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老東西當初受了重傷,能撿回一條命都算是走了****運,怎麽可能還能悄無聲息地将秘籍盜走。
那賊人不僅武功高深,似乎還有飛天遁地的本領。
怎麽看也不像是他。
不過,他竟敢直呼門主的名諱,榮軒一口惡氣不出,怎麽對得起門主的養育之恩。
榮軒橫眉一豎,斥道:“門主可是你的師兄,當年你行盜竊之事,門主念你同門師兄放你一馬,你不懂得知恩圖報,還心存恨意,真是丢盡了老門主的臉面!”
老門主,是邵絡的爹,也是吏部尚書馬文升多年的好友。
馬文升與殷家老太爺交好,引薦了殷齊,也就是如今的殷老爺,拜邵絡的爹爲師,在無極門度過了二十多年的青蔥歲月。
提起老門主,殷齊想起了一些當年的往事,卻将心頭繁雜的思緒很快的壓了下去,臉上依舊是和藹的笑。
“此話老夫就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了,老夫自打被逐出了師門,就與江湖中的事不再有半點兒牽連,也與無極門不再有絲毫瓜葛,當初的事早就過去了,談不上什麽恨不恨的,倒是你們,還有放不下啊。”
這話是說他們無極門的人記恨他這老東西了!
榮軒咬牙切齒,還想說什麽,殷柔忽然開了口。
“爹,我們還是早點兒啓程吧,這荒郊野外的,要是碰上什麽蠻不講理的匪賊,那就不好了。”
殷姑娘的話輕輕柔柔的,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可話裏的意思卻是暗指那些無極門的人,尤其是榮軒這個人,胡攪蠻纏不說,還像賊匪一樣擋住他們的去路。
榮軒氣得滿臉脹紅,其他無極門的人也像是啞巴吃了黃連,臉色一陣鐵青。
殷老爺溫和地笑了笑,“那就啓程吧。”忽然又想到了什麽似的,回頭對榮軒道,“就不勞煩你遠送了。”
什麽話啊!
罵人不帶髒的。
這墳葬地倒成了他的家了。
榮軒“哼”了一聲,撂下一句話就帶着無極門的弟子氣沖沖地走了。
“這麽好的山澗墳地還是留給你這老東西好好享用罷!”
殷老爺毫不在意,有條不紊地吩咐下去,小厮把暈倒的苗老三扔在車上。
忙忙碌碌了一會兒,整頓規矩後,他們上了馬車,往梅鎮趕去。
說實話,沈修文有些佩服殷老爺的定力和忍耐力,還有那明明是假的,還能裝出很真誠的表情。
怪不得将才那女鬼魂飛魄散的時候,他要裝出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原來是爲了演給那愣頭青看的。
那些無極門的人也真是蠢,這麽容易就相信了他。
不過話說回來,無極門被盜,鬧得人心惶惶,各大門派都加強了防範,那偷走秘籍的人顯然是個武林高手。
無極門的人懷疑殷老爺,是因爲當初他行過偷盜之事。
而殷老爺被邵絡打成重傷,就算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沒那個能耐能悄無聲息地潛入無極門。
可見當初殷老爺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才撿回了這條小命。
所以榮軒相信了他,還吃了一肚子的憋屈。
殷老爺城府極深,輕易地就将愣頭青糊弄過去了,但他卻騙不了沈修文。
沈修文是誰?
“懷縣三傑”響當當的人物,沈秀才、沈二公子!
殷老爺當初雖然被打成重傷,但十年過去了,怎麽也能恢複一半吧。
就算他沒那個能耐潛入無極門,不排除有同夥啊!
要知道殷老爺當年是無極門的長輩師叔,對門派内的作息情況那是再熟悉不過了,甚至有些隐秘,其他弟子不知道,他作爲門派中頗有威望的師叔,那是一定知道的。
那管事一路跟随殷老爺,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同夥呢!
不過,這些江湖中的紛争,還是不要摻和得好。要是沒把握好,很可能引來仇殺什麽的。
保住小命要緊。
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反正跟着殷老爺有吃有喝,還有馬車坐,其他的事就與自己無關了。
至于那突然出手的收魂人,還沒什麽頭緒。沈修文想了想,看着臉色古怪的胖子,問:“将才那女鬼出手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一道金光?”
金光?
劉大安一愣,眼神有些飄忽,過了半晌,他才喃喃道:“我還以爲隻有我看見了,原來不是我眼花啊。”
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那突如其來的金芒是真的令他十分困惑。
“我就說嘛,那女鬼本來是要我們的命,怎麽突然就化作光點消散了,我以爲她還要弄出什麽幺蛾子,真把我吓得不輕。”
這哪裏是吓得不輕,是直接把你吓暈了過去。
沈修文有些讪讪,臉上卻是一臉的慎重。
“那金芒實則是一道符紙,隻因速度太快,所以我們看着像是一道金光。”
劉大安聞言,粗眉一挑,饒有興緻地道:“這麽說來,是有人暗中出手了。”
沈修文點點頭。劉大安想了想,“會不會是無極門的人?”這些人可是一直就躲在山澗兩旁的灌木叢裏。
沈修文不置可否,那女鬼施了障眼法,那些無極門的人不一定能看見發生了什麽事。
“你覺得我們當中有誰會收魂捉妖的道術?”
這當中自然指的是指秀才、胖子、苗老三,還有殷老爺那一大家子的人。
劉大安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說,殷老爺那一大家子人中有人會……”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聲音也越來越低。
這話将他們三人直接排除在外,都是年幼時在一起的玩伴,知根知底的,要是誰有這等本事,早就出門顯擺去了。
哪能甘心做個無名之輩?
沈修文也是這樣認爲的,隻是那暗中出手的人爲何要藏匿自己的身份?
有這等好本事,顯露人前隻會令人羨慕和敬重,爲何要鬼鬼祟祟的?
心念一轉,沈修文愣了愣。
自己不就是個能人,難道那暗中人與自己一樣,有不得已的苦衷?
應該是這樣,不然爲何不敢讓人知道?
沈修文輕輕咳了一聲,語氣頗爲慎重。
“這件事你就别管了,反正他出手是對付那女鬼,與我們而言,沒什麽惡意。”
劉大安想想也是,要是那人有什麽歹心,這一路上下手的機會多的是,何必等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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