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家府邸的歡慶不同,康親王府裏氣氛卻很是尴尬。零點看書
椿泰還沒到,康親王下手,尼塔哈就冠冕堂皇的坐在那裏,滿臉笑容。想到尼塔哈做過的事情,就算是紮爾圖,巴爾圖兄弟倆看着坐在自己上座的尼塔哈,也是覺得有些難堪。
紮爾圖的性格更叛逆一些,忍了半天,雖然不好發火,卻把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冷聲道,“覺得有些氣悶,我出去走走。”
老四巴爾圖見着三哥這個态度,便也道,“五弟怎麽還沒來呢?我也去看看。”
說完,也溜了,留下康親王和尼塔哈父子兩個在那裏,尼塔哈橫豎是破罐子破摔了,便沖着康親王開口道。
“三弟四弟,這是看不起我這個哥哥呢。”
尼塔哈的老婆那拉氏在屏風之後見紮爾圖和巴爾圖都出去了,便也冷笑道,“老三和老四如今可不把大哥放在眼裏了。”
紮爾圖的老婆還罷了,老四巴爾圖的老婆鄂卓氏卻是個有脾氣的,冷笑道,“那也要先看看大哥做了什麽事情,做了那樣的事情,就算是恥與之爲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那拉氏在府裏一向以大嫂自居,在椿泰出生之前,他就嫁了過來,當初還有點世子福晉的姿态,此時哪裏受得了鄂卓氏的冷言冷語,當即就站起來,“你說什麽?”
鄂卓氏也不甘示弱,冷笑着道,“我說什麽你心知肚明,反應那麽大,不就是因爲你們夫妻倆心虛嗎?身爲枕邊人,我就不信大哥謀害五弟的事情,你不知道。”
這事那拉氏還真是有點心虛,然而色厲内荏就是說的她這樣的,反應的反而更厲害了。
眼看着宴席上就要鬧起來,然而素日裏不愛管束這些孫子媳婦的康親王太福晉卻突然開口了。
“那拉氏,你給我坐下,難道還真以爲我現在管不了你了不成?”
康親王太福晉的臉色很嚴肅,那拉氏也是有些畏懼了,不由讪讪的坐下來了,解釋道,“還不是因爲四弟妹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你自己知道!”鄂卓氏反正已經和那拉氏撕破臉了,也不管那些了,直接了當的道,“反正我不信大嫂就一點不知道大哥的盤算。”
其實巴爾圖的老婆鄂卓氏的猜測也是康親王太福晉的猜測,但是那拉氏口口聲聲說她什麽都不知道,康親王太福晉也沒有證據尼塔哈的老婆也攙和了這件事。
當然,以前那拉氏在康親王太福晉面前是孫子媳婦裏面的第一得意人,如今是沒有這個地位了,這次的宴席,康親王太福晉都沒讓尼塔哈的老婆插手。
這事那拉氏也心知肚明,但是她也沒法子辯白自己,也隻好忍着罷了,至少眼下康親王太福晉還沒發話要把自己一家給趕出去。
康親王太福晉雖然是個實誠人,但是當年老王爺的後院也不是沒有姬妾的,她能順利生下來三個嫡子,也是有手腕的。
看了一眼眼下幾乎劍拔弩張的氣氛,再想一下得意張揚的尼塔哈以及剛剛出去的紮爾圖和巴爾圖,她淡淡的叫了個丫環進來,“去跟世子說,他不想來就不要來了,他父王糊塗,我還沒糊塗,做了喪良心的事情,有良知的人恥于與之同席而坐也太正常了。”
那拉氏一聽見康親王太福晉的話,臉色頓時煞白,喃喃的道,“太福晉……”
“你就閉嘴吧,就算你真的不知情,但是尼塔哈做下這樣的錯誤事情,你也沒有能及時勸阻,相夫教子相夫教子,你比起你的族姐,實在是差的太遠了,我當初就不應該叫你進門。”
聽到太福晉的話,那拉氏臉色就更白了,她是尼塔哈的繼福晉,尼塔哈的原配福晉是輕車都尉巴爾音之女,也姓那拉氏,如今的小那拉氏是她的族妹。
後面的事情就很讓人惡心了,尼塔哈原配福晉病重的時候,小那拉氏過來探望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和姐夫尼塔哈勾搭上了。尼塔哈的原配福晉本來就病的很重了,不知道怎麽得就撞見了這兩人幽會,一氣之下沒幾天就病死了,死的時候還不到二十。
因爲這事,尼塔哈原來的嶽家現在還不跟康親王來往,太福晉本來是不太願意小那拉氏進門的,但是尼塔哈和他生母舒穆祿氏又哭又鬧的,小那拉氏的父親也是高官,乃是尚書郭四海,康親王也覺得還算不錯,太福晉也就勉強答應了。
小那拉氏進門後,其實也不錯,生的漂亮伶俐不說,光兒子就生了四個,也算是精明能幹,她又是最大的孫媳婦,老三紮爾圖的媳婦三年前才進門。相處的久了,太福晉也慢慢的喜歡了小那拉氏。
當然,如果這個女人涉嫌謀害自己最疼愛的孫子的話,太福晉也不是吃素的。
今天她本來有兩套方案的,作爲長輩,當然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孫能夠和和睦睦的,如果尼塔哈真心悔過的話,她也希望能稍微化解一下尼塔哈和椿泰之間的仇怨。倒也不是天真的像康親王一樣覺得還能讓椿泰幫尼塔哈說情,隻是希望日後他和康親王走了後,椿泰别太難爲尼塔哈,至少别太難爲尼塔哈的孩子。
然而看眼下這情況,尼塔哈那般得意的樣子,太福晉覺得自己原本的想法是沒法子實現了,尼塔哈自覺康親王喜歡他,願意幫他說情,就跟已經脫了罪一樣。但是尼塔哈卻忘了,這次可不僅僅是家務事了。
在軍營裏謀害椿泰,少說是個謀害同僚,椿泰是世子,他還是個以下犯上,當哥哥的謀害弟弟,也是不孝不悌,如何能脫罪?椿泰這是萬幸沒事,如果椿泰有事,尼塔哈的這條命都保不住。
康親王太福晉其實本來是想說一說康親王的,然而康親王也許是因爲最近身體不太好的緣故,總是固執己見,根本就聽不進去,康親王太福晉也沒法子。眼見着,不僅是椿泰,便是紮爾圖,巴爾圖都不願意跟尼塔哈同席了,她便索性傳話讓椿泰不要來了。
康親王等了一會,見不僅沒有椿泰的蹤影,餘下兩個兒子也沒有露頭,心裏多少有些懊悔,懊悔完了又覺得有些生氣——自己還在這裏坐着的呢,兩個臭小子都不把尼塔哈看在眼裏了,等日後還不知道如何呢。
花園裏,老四巴爾圖追上了三哥紮爾圖,紮爾圖還是一臉怒氣,巴爾圖自己心裏也不痛快,便抱怨道。
“阿瑪怎麽就這麽疼愛大哥,疼愛五弟就罷了,他是老小,又是嫡出,我們比不了。如今看來,阿瑪疼愛大哥還勝過五弟。”
紮爾圖惱火的道,“你不知道,巴爾圖他生母才是阿瑪的真愛呢。阿瑪原配博爾濟吉特氏就是被憋屈死的,不然咱們就這麽幾個兄弟?還都比尼塔哈小那麽多?”
“難道不是因爲阿瑪去打仗了?”
“哼,打仗是一方面,咱們上面可還是有個二哥的,怎麽就沒了?”紮爾圖年紀大不說,生母年紀也比較大,比巴爾圖知道的多些,此時一生氣便把自己知道的全給倒了出來了。
“那女人可不是什麽好女人,說句心如蛇蠍一點都不假,可是阿瑪就是喜歡她。當年那個連玉碟都被抹了的側福晉,就是因爲有七八分像尼塔哈的生母,阿瑪多寵愛她你是知道的,連福晉都被她給陷害死了。”
“原來如此,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這事。”巴爾圖這才恍然大悟,“也難怪阿瑪這麽護着尼塔哈,連是非都不分了。”
紮爾圖冷笑道,“可惜大哥從來都不是個好的,當初爲什麽急急的把他封了輔國将軍?還不是因爲當年福晉剛懷孕,還不到三個月,他就想法子推福晉滑到想讓福晉流傳,可惜福晉命大,根本就沒事。”
“要不是爲此,椿泰還未必能當上世子呢。”
巴爾圖歎了口氣,“我突然覺得五弟也很可憐了。”
當世子雖然好,可是椿泰的命卻不算很好,至少巴爾圖的生母現在還很健康,而且性情很平和,畢竟她有兒子傍身,而且巴爾圖上下都數不着,爵位橫豎都落不到他身上的。
“這話你可别當着他的面說。”紮爾圖顯然也如此覺得,亦歎了口氣,“看樣子五弟是不會和尼塔哈同席了,也是,任誰都受不了這個憋屈勁兒。咱們倆也别去憋屈自己了,幹脆找椿泰一道喝酒算了。”
“好。”
不論是于情于理,還是爲了以後的利益,和椿泰打好關系都沒有壞處,巴爾圖自然也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兩個人也不在花園裏兜圈了,朝着椿泰所住的院子走過去,然而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是,椿泰從他們兩個背後的一顆樹後走了出來。
“原來如此,阿瑪心裏最疼的一直都不是我。”
椿泰本來以爲康親王雖然一直護着尼塔哈,但是素日裏一直更關心的是自己,直到聽到三哥和四哥的這一番話他才明白。
自始至終,他都是孑然一身。
康親王府的事情沒有鬧出去,椿泰在和兩個哥哥喝了一晚上酒後,隔日就提出要搬出去住。
康親王和康親王太福晉都不太同意,康親王更是覺得椿泰有些多事,便道,“你搬出去作什麽?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
椿泰卻淡淡的笑道,“沒人照顧也沒什麽,至少沒有害我的人。”
這話意有所指,如此明白,康親王頓時啞口無言,要說起來,尼塔哈這會兒已經要去宗人府的大牢裏蹲着了。康親王如何舍得,便親自出面疏通了關系讓尼塔哈暫時住在府裏。因爲他這舉動,外面也有些風聲說康親王更疼愛庶子的,外界對椿泰多有同情。
見孫子意志堅定,康親王太福晉歎道,“要不你來和同住,我不信還有在眼皮底下使壞的。”
“不用了,我額娘還有陪嫁的宅子,我去那裏住着好了。”猶豫了一下,椿泰還是道,“反正也不會住太久的,這回大軍也得勝回來了,我的婚事也該準備了。”
他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康親王太福晉,忙道,“正是如此,早把你們的親事給辦了,你嶽家也安心。你媳婦和你嶽家可都是好的,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因爲安郡王府那個韻雅格格說你死了,淑慧那樣溫和的脾氣,都和她大鬧了一番,法喀還告上了安郡王府,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椿泰想起淑慧,想起來自己這一門婚事,臉上也露出笑容,“我也不是那麽倒黴,總還是有人實心實意的爲我的。”
一句話說的康親王又覺得尴尬萬分,康親王太福晉也有些不自在,解釋了一下道,“本來我說你讓你大哥一家搬出去的,然而你阿瑪有些不同意,而且你那些侄兒侄女也一時沒地方去——”
康親王太福晉一句話沒說完,便被椿泰給打斷了,椿泰也不想說什麽了,卻也不想聽這些親人的眼裏,别人都比自己重要,便笑道,“正好我是一個人,去哪裏都方便,也是無所謂的。”
椿泰到底還是搬到了自己母親留下的宅子裏,然而這宅子也有好幾年都沒人住了,隻派了一房家人看守。椿泰去的也突然,身邊也沒帶多少人,隻帶了幾個親兵親信。
然而他到了一看這屋子瓦上都已經長了草,窗棂木頭好多被蟲蛀了,窗紙也都破了,唯有院子的樹木郁郁蔥蔥,遮蓋了半院子的光線,便覺得有些凄然之感。
“額娘去世已經這麽久了,阿瑪心裏隻有兄長,連弑弟的罪過在他眼裏都可以輕輕放過,本以爲這宅子也能暫時住一下,沒想到多年不住人,已經破敗的沒法住人了。”
“這四海之大,我究竟能以何處爲家?”
椿泰正站着感慨呢,忽然從他背後傳來一陣響亮的招呼聲。
“可叫我好找,你竟跑到這裏來了。”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椿泰回頭,就見是雲林,臉上便帶了笑。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其實就是找雲林的四哥巴爾圖打聽的。
雲林笑眯眯拍了一下椿泰的肩膀,看了一眼這破敗的宅子,吃驚的道,“這宅子可住不得人了,你要真想住在這裏,也得先找個泥瓦匠修整一下。”
“我也沒想到這裏已經是這副模樣了,想着前些年來過這裏還沒成這樣子呢,如今也不知道去哪裏住。”
椿泰搬出來康親王府是負氣搬出來的,當然有些顧不得這麽多了,結果就面臨無處可去的尴尬了,本來去外公家也是個好選擇,然而他外公春天裏點了兩廣的缺,合家上任去了。
“還能真找不到地方住了嗎?真不行住到我家裏去。”雲林是個樂觀陽光的人,完全不覺得這是個事,當即就道。
“門外還有人等着你呢,這個人你見了一定驚喜。”
雲林這麽一說,椿泰的心跳便迅速上升去了,他本來準備今天在這裏布置一下住下,就往法喀家拜訪的,沒想到淑慧兄妹竟先一步找過來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出門,就見門口停着一輛馬車,不過現在馬車的車窗簾子已經被掀起來了,露出一張他朝思暮想的,清麗但消瘦的臉。
見椿泰欣喜的模樣,好像眼睛裏都帶着星光,淑慧有些尴尬的笑笑,“其實我本來是要下來的,不過二哥非說要給你個驚喜……”
“你就别逞能了,還不是因爲你把腳給拐到了。”雲林在後面不客氣的拆台,“這丫頭一點出息都沒有,大軍回來那天太高興了,喝酒喝多了,結果一不小心把自己腳給拐到了,她還沒穿花盆底呢。”
可惜雲林這番吐槽大概是白費功夫了,椿泰已經沖到馬車前,掀開了車簾,本來想看一下淑慧的傷處,手都伸出去了,但是一想男女授受不親,便又縮回去了。
“你沒事吧?以後一定要小心點。”
淑慧倒不是那種很在乎這個的,但是看椿泰這樣挂心自己,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她的性格溫吞些,感情上也不是太傷心,自己主動找椿泰,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笑道。
“沒事,本來說休息幾天就好了,但是我聽說你從王府暫時搬出來了,有些不放心,便纏着哥哥陪着我一道過來了。”
椿泰本來心裏就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沒想到淑慧這麽挂心他,心裏别提多感動了,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好歹想起來自己是個男子漢,怎麽能還在媳婦,尤其還是未過門的媳婦面前掉眼淚呢,便又縮了回去。
淑慧雖然不知道很清楚康親王府的事情,但是先聽說了康親王活動疏通把尼塔哈給帶回王府了,後頭又聽說了椿泰搬出來,也猜出來個七八。想想自己的好運氣,她心裏對椿泰是同情又憐憫,要說起來她說自己有多愛椿泰是騙人的,但是椿泰這樣子,卻讓她越來越放不下來,也許是女性所特有的母性?
但是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淑慧自己也想不明白。這畢竟是個對女性苛刻的年代,對女性來說,婚姻可以被合法插足的古代,自己對椿泰越來越放不下,日後椿泰如果讓她傷心,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來。
不過看着對面俊美少年那雙包含了擔心緊張感動,深邃但清澈的雙眼,淑慧覺得自己還是活在當下吧,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椿泰可不知道自己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的時候,淑慧有了那麽多的心理波動,他從感動中清醒過來後,便發現淑慧另一個變化。
“你瘦了好多。”淑慧一向是明麗如陽光盛放的花朵的,而不像現在,完全是一朵雨中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清麗動人的讓椿泰覺得心疼。
發現自己對這小子越來越上心之後,淑慧心裏其實有那麽一點不爽和不安的,也懶得柔情纏綿了,白了椿泰一眼。
“不瘦才比較奇怪吧,我差點當寡婦,你這麽會吓唬人,我眼睛沒哭瞎,那是我運氣!”
“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不會了。”見淑慧有些嗔怒,椿泰卻覺得心跳的快了幾分,比起嬌弱的小白花,他還是喜歡淑慧這樣真實明亮的樣子,宜動宜靜,喜怒都動人。
“你以後再這樣,我就休了你。”淑慧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道,“記住了,我是不會爲你守寡的。”
椿泰沒事,不論是孫玉瓊還是青檸都跟自己說了一次,然而青檸說的另一件事讓淑慧也不能不在意,椿泰在二十五六歲至三十歲之前還有一場大劫。
如今看椿泰的氣色,似乎并不壞,聽說也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法喀也回來跟淑慧說,椿泰的生還多虧了淑慧準備齊全的行軍包,至少因爲裏面的藥物和酒精棉球,椿泰身體當時受的傷都得了比較及時的處置。
不過淑慧到底也不怎麽放心,和椿泰又說了幾句話後,便和二哥雲林一起把椿泰連哄帶騙的帶到了一處原本老太醫退下來後開的醫館裏做了一回全身檢查。
抵抗不了淑慧的要求,被剝光了檢查了一番,椿泰臉紅紅的從後院走出來,雲林也跟在後面,笑眯眯的意味深長的看了淑慧一眼道。
“我就說妹妹你擔心太過了,椿泰這小子好的很,除了左臂那處,其他地方都不會留疤,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
淑慧才不在乎疤痕呢,她擔心的是後遺症,“我想問的是内傷,會不會有什麽隐藏的内傷。”
“真沒有,當時我就受了外傷,而且吃喝雖然窘迫點,也沒真缺着,怎麽會有内傷?”椿泰有點尴尬,但是還是解釋道,“絕對沒事,就是累了點,然後在西路大軍裏還調養了一陣子了。”
跟着雲林後面,老太醫也摸着白胡子走出來了,朝着淑慧打包票,“絕對沒問題,小夥子精壯的很。”
淑慧這才放了心,又有些奇怪,到底真是因爲自己的緣故,間接改變了椿泰的命運,還是青檸所說的大劫難是另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