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茅一命的理想國（二）
吳炜簡單了解數千年之後的妖族樂園格局，那時妖族樂園共有六位妖族大聖，其中有狗妖土行使、豬妖水行使、蛇妖火行使、雞妖金行使，沒有虎妖木行使，也沒有貓妖茅一命。如果妖族樂園劇情無錯，虎妖木行使和貓妖茅一命應當死于人妖戰争。貓妖茅一命的曆史軌迹，吳炜一無所知，無法基于妖族樂園劇情推測其性格。
想了想，吳炜決定軟硬兼施策略應對茅一命，率先部分承認傀儡軀殼的特性：“道兄慧眼，我真靈遠在其它星球，隻能遙控傀儡肉軀與道兄見面。”
茅一命：“敢問道兄真靈何在？我近來無事，可否移步拜訪，與道兄品茶論酒？”
吳炜毫不猶豫予以拒絕：“我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與人會面，還請道兄見諒。”
茅一命不舍不棄：“道兄煩心何事，我能否幫助一二？”
吳炜繼續拒絕：“若有需要，我再攜禮請求道兄援手。”
覺察到吳炜的堅決，茅一命知趣地結束會面要求，轉而協商讨論南十字旋臂政治：“道兄身具化神後期勢力，一己之力驅逐明尊盟，爲何遲遲不修複太昏星的二級傳送陣？”
吳炜複述大蜥蜴靈獸軍團的背景，說明尊盟清理靈獸政策在大蜥蜴之國境内瘋狂屠戮，無數生靈的滔天怨氣沖垮了封印，是故無法提前阻止大蜥蜴之國的凋敝。而後，吳炜破籠而出，感悟一些天道至理，眼下正在閉關參悟，不願外界煉氣士幹擾：“我深知人類宗門的強大，彼時不願以殘破之身對抗人類化神後期煉氣士剿殺，才簡單粗暴摧毀了太昏星二級傳送陣。”
茅一命并沒有責備吳炜消極避戰，對吳炜的行爲表示一定程度理解：“獨立戰争勝利之後，南十字旋臂三百億恒星遍插自由旗幟，時隔數千年，這片星空重新屬于妖族。如今修複太昏星的二級傳送陣，也不會闖入邪惡人類煉氣士，道兄大可不必擔心。”
吳炜想了想，後退一步說：“原來妖族勝利大解放傳言是真的，你很了不起，實現了許多先輩日夜渴盼的夢想。人與妖族的大争之世，獨世而遺立絕不可取，太昏星二級傳送陣是到了修複時刻。隻是，我眼下正在閉關參悟天道至理，有些星域暫時不希望外界煉氣士踏足。”
茅一命表示理解：“我輩都是修行人，悟道重要性毋庸再言，道兄有甚需求，盡管明言，我定不隐瞞半句。嗯，太昏星的二級傳送陣，由我修複，還是由道兄親自修複？”
吳炜托辭謙讓，赧然自嘲：“數千年前我被封印時，傳送陣尚是人類宗門的專屬秘法，我不懂也不會修複二級傳送陣。太昏星的二級傳送陣，還須麻煩道兄親。”
茅一命慷慨大笑：“其實，傳送陣并非奇門異術，點破其原理，任何化神後期都能輕松建造。我且把傳送陣法術送與道兄，道兄悟道期間随便翻一翻，就能習得傳送陣建造修複法門。”
吳炜沒有拒絕：“謝謝道兄傳藝。”
茅一命順勢與吳炜侃侃而談：“東南西北十字旋臂，化神後期總數不超過四百尊，每尊化神後期的修道感悟，都值得仔細品味。我自悟道之後，曆經無數世事，對天道也有一番自己的理解。道兄應該也是這樣，可否抽出三五時辰，彼此交流一番經驗？”
吳炜同樣好奇站在二階仙俠位面頂層的化神後期巅峰，和和氣氣說：“道兄請講。”
茅一命長篇大論闡述起自己的理念：“我悟的道，是集衆之道。在此之前，我想提出一個問題，數千年前人類與妖族初次相遇，爲何人類屢戰屢勝，妖族屢戰屢敗，最終被人類分而破擊，堕化爲被野蠻奴役的靈寵？爲何是人類取得勝利，而非妖族取得勝利？”
妖族的潰敗，吳炜同我大聯合早有結論，但其中概念繁多，不便與茅一命直言。吳炜順着茅一命的思路，以集衆之力爲中心思想，有選擇性答話：“人類入侵南北十字旋臂時非常團結，獸王宗和明尊盟這樣宿敵，也常常聯合圍剿妖族強敵。反觀妖族，小星域内各自爲政，虎族與獅族水火不容，狼族與狗族互相借力人類力量屠戮對方。妖族在内鬥中日漸衰弱，人類在團結中日漸強盛。”
茅一命：“不，我認爲這些都是表象，妖族昔年全面潰敗的核心原因，在于之前的數萬年始終缺乏一種上進的力量。人類不是一開始就強大的，如果彼此相遇在神劍門第一代門主崛起之前，妖族戰争潛力反而勝過人類。人類的強盛，不是上天恩賜，也不是幸運眷顧，而是一代又一代先賢不斷努力耕耘的結果。”
“神劍門第一代門主之前，人類和妖族一樣，都局限于狹隘的星域，坐井觀天，狂妄自大自到以爲自己是世間唯一的智慧生命。神劍門第一代門主開創了宇宙修仙時代，勢不可擋姿勢強迫東西十字旋臂各星域煉氣士認知到宇宙的遼闊，了解到其它星域其它角落裏也存在着無數燦爛輝煌的文明。神劍門第一代門主開闊了視野，而後的人類煉氣士，生來就知道宇宙的遼闊。可妖族呢，數萬年時間始終未能出現神劍門第一代門主那樣的英才，虎族、獅族、狼族，等等，始終縮在狹隘星域裏的稱王稱霸。”
“聽帝門第一代門主之前，早期神劍門等宗門的組織都非常松散，所謂的疆土全靠威望支撐，除了小範圍的核心星域，全靠附庸式統治。附庸強了就背叛，背叛了就平叛，平叛無力就被推翻。神劍門就飽受背叛之苦，期間好幾代門主都是附庸門派以下克上。事到如今，早期神劍門核心星域全部蛻化成了荒野。如今的神劍門，不僅疆土全都是當年的附庸門派的疆土，連神劍傳承也徹底斷絕，主導神劍門權柄的不過是當年的附庸支脈。聽帝門第一代門主研制了早期第一代傳送陣，化神期煉氣士通過傳送陣定時巡查四方，從此宗門才能實質統治地方星域。此後，獸王宗又研制第二代、第三代傳送陣，進一步提高地方星域的控制力度，能夠極短時間聚集宗門所有力量，對敵時形成戰略優勢。”
“聽帝門第四代門主之前，血統觀念深入人心，彼時到處都是家族式修仙。宗門之内，盤踞無數修仙家族，修仙家族竊取宗門資源培養子弟，時謂化神無寒門，庶民無氏族。宗門所有資源優先供奉修仙家族，有天賦的寒門弟子無法獲得與之相匹配的資源，隻能門客形式效命修仙家族帳下，渴望家主賞賜一些殘羹冷炙。聽帝門第四代門主無視全天下的非議，毅然拔除修仙家族痼疾，自上而下強硬推行天賦式選拔和座師制度。無論出于煉氣期寒門，還是武者之家，抑或純粹的平民之家，隻要有天賦，就有機會被宗門大浪淘金篩選。選拔得中，宗門立刻指定座師定向培養，并不斷調整資源供給，幫助寒門出身的煉氣士沖刺化神期。自此之後，宗門才是真正的宗門，而非一群血脈家族的松散聯盟。”
“萬佛宗第八代宗主進一步改革選舉制度，把層層篩選精英培養的體制，擴大爲全體煉氣士的強制教育。宗門疆土轄域之内，每顆星球誕生煉氣士之後就鋪設傳送陣長期監管，每位剛進階煉氣前期的煉氣士，或者自己挑選老師，或者由宗門指定老師，大幅度提高師門傳承的效率。萬佛宗的強制教育制度，取得無數卓越成果，許多少年時并不特别優秀的煉氣士紛紛進階化神期，鼎盛時期駭然擁有四尊化神後期巅峰。萬佛宗第八代宗主起自于一隅，内部奪權抗争，幹脆利落罷黜萬佛宗第七代宗主，披戴無數榮譽坐上萬佛宗第八代宗主之位。而後，萬佛宗對外布威，一己之力胖揍獸王宗、明尊盟、神聖聯盟、飛熊門等國，若非不幸撞到橫空出世的馭獸齋齋主馬唯，萬佛宗幾乎已是當世第一強宗。”
“萬佛宗雖然被馭獸齋打垮，其創建的強制教育制度卻被馭獸齋、聽帝門、飛熊門、獸王宗、明尊盟、神聖聯盟、百鬼道等強宗積極引用。如今再去東西十字旋臂，但凡有點兒作爲的宗門，境内誕生煉氣士的星球，都不惜成本建造了傳送陣。甚至，南十字旋臂也受其恩惠，每一顆誕生妖族煉氣士的星球，人類宗門都不惜成本建造了傳送陣。”
“神劍門第一代門主到萬佛宗第八代宗主，近期還有馭獸齋各代齋主、聽帝門各代門主，都孜孜不倦向前奔跑，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都在進步。反觀我妖族，神劍門第一代門主到萬佛宗第八代宗主的數萬年時間裏，可曾有半點兒進步？沒有，内鬥的在内鬥，坐井觀天的在坐井觀天，數萬年時間内竟然不曾有半點兒進步。”
“數千年前的相遇，妖族不敗給人類，才是奇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