑了,倒是那個古裝小女孩依舊很淡定地站在井邊看着我。
“你是誰?爲什麽要纏上我?你叫什麽名字?”我看着那小丫頭問道。
“我叫雲青月,”小女孩看着我,眼神忽閃,裏面散射出紅色的光線。
“你要做什麽?”我疑惑地看着她問道。
“我在幫你,”小丫頭看着我說道。
我一怔,有些出乎意料,正要細問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雞叫聲。
聽到雞叫聲,雲青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天亮了,這次的機會又錯過了。”
“什麽機會?你把話說清楚!”我看着她,皺眉問道。
“哼哼,你遲早會明白的,”雲青月冷笑一聲,看着我道:“因爲你早晚是我的人!”
“胡說八道,你這個小鬼!”我說話間,朝雲青月沖了過去,卻不想腳下突然一絆,向前撲倒了過去,爾後就驚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發現天色果然已經亮了,而我也感覺身體好了很多,似乎高燒已經退了,這似乎都是那金剛經和大悲咒的功勞。
基于這個原因,我坐在床上又把金剛經默念了幾遍,這才起床。
起床的時候,我媽和姥姥已經開始做早飯了,而小瑩也早就到了,這小丫頭起得很早,估計主要是想要和我一起玩,所以特地過來找我玩。
不過小瑩見到我之後的第一句話卻是問我是不是要走了。
經她這麽一提醒,我才記起來我到姥姥家已經三天了,而三天的時間,也是我們和白杏花約定的時間,這之後我和我媽就要回家去的。
這讓我有些不舍,畢竟我家離姥姥家比較遠,平時難得來一次。不過我很奇怪的是,小瑩怎麽知道我要走的,結果問了她一下,才知道是我媽告訴她的。
“表哥,你不能多住幾天嗎?你還沒帶我去抓龍蝦呢,”小瑩顯然有點不舍得我走。
我也有點傷感,就告訴她說以後會再來看她的。小瑩聽了撅起嘴巴,滿臉的委屈模樣,這讓我很無奈,幸好這個時候我媽進屋了,讓我洗漱準備吃飯,我于是借機逃了出去。
來到院子裏,看着那口井,還有井邊的青石台子,我心裏總感覺怪怪的,一直擔心那個雲青月突然從井口鑽出來。
不過好在整個過程有驚無險,我安全洗漱完畢,然後吃飯。
吃完飯之後,我媽帶着我就出發了,姥姥帶着小瑩一直把我們送到了村口的路上。
到了這裏,我媽上了車子,準備出發,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路邊的樹林裏突然繞出來一個人影,定睛看時,才發現是戒頭。
“戒頭,你怎麽在這兒?”見到戒頭,我莫名地有點興奮。
“這個給你,”戒頭走上前來,把一個紅繩做成的心形吊墜塞到了我手裏,對我道:“這是朱索,我從一出生就戴着,可以辟邪,你拿去吧。那個,我沒辦法幫你去偷那個東西,隻能幫你這麽多了,希望你會沒事。”
“謝謝你,”我緊緊攥着朱索,有些感動地看着戒頭,我知道他是真的沒辦法幫我去偷那紫血玉髓,所以我不怪他。
我把朱索戴在了脖子上,戒頭看了之後,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