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原來在這裏。零點看書”
雲林并不知道椿泰正好撞見了康親王和尼塔哈父慈子孝的場景,他跑了一打圈才找到椿泰,松了口氣,上前拍了一下背對着他站着的椿泰道。
“你去見康親王了沒?”
椿泰回過身去,看見雲林一臉擔心,勉強笑笑道,“我倒是沒進大帳,橫豎我阿瑪有他長子陪着,也不用我在。”
雲林看他臉色如此,又說這樣的話,如何不明白,頓時震驚道,“你已經知道了?”
“如果說我父王親自命人把尼塔哈放出來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椿泰貌似淡然的道,但眉眼之間依舊難掩傷心。
雲林見他這樣,也替他難過,可是人家父子兄弟之間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說的太深入,隻好道,“你放心就是了,就算是康親王糊塗,皇上可不糊塗,皇上也拒絕了尼塔哈上陣戴罪立功的請求。”
“原來我父王還想讓大哥戴罪立功?”椿泰還不知道這個呢,聽見了後更覺得郁悶傷心。
雲林這才驚覺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忙改口道,“沒那回事,不過皇上說就算是想戴罪立功也是不行的。這不是正在打仗嘛,不然皇上早處置尼塔哈了,還能輪着他嚣張。”
椿泰依舊有些黯然,雲林正着急呢,四阿哥也處理完自己營裏的事情趕了過來。他可比雲林精明的多了,見到椿泰這表情,頓時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他也不急着說什麽,反而先催促椿泰去見康親王。
“除非你以後真的想看到尼塔哈得意,不然你還是去看望你父王吧。”
雲林也勸說他,椿泰也知道理智上如此,因此便半推半就的去見了康親王的帳篷。
康親王對椿泰的疼愛也是真的,看見椿泰回來,也是激動的熱淚盈眶,隻是椿泰心裏總想着康親王對尼塔哈那般周到寬恕,心裏各種别扭,臉上神色反而沒有那麽激動了。也幸虧康親王心裏高興居多,又覺得椿泰是受苦回來的,心裏不痛快很正常,也沒多想。
不那麽情真意切的表達了一番感情,椿泰看康親王已經有些疲憊,便主動告辭出來,康親王本來還不放他走,還是椿泰說應該去找康熙謝恩,康親王才放椿泰走。
然而剛出了帳篷,就看見他大哥尼塔哈在帳篷外,沖他笑的得意,“不知道父王對你說了沒有?我已經沒罪,畢竟你也平安無事不是嗎?”
椿泰卻平靜下來了,看着尼塔哈,突然笑了起來,“你這麽覺得?可惜你想錯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尼塔哈本能的覺得有些地方讓他不安。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椿泰已經一拳打在他臉上,把他給打倒在地。
“我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你還在阿瑪的膝下搖尾巴,祈求一點庇護,我已經能夠獨擋一面了。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會報!”
尼塔哈氣的不行,想要站起來,可是椿泰的武藝可比他更好,經曆過這一場生死大劫也不像之前沒有經驗,他又恨極了尼塔哈,招招下手極狠。
在康親王的親兵反應過來阻止之前,尼塔哈根本就沒有能站起來,被椿泰暴揍了一頓。椿泰現在也不指望父親能幫自己讨回公道了,他倒是想知道,如果自己也殺了尼塔哈,康親王是不是也會覺得自己無罪。
當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是不行的,但是在親兵阻止成功之前,椿泰也抓緊時間打折了尼塔哈的左臂。
尼塔哈雖然也上過陣,但是也從來沒碰破一點皮,此時被椿泰給打折了胳膊,疼的抱着胳膊在地上翻滾,各種破口大罵椿泰,氣急了也沒有理智了,嘴邊便不斷的詛咒椿泰爲什麽沒死在追殺之下或者死在大漠裏。
他這樣子,反而讓聽到動靜追出來的康親王不知道說什麽,看看表情冰冷肅穆的椿泰,原本斥責的話就在嘴邊說不出來,張不開口了。
椿泰也不管這些,而是冷笑着高聲宣布,也是說給圍觀的人聽的。
“尼塔哈,你收買的人想要廢了我的胳膊,也的确成功的在我左手臂上開了個窟窿,我如今不給你開窟窿,也不能饒過你!你就省事的,知足吧,至少我沒把你扔在大漠裏不是嗎?”
聞訊而來的四阿哥和雲林正好見到這個場景,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四阿哥更精明些,他的身份也高,便搶先給這件事定了性。
“你們都還愣在這裏做什麽?找兩個人把尼塔哈送去找軍醫看看?這事難道很稀奇嗎?被謀害的苦主找害人的算賬,太正常了,尼塔哈你也最好把嘴給閉上,你當别人度是傻的不成?還以爲你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說完了,四阿哥闆着他那張冷臉看了一眼康親王,他對康親王這幾天的行爲十分惱火,這話明顯意有所指,康親王也察覺了,張了張嘴,到底也隻道。
“先把尼塔哈送去帳篷,把軍醫找來,你們輕點搬動大阿哥。”最後一句話還是沒隐藏住關心。
椿泰聽見他這話,神色更冷了一層,看了一眼康親王,發現康親王的眼睛幾乎黏在正在的尼塔哈身上,頓時冷笑了起來。
雲林見機的也不慢,拉着椿泰道,“不管你有多少苦衷,也該應該先禀明了皇上,才好動手,如今還不跟我一起去找皇上謝罪。你想想,你吃了這樣的大苦頭,皇上難道是不明是非的嗎?肯定會爲你做主的。”
一邊說着明着好像是替椿泰告罪,實則替椿泰抱不平的話,雲林一邊拉着椿泰遠去了。
四阿哥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康親王,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見過偏心的,可沒見過王爺這麽偏心的,胤禛也是佩服了。”
說完了,他也追着雲林椿泰他們走了。
康熙大帳裏,康熙看着跪在地上,憋屈的眼淚都出來的椿泰,歎了口氣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也怪我沒有攔住你阿瑪,可是天下無不是的父親,你父親雖然糊塗,但是你失蹤那陣子也是真的着急的病倒了,你好歹看在他這樣擔心你的份上,别和他生氣了。”
椿泰抿了抿唇,忍不住擦了下眼淚,他本來不想哭的,不知道爲何,皇上用寬和慈悲的聲音問他的時候,一下子沒忍住,眼淚就跳了出來。
康熙見他這樣,本來還想說兩句他不該私自打尼塔哈的,也忍不住說了,十五歲的小孩子,連大婚都沒大婚,好容易從生死一線裏掙紮出來,就得面對康親王的偏心。要康熙說,尼塔哈這樣的應該重罰才是,在陣前陷害同僚本來就是大罪過,這同僚還是自己的親兄弟,于情于理,也不能放過了。
隻是兒子是康親王的兒子,康親王是非不分的極力求情,康熙也不好處罰重了,處罰的太重了,不是顯着他這個當皇帝不希望宗室好,對别人的兒子苛刻嘛。
可這事也的确是委屈椿泰了,康熙也可憐這孩子,椿泰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别的什麽都好,就算是不摸着自己的良心,他也得承認,論武藝相貌,太子還不如這孩子,可是椿泰的父母緣不好。
母親早逝了,太子好歹還有自己這個阿瑪心疼,康親王卻淨幹讓椿泰寒心的事情。想到這裏,康熙還特别體貼的給了椿泰一條手帕,這樣溫柔的舉動,幾乎沒害的椿泰淚崩。
擦了半天,椿泰的眼淚好容易才沒越擦越多,方才帶着一點鼻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讓汗阿瑪見笑了,我……”
“乖孩子,以後受了委屈就來找汗阿瑪說。”康熙伸手摸了摸椿泰的腦袋,少年的身高還沒長足,比起他來說還矮半個頭。
“不過以後該孝順你父王的還是要孝順你父王,切勿記仇。”
椿泰點頭,歎了口氣道,“我其實不生我阿瑪的氣,我隻是有些傷心。不過尼塔哈他,我真是忍不住……下次看見他,我可能還是想揍他。”
“這事你汗阿瑪給你做主。”康熙想了想,做了許諾道,“他做下了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罪大惡極,但是畢竟有你父親的面子在,你也沒出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爵位是絕對保不住了,日後恐怕也沒機會見到你了。”
椿泰知道這也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畢竟還有康親王在那裏,而且自來宗室,除了謀反或是十不赦,也不會殺頭。
“多謝汗阿瑪爲我做主。”椿泰又跪下來給康熙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康熙歎口氣,“我不爲你做主,誰爲你做主,何況你這次還立了大功,還沒賞你什麽呢。”
椿泰笑道,“我已經親王世子了,榮華富貴至極,倒也不想什麽賞賜,隻要大軍能得勝,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康熙笑道,“爵位是沒法子再給你了,賞你給雙俸祿吧,而且你年紀也不小了,我記得法喀那丫頭指給你也一年了,等大軍回去時候,也差不多該成親了,到時候朕還有厚禮賞你。”
椿泰想起淑慧,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瞞汗阿瑪,我這次能幸運的平安歸來,還立下一點功勞,都虧了淑慧啊。”
“淑慧?哦,朕想起來了,法喀那個丫頭名字好像就叫淑慧。不過她一個小丫頭,沒上過戰場不說,還在京裏,怎麽救了遠在大漠的你的性命?”
椿泰這會兒心情好多了,便給康熙講起來淑慧送給自己的行軍包,以及老丈人法喀送糧回去前又給了自己一個,裏面傷藥紗布消毒的棉球水囊火折子等一應俱全。不然他在大漠上,就算是僥幸逃離了追殺,估計也很難走出大漠。
康熙是什麽人啊,尋常人要是雙核的處理器,康熙起碼八核走起,椿泰一說,他就敏銳的發現了其中蘊藏的便利之處。雖然軍中也發些軍需設備,但是卻不能這樣系統,也不能裝在一個足夠小而方便的袋子裏以便攜帶。
或許可以借此武裝出一隊精兵呢,康熙摸了摸下巴道,“那行軍包你還帶着嗎?”
椿泰有些不舍的道,“帶着倒是帶着,不過破損了,雲林那裏也有呢。”
康熙腦子好使啊,當即就反應過來雲林是法喀的兒子,也就是椿泰的大舅子,椿泰的未婚妻淑慧給自己哥哥準備一份也是自然之理。
于是他又召了雲林進來,還特地要雲林帶上他的行軍包。雲林因爲沒上陣,所以行軍包裏的東西幾乎沒有用到,整整齊齊的帶了過來。
康熙就看到雲林把一個半臂長,比褡裢小一點的半月形的包裹,心裏有些失望,“這小包裹能放多少東西?”
雲林這會兒也知道康熙叫自己來做什麽了,笑道,“皇上可别小看了這小包裹,裝的東西可不少。”
一邊說,一邊從裏面掏東西,結果康熙就見雲林像是變魔術一樣掏出了各種藥物七八瓶,大概是爲了防止破碎,用的圓形的木瓶子,跟後世的藥瓶很像,瓶子上都是刻了裏面裝什麽藥物。
然後是指南針,幹糧,火折子,紙張,炭筆,幹淨的紗布,可以折疊的小刀等零碎東西,康熙對雲林拿出來的可以折疊,并且左右開刃,且刀刃不同的小刀很敢興趣,拿起來把玩了一下又放下。
結果又見雲林從左右的側袋兩邊各掏出一個水囊和護指來,還有兩個信号彈。
“裏面本來還有幹糧的,不過比軍營裏的好吃點,前段時間讓我給吃了。”雲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這零零碎碎的擺了一桌子的東西,把康熙都給看直眼了,又挨個去看那些藥瓶,發現裏面除了常用的藥物還有迷藥,不由點頭,“這般周全,倒真不似個小姑娘能做到的事情。”
椿泰看一眼雲林,猶豫了一下笑道,“還有另外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麽事情?還要瞞着朕?”
“嘿嘿,其中涉及到法喀大人家的秘方。”
“你還怕朕謀奪了他家的秘方不成?”康熙白了一眼椿泰道,“還不快說。”
椿泰便把在西路軍和沈軍醫發現的酒精棉球的消毒作用說了一遍,康熙也吃了一驚,看向雲林,“這可是真的假的?”
雲林跟椿泰的反應一樣,“啊,那棉球不是普通的棉花球嗎?”
椿泰頓時笑了,“你也不知道啊。”
别說椿泰不知道,法喀也不知道的,畢竟古代人比較講究,淑慧最早制造出來脫脂棉可是爲了方便自己的大姨媽,制作出來酒精棉球隻是靈機一動。
康熙想了想,笑道,“說不準連法喀都不知道呢,椿泰你那個未婚妻可不是一般人物。”
雲林怕康熙多想,畢竟康熙可是立過鐵牌,女子不得幹政的,因此便笑道,“我妹妹腦袋是比尋常女孩子靈活點,家裏鋪子賣的炸雞就是她想起來的。”
康熙還能不知道雲林的想法,不過也不很在乎這些,一笑而過罷了。行軍包再有用,酒精棉也很有推廣的餘地,但是眼下這場仗的勝負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征西大元帥費揚古有事情過來找康熙商量,康熙也把這件事暫時放下,不過椿泰和雲林也沒離開,椿泰是因爲很多情報他親身體會了,康熙正好找他問第一手消息。
加上椿泰他身份高貴,又剛剛吃了虧,康熙也想提攜他,雖然小小年紀,也算是參贊軍機。而雲林就沒有那麽高的地位了,繼續做他侍衛的本職就是了,不過能聽到費揚古和康熙之間探讨,關于大局的判斷,也是能夠增長見識的,雲林樂在其中。
大家心情都還算不錯,唯獨康親王的心情不太好。這也不奇怪,大兒子謀害小兒子,小兒子好容易九死一生的回來,沒按照康親王的劇本走,寬恕一時行差踏錯的大兒子,上演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而是睚眦必報的打折了他大哥的一條胳膊,然後氣沖沖的走了。
他這個當父親的心情能好才比較奇怪,尤其尼塔哈還在他耳邊不斷的抱怨椿泰心狠,下手重,他雖然心軟糊塗,可是再心軟糊塗,也知道椿泰就算是殺了尼塔哈,也算是有情可原的,可是——
“不省心啊,爲什麽就不能寬容點啊。”
和出征剿滅噶爾丹的清軍營中,已經逐漸父子離心的椿泰和傑書不同,法喀從太子那裏得知椿泰平安歸來的消息,幾乎激動的要掉眼淚,出了宮就飛快的去找那拉太太和淑慧報信去了。
他先飛奔到那拉太太的正房,那拉太太自然是在的,見他跑的不顧形象,滿頭是汗,便伸手要拿帕子,幫他擦擦汗,不過嘴上還是埋怨道。
“你跑的那麽快做什麽?”
法喀也沒心思回應妻子的柔情了,歡喜的道,“淑慧呢,淑慧呢,沒在你這裏嗎,我有好消息告訴她。”
“什麽好消息?值得你這樣失态?”那拉太太見他高興的都快瘋了,也隐隐有些猜測到了。
“當然是椿泰世子回來了,平安無事。”法喀歡喜的宣布道,“你說這不是好消息嗎?”
那拉太太雖然有點猜到,可是聽見真是這她日思夜想的好消息,也歡喜的不行,手一抖,原本要給法喀擦汗的帕子掉到了地上,伸手就要抓法喀的衣袖問。
“真的嗎?這可是真的?”
可惜法喀在她這裏宣布完消息,又十分興奮的沖到淑慧的院子去宣布好消息了,倒把正在跟淑慧商量事情的孫玉瓊給吓了一跳。
法喀也沒心思注意她,甚至根本沒注意到孫玉瓊在,多了那麽一個大活人,他也沒看見,急急的對淑慧道。
“我剛剛在太子宮裏說話,正好太子收到前線的消息,說是椿泰已經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好像還立了些功。”
淑慧雖然多有猜測,如今這樣子才算是放下心來,想要說話,竟歡喜的反而張不開嘴了。
“沒想到你還真會歡喜傻了。”孫玉瓊在一邊看着,雖然詫異,也覺得有些受這氣氛的影響,臉上帶了笑意,“我如何說的來着?康親王世子平安無事吧。”
淑慧這才回神,頓時也是笑逐顔開,歡喜的合不攏嘴,“我要去酬神!京城的各大寺廟,我都要去上香還願。”
孫玉瓊見今兒淑慧是沒心思和自己商議事情了,便也不再呆着了,起身告辭了,“今天有這樣的喜事,我就不叨擾了,隔天再過來送禮賀喜。”
淑慧也沒留客,本來嘛,這時候就要跟家裏人一起慶祝才是。這實在是極大的好消息是,全家下人都額外發了三個月工資,今兒全部加了肉菜,淑慧一家人還抓緊時間開了個小宴,那拉太太心情極好,康姨娘西林覺羅氏等找淑慧道喜,而法喀罕見的沒喝醉——最近因爲擔憂難過,法喀醉酒好幾次了。
康親王府處也得了太子送來的消息,也是喜不自禁,雖然老三紮爾圖的老婆有點兒說不明白的微妙情緒——尼塔哈和椿泰都出事的話,論資排輩就輪到紮爾圖了。但是她也不是什麽狠心人,本來也沒打算能當世子福晉,很快也面帶笑容起來了。
太福晉就更不用說了,最疼愛的孫子平安無事,這簡直救了她的命,歡喜的也給王府上下的人發錢加菜,也宣布去上香還願。
京城裏面心裏陰暗的人雖然有些不爽,但是也是不爽而已,大部分覺得老天還是沒那麽冷酷無情的,也有人笑話安郡王府,說人家淑慧是倒黴鬼福氣薄,事實上人家福氣大着呢。
最難過的大概安郡王府,被人鄙視之後還成了個大笑話,恨不得化身烏龜把頭縮起來躲進殼子。可惜大概是沒那個功能的,隻能硬着頭皮裝沒事人,減少出入罷了,倒也變相的縮減了開支。
考慮到前幾天安郡王府被罰銀子罰俸祿以及各種送禮找關系花錢,家底薄了不少,這某種程度大概也算是個好消息吧,希望安郡王也能這麽認爲。
京城裏一片輕松歡樂,前線的局勢卻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在得知了葛爾丹大軍所在位置後,撫遠大将軍費揚古和康熙商量過,正率西路軍北進,在離噶爾丹足夠近的距離停下,即令署前鋒統領碩岱等且戰且退,用起了誘敵深入的計策。
噶爾丹果然中計,以爲碩岱是敗軍之将,急于扭轉頹勢,窮追不舍,碩岱帶領五百騎兵成功的将噶爾丹誘至昭莫多,曆史上有名的昭莫多之戰即将在這裏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