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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賊喊捉賊，自樹靶子

吳炜偶然簽約主神時，《九界天梯》總共才二十餘萬字，妖族樂園劇情僅寥寥幾筆介紹。人妖戰争的詳細進程，妖族領袖八大妖聖爲何剩下六位，妖族樂園更高層次的九界設定是否起效，等等，吳炜都不得而知。

不過，人不能太貪，知曉部分劇情已是莫大優勢。妖族樂園劇情裏，妖族非常非常殘酷，這種殘酷不止是肉體折磨，更是精神上抹除人類的存在，人吃豬肉牛肉羊肉，妖族就吃人肉；人飼養貓寵狗寵，妖族就飼養人寵。乾坤颠倒，日夜更換，人類堕入消亡的深淵。與神劍門相比，人妖戰争未來的勝利方，妖族大聯盟，才是吳炜攻略二階仙俠位面真正的終極強敵。

吳炜來自人類陣營，天華帝國也是人類文明，人妖戰争激化之後，勢必與妖族大聯盟毫無緩和之地。考慮未來的人妖戰争，考慮天華帝國底蘊尚淺，吳炜再蓄意進攻神劍門，有害無利。

然則，吳炜畢竟不是二階仙俠位面的土著，吳炜降臨此世界目的亦非無私拯救神劍門，更不會任勞任怨奔走各大宗門之間建立抵禦妖族的人類聯盟陣線。相反，借機取利，竭盡全力發展天華帝國的科技樹，竭盡全力恢複主神空間應有實力，才是契合吳炜性格的選擇。

明确了利益所在，明确了目标方向，吳炜斟酌語言，繼續扮虎吃豬：“馭獸齋之變，我很心痛。昔日我與馬唯座談，說，人類煉氣士苦修秘典是爲了超脫，妖族煉氣士，嗯，或者說靈獸，難道就不奢望超脫嗎？如果未來注定是别人的靈寵奴隸，再高修爲又有何用。當靈獸感受到自由的力量，當靈獸觸摸到超脫的邊界，當靈獸明白不做人類煉氣士的靈寵奴隸，未來更加美好時，它們将會怎樣選擇？馬唯率領馭獸齋制霸天下，利則利矣，卻早已因爲過度依賴靈寵力量而埋下禍根。所以，我聽說馬唯破碎虛空，下意識詢問馭獸齋是否發生****。我不希望見到馭獸齋之變，可我的烏鴉嘴預言總是這樣準确。”

五名煉氣士面面相觑。

妖族樂園背景，人妖戰争之前，人類煉氣士擁有全面的優勢，根本沒有人相信妖族将會颠倒乾坤。神劍門五名煉氣士心态，就像地球位面，強盛時期的羅馬帝國蔑視日耳曼蠻族，兩漢群雄驟聞三國之後是五胡十國南北朝，從心底就不相信一群靈獸奴隸能翻了天。

五行使固然厲害，可靈寵威能盡歸人類煉氣士的老舊觀念下，這一切都是馭獸齋齋主馬唯的榮耀。就像地球位面《口袋妖怪》系列故事，超夢再強，也逃脫不了規則的局限，隻有它加入小智的精靈團，而非小智成爲超夢的精靈。

馭獸齋之亂，在神劍門等宗門眼裏，原因大抵是沒有足夠底蘊的低階門派馭獸齋是被馬唯強行帶到超級大宗門，失去了馬唯這位蓋世英豪，暴發戶馭獸齋已然無法完美控制馬唯舊時麾下五使八帥十六王七十二将等強力靈寵，數十年或數百年内就會走向衰落，恢複其原本第二檔次地位。此時此刻，人類煉氣士還未認識到靈寵的威脅性，僅僅把五行使之變當作馭獸齋走向衰落的标志。吳炜如果預言妖族即将全面戰勝人類煉氣士，隻會被神劍門等宗門視作瘋言瘋語的瘋子。

吳炜察言觀色，立刻明白無法用人妖戰争危機說服神劍門五名煉氣士。

吳炜早有準備。

吳炜降臨木康星，與神劍門接觸是早晚的事兒，爲了今日早就準備一系列多套方案。吳炜旋即祭出第二套劇本：“你們可曉得我是誰？”

五名煉氣士齊時搖頭，男老師煉氣士配合追問：“敢問前輩是哪派高人？”

吳炜搖頭，高人風範介紹自己：“世間總有一些人，不計較得失，不在乎榮譽，沒有過去，亦無未來，爲了集體利益默默犧牲自己。我們是人類煉氣士的根，舍棄自我，藏身黑暗之中，及時抹殺不安定因素，确保此方世界永爲人類鎮守。每逢大變到來，我們才會偶爾現身，稍稍幹涉進程。我與馬唯的座談，就是因爲馭獸齋集合無數強力靈獸，且這些靈獸沒有符咒約束靈智，一旦馬唯坐化或飛升它世界，極有可能迎來乾坤颠倒大危機。可惜，馬唯性格頑固，聽不進去我們的建議，乃至有馭獸齋今日之變。”

五名煉氣士更加懵懂，且嚴重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不過，這方世界實力爲尊。五名煉氣士心裏哪怕再懷疑也不敢當面追問，隻好順着吳炜的語氣，間接詢問木康星之變：“前輩說每逢大變到來才會偶爾現身，今日出現木康星，又有怎樣大變？”

吳炜按部就班朗讀既定的劇本：“天道至公，待人待妖一樣标準。人類能夠煉氣修仙，妖獸也能煉氣修仙，所以我才說馬唯對靈寵的種種善政将會帶來乾坤颠倒的大危機。然則，能夠煉氣修仙的，并不止豬狗馬羊蛇貓等動物，也有石妖風妖等奇詭生命。我們組織内部，人類、樹妖、豬妖、狗妖、馬妖、羊妖、蛇妖、貓妖，等等，統稱之爲碳基生命；岩石、金屬，等其它類型生命，統稱爲非碳基生命。威脅到這方世界的，除了馭獸齋那群自由靈獸，還有其它非碳基生命帶來的種種隐患。”

“數十年前，木康星突然異常空間波動，兩群自稱輪回者的異世界人類詭異降臨此世界，并莫名其妙搏殺，其中有位名曰蔣月菲的異世界輪回者，更喪心病狂到處播植瘟疫，十數年間殺傷數千萬百姓。可，這些都是表象特征。我繼續追蹤，發現某種非碳基的詭異生命也混在兩群輪回者之間瞧瞧來到我們這方世界，威脅不弱于馭獸齋的那群自由靈獸。”

主神空間動靜極大，且未來還要頻繁使用，吳炜沒辦法完全遮掩它的存在。于是，吳炜刻意反其道而行之，一體兩面，賊喊捉賊，僞裝二階仙俠位面守護者控訴主神空間對二階仙俠位面的侵略行徑。

五名煉氣士意料之中聽的目瞪口呆。

吳炜乘勝追擊，通過主神空間附屬倉庫，取出一套由天華帝國研發的室外裸眼電影播放器材。

吳炜這招隔空取物又一次震撼五名煉氣士。須知，既有經驗裏，涉及大小如意、瞬息千裏、虛空取物、虛空造物等的仙法，都是化神期煉氣士才能擁有的特權，煉氣期隻能借助成型的法寶才能間接實現這些神奇法術。似斜星梭随意大小變化，并非五名煉氣士的實力使然，而是因爲這件法寶制作者是化神期煉氣士。一套室外裸眼電影播放器材重數約一噸，不管是吳炜虛空造物式即時制造，還是吳炜瞬息千裏方式取了過來，都是确确實實的化神期煉氣士才有的手段。即使吳炜身藏類似斜星梭的法寶，也能證明吳炜背後有着化神期煉氣士的傾力支持。

扮虎，精妙在于不經意間露出虎牙，刻意爲之反而引來懷疑。吳炜通過主神空間倉庫取出室外裸眼電影播放器材，展現虛空取物的本領是一部分，另外心思是向五名煉氣士介紹一部電影，間接介紹天華帝國。這部電影，是天華帝國土著導演參考地球位面《黑客帝國》改編的科幻電影，保留了矩陣、母體等基本概念，超能力則根據實際情況改編爲二階仙俠位面的仙法。同時，母體的科技水平被拔高數萬倍，飼養人類的原因也重新改寫，并非逗逼到極點的生物電池，而是仿照某些輪回者對主神空間存在原因的推測之一，詭稱飼養人類是爲獲取人類的精神力。

吳炜一邊播放改編版黑客帝國，一邊侃侃而談塑造主神空間的邪惡形象：“天華帝國所在的世界，也曾被那詭異生命窺視，所幸被一位名爲吳炜的輪回者間接拯救，并整合一切人類，建立了現在的天華帝國。吳炜這位輪回者，與那詭異生命有許多牽連，卻又不願屈服。我在木康星這些年，已與天華帝國皇帝吳炜達成戰略合作協議，共同剿殺那不知什麽來曆的詭異生命。”

五名煉氣士更加懵然。

五名煉氣士不了解何爲天華帝國，天地可憐，他們剛到木康星就誤撞軌道核武器被炸落墜海，哪曉得天華帝國這些年在木康星的發展。五名煉氣士也不理解改編版本黑客帝國所诠釋的母體機械危機，從未實質感觸過電子計算機發展的他們，怎麽可能初見母體就脊背發寒。五名煉氣士也不理解人類陣營和機械陣營所使用的科技武器，正如天華帝國無法理解各類仙法的内涵意義，視之爲神秘力量；煉氣士眼裏的科技武器，因爲煉氣士不理解基本科學常識，也将氫彈等核武器視作一種神秘力量。

無數新知識新概念撲面而來，已經超出五名煉氣士的理解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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