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三日,征西大元帥費揚古将所率的兵隊分爲四隊,東邊一翼爲京城及陝西的八旗騎兵,這一部屯營高處,西翼爲大同總兵康調元所率綠旗兵及右衛八旗兵、喀爾喀蒙古兵,這一翼沿河布陣;而振武将軍孫思克則是率綠旗官兵居中占領山頭,扼守山頂,剩餘兵力由費揚古自己統軍列後。零點看書
噶爾丹果然中計,被前鋒統領碩岱率領的五百騎引到陣中,然而噶爾丹縱橫蒙古中亞幾十年也是有真本事的,雖然其率2000餘騎已被誘至陣前,發現中計後,指揮所部下馬拒戰,集中兵力猛攻山頭。
不僅噶爾丹盡顯勇武,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若不能突出重圍,整隻軍隊隻怕都要盡陷于此,因此即使是面對的槍林箭雨,準噶爾蒙古士兵也毫不退縮,其妻阿奴亦冒矢舍騎而戰。
而振武将軍孫思克也命所部堅守陣地,用火器、弓箭猛烈還擊。清軍雖然占據地利,但是噶爾丹殊死一搏,也是悍勇,這一戰一直從中午打至黃昏,雙方依舊難分勝負。
陣中甯夏總兵殷化行觀察是噶爾丹陣列雖然嚴整,但是後部轍重多,若遇到突襲,定會反應不及,便提出建議;出兩路奇兵,分别進攻準噶爾軍的側方後方,加之正面一起合擊,此戰必勝。
殷化行這一建議被費揚古采納,費揚古命沿河埋伏着的騎兵,一部橫沖入陣,另一部襲其後辎重,山上占據地利的孫思克軍也奮呼夾擊,火器箭雨比起之前更猛烈。噶爾丹軍面對這樣的攻勢,後軍果然承受不住這樣猛烈的攻擊,立即大亂陣腳,直接潰散并蔓延到了全軍。
噶爾丹倒是見機的快見勢不妙,便轉身突擊奪路先逃,餘衆瓦解。費揚古在上面看到,便令号兵鳴角,号令騎兵上馬追擊,清軍分路追至特勒爾濟口,在月下追殺噶爾丹30餘裏。
然而噶爾丹畢竟是占據地理優勢,其部下又舍身相救,雖然其身邊隻餘下十幾騎,其妻阿奴也在追擊過程中中槍,被人擊斃,噶爾丹到底還是走脫了。
不過這一戰殲滅準噶爾精兵兩千餘,俘虜了上百人,噶爾丹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則已經占據了噶爾丹的老巢準噶爾衛拉特蒙古,并娶了噶爾丹的另一個妻子準噶爾第一美女阿海,噶爾丹是前後都退不得,隻得在蒙古草原上流竄。
康熙到底有些懊惱,雖然嘉獎了費揚古孫思克等有功部将,到底不足,“雖然這一戰大勝,到底沒有活捉或者殺了噶爾丹,實在令人遺憾,還真怕其卷土重來。當年烏蘭布通也是走脫了噶爾丹,結果沒幾年又成患。”
這會兒大阿哥也從前鋒回來了,這一站大勝,他也自覺揚眉吐氣了,俊美的臉上全是自信,聞言便表決心道,“汗阿瑪不必擔心,有兒臣在,其怕那噶爾丹?”
康熙歎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打仗豈是那麽容易的。胤褆你隻道是打,不明白戰争會給民衆帶來多少負擔啊,”
椿泰原本也和其他幾個阿哥一道,正陪着康熙說話解悶,猶豫了一下,還是插嘴道,“汗阿瑪,我在草原上遊蕩過一陣,草原雖然廣,但是可食的東西畢竟不多,噶爾丹後路皆斷,舉目無親,若無後勤補給,他也撐不了多久了。隻是需防着噶爾丹劫掠軍糧,倒也不怕别的了。”
“你這倒是提醒我了。”椿泰這話還真是提醒了康熙,康熙當即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費揚古商量。”
衆人便知道康熙這是想要和費揚古商量預備噶爾丹偷襲劫掠軍糧的事情了。别人倒還罷了,唯獨胤褆心生不滿,覺得自己已經頗有戰功,也沒有被康熙留下,定是因爲這些人的拖累的緣故,便沖衆弟弟冷笑道。
“若不是你們這些上不得陣的拖累,汗阿瑪也不會讓我也出去的,真是一群廢物!”
要說這一群阿哥裏面也的确沒有幾個勇武的,除了五阿哥騎射還算不錯外,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都是文人做派,上陣打仗是不成的。
而椿泰雖然勇武不下于大阿哥,到底是外人,三阿哥氣的對大阿哥怒目而視,對着大阿哥的背影吐口水,五阿哥倒是個好性格,八阿哥雖然溫文爾雅,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憤懑的表情。
四阿哥看大阿哥走了,倒也搖了搖頭,“白長了個精明樣。”就這德行,還和太子擺明了車馬争呢,也就虧了明珠是個牛人罷了。
感慨了,他也拉着椿泰走了。
“你今天還沒去看望康親王?”到了四阿哥自己的帳篷,四阿哥看了一眼椿泰,歎了口氣道,“聽說康親王又病了。”
椿泰淡淡的道,“橫豎有孝子賢孫伺候他,也不用我這個不得他心的在跟前。”
四阿哥歎氣道,“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可是哪家兄弟不這樣?我們幾個兄弟間難道鬧的少了?你阿瑪就是你阿瑪,你還是先服個軟吧。”
“我就不去。”椿泰難得的上了牛脾氣,惱火的道,“難道他還能告我不孝不成?有本事奪了我的世子給尼塔哈呀!”
“你胡說什麽啊,康親王還沒糊塗到這個地步呢,再說還有皇阿瑪在上面呢。”四阿哥拍了椿泰肩膀一下,“不過,你真不想去就算了吧,畢竟你也真是九死一生。”
聽見四阿哥這麽說,椿泰果然高興多了,正要說話,外面親兵道,“雲林大人來了。”
“請他進來。”
雲林倒是一臉單純的高興,他來找四阿哥和椿泰是講八卦的,閑話了兩句便開始八卦。
“對了,聽說這次打掃戰場的時候找到了噶爾丹老婆阿奴的屍體?聽說阿奴是出了名的美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妹妹阿海好像也是個大美人來着,不然噶爾丹也不會跟侄子搶老婆……”
四阿哥闆起臉道,别說他這樣子,清俊的臉上還真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威嚴,“你整天不好好辦差,都想的是什麽啊。”
雲林也不生氣,笑道,“你們就可憐可憐在禦前的我吧,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這一戰就打完了。”
雲林是禦前侍衛,其工作就是爲了保護康熙,康熙一直在大後方督戰,一直平安的很,雲林幾乎是打醬油一樣把這一戰給曆練完了,要論起來,比之前行軍布局等時候更悠閑。
其實四阿哥也差不多是打醬油的,他那武藝,就算是他想上陣,康熙也不放心啊。頂多他負責些戰後往自己那邊營地中多跑了幾圈,但是椿泰雖然沒有親身上頭陣,槍還是放了幾下的,又跟着表舅費揚古追擊了一回噶爾丹,阿奴的屍體是他前部發現的,他還去看過一眼。
因此便對雲林笑道,“你還真是想錯了,也不想想阿奴都多大年紀了,她兒子策妄阿拉布坦都當了汗王了,就是一胖婦人,不過穿着鎖子甲,倒是挺勇悍的。”
“這可太讓人失望了。”雲林略撅了撅嘴,道,“禦前那些人還在傳是一具美豔的屍體呢,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還以爲是真的呢。”
“那些人嘴裏能說出花來,怎麽可信。”椿泰笑道,“我可是親眼見着了,也許年輕個一二十歲興許是個大美人,現在麽,也就是那麽回事罷了。”
四阿哥雖然冷着個臉,其實也挺八卦的,此時便道,“聽說阿奴給噶爾丹還生了個女兒,說是也非常美麗,能上陣騎馬打仗的。”
“這可就不知道了。”雲林摸了摸下巴,“不過興許也有機會見識一下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捉了她。”
四阿哥雖然是提起話頭的人,此時見雲林開始有點遐想了,便又冷下臉來了,“畢竟是噶爾丹的女兒,你還真想見識一下不成?”
“喂喂,明明是四阿哥你先提起來的啊。”雲林做了個誇張的表情,“椿泰,你來評評理。”
三人正嬉鬧着,四阿哥親兵又進來了,并開口禀報道,“雲岩大人求見。”
“大哥?他怎麽來了?”
“不管如何,先請進來說話吧。”四阿哥笑道,“你大哥這次也立了些功勞,想來升職就在眼前。”
四阿哥說了話,雲岩才從帳篷外進來,還規矩的行了個禮,身上鎖子甲嘩啦作響,是和之前比,實是多了許多悍勇。
和椿泰雲林這樣的不同,雲岩這次是正了八經的上了戰場拼殺的,一方面因爲職位的緣故,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庶子的原因,總要靠自己掙出來個前程,因此更願意冒險些。
如今雲岩已經正五品了,這一仗大勝,他所率領的那隊骁騎軍士也作戰頗爲骁勇,想來論功行賞的時候,至少能升上四品。
然而雲岩的臉色卻不太好,四阿哥和他雖然不算是好友,但是因爲雲林的緣故,卻也很熟悉的,此時見雲岩的臉色不好,便開口問道。
“雲岩你這是,怎麽回事?”
“我算是來通報消息的。”雲岩雖然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因和四阿哥也頗爲熟悉,倒也沒太客氣,坐下了便道。
“什麽消息?”
“不知道四阿哥聽說了沒有?都統彭春這次急于立戰功,放着自己屬下力竭戰死的十八名骁騎衛不掩埋,噶爾丹逃跑,他事後回程的時候也沒進行處理上報,等他屬下一個千戶覺得不對,帶着兄弟們找到的時候,屍體已經被狼咬的支離破碎了。”
雲岩說到此事的時候,眼眶也微紅起來,顯然這事也讓他頗爲難受,“其中還有幾個小兄弟,我還一道喝過酒。上陣拼殺的時候,大家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也不能這麽對待犧牲的兄弟啊,而且這般處置,難道真的讓兄弟們心寒嗎?”
“這可是真的?”四阿哥也驚訝的站起來,清軍是有規定的,激戰時候且不說,這種情況是一定要收斂戰死的士兵的屍首的,如果真是來不及的話,也可以就地掩埋,事後收斂,防的就是被野獸毀壞了屍首。
椿泰也站起身來道,“朋春竟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如何不真,外面已經沸沸揚揚的鬧開了,議論者衆多。”雲岩當着這些人也不說虛話了,“這事别說尋常士兵,就是我也覺得心寒,上陣拼殺死了就罷了,屍首還不全,咱們這還是打了勝仗的……”
其實雲岩這次來找四阿哥,一方面是來通報軍中情況,另一方面也是來看看四阿哥這邊的态度,不知道上面有什麽說法。
四阿哥有些猶豫,在屋裏轉了一圈,道,“這事也不能這麽算了,但是我也不好去與皇阿瑪告狀啊。”
椿泰其實和朋春是有親的,要說起來他管費揚古叫表舅,但是事實上朋春和他的關系還要更近一層,是他地地道道的叔外公。但是朋春和椿泰的親外公關系一般,所以比起來,還是血緣更遠一層的費揚古和他關系更親近些。
不過這個時候了,倒也不管那些細枝末節了,椿泰想了想,“這種事鬧大了未免動搖軍心,也是大罪。七叔外公上次烏蘭布通之戰因爲疏忽走失了噶爾丹,這次還是戴罪立功,立功的心急切些,也是可以理解,我先去勸勸他,讓他主動陪個罪,好生照料那十八名死者的下屬,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較好。”
朋春的勢大,而且三阿哥老婆的娘家長輩,四阿哥也不想做出首告訴康熙的事情,便也點頭道,“若是如此,倒也是好。”
雲岩雖然挺想讓朋春受到懲罰的,但是這樣的事情的确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好些,而且看在椿泰和朋春的親戚份上,便也沒再說什麽。
椿泰便起身離開去找朋春勸服了,誰知道朋春卻并不認錯,還自恃長輩道,“世子管的未免太寬了些,不過是十八名士兵,多大的事?我這次立的功可不小,皇上還會因爲這些許小事罰我不成?”
這倒是真的,朋春這次立功立的确實不小,他因爲烏蘭布通之戰,所帶的大軍陷入泥沼沒能積極配合其他幾翼,間接導緻了噶爾丹的逃脫,戰後論及功過坐失軍機得了罪。這次被康熙派來戴罪立功在西路軍參贊軍機,在計謀策劃布陣上出了大力氣,而且在追擊噶爾丹也出了大力,噶爾丹之妻阿奴就是他的人擊斃的。
他自覺着雖然戰功比不上費揚古孫思克,也不是一般尋常的将領能比的,尋常小事,康熙是不會降罪與他的。
椿泰和他說不攏,氣的不行從帳篷裏出來,四阿哥聽說了朋春的态度也很惱火,他的性格也一闆一眼些,便準備出頭做個惡人。然而還沒等他出頭做惡人告朋春一狀,便有人出頭了。
大阿哥胤褆先出手了,他本來就和其他的兄弟不一樣,是親自帶兵的,骁騎營的事情雖然一開始他是不知道,但素來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這樣的消息一向是傳播最快的。
在烏蘭布通之戰中,朋春埋怨胤褆克扣軍糧不給,胤褆還覺得朋春作戰不英勇呢,不然早就畢其功于一役了。雙方互有芥蒂,如今胤褆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如何會浪費,便想着趁機踩朋春一腳,幾乎是聲淚俱下的告了朋春一狀,又說朋春此舉如何如何的動搖軍心。
康熙果然惱火至極,一方面親自賞賜了十八位犧牲的士兵榮譽以及給予起家人照顧獎勵,另一方面還沒等着論功行賞,便直接抹了朋春的功勞賞賜。
處理完這些,他便布局防止噶爾丹的人偷襲多糧,果然六月,噶爾丹親信部将丹濟拉偷襲翁吉,企圖劫奪軍糧,被早已經有清軍祖良璧部大敗。從俘虜口中得知噶爾丹身邊的人不足一千,幾乎掘草根爲食,内部也矛盾重重,總算是松了口氣。
見噶爾丹這次是真的大勢已去,康熙便命征西大元帥費揚古在科圖鎮守,自己則是率中路大軍班師回朝。不論是幾個阿哥,還是椿泰康親王等宗室都悉數跟随回京,雲林作爲禦前侍衛,自然也和康熙一路走。雲岩倒是因爲還有些打掃戰場的任務,還會押後一兩個月才會回京。
不管怎麽說,這一戰也還是取得了預期的戰果,除了走脫噶爾丹,康熙也對這一戰基本上是滿意的,不過也有些遺憾沒有活捉或者是殺死噶爾丹。
等到七月初,打頭的康熙以及随行的人員也到了京城,椿泰也好,雲林也好,都也在其中。大軍等回了京郊軍營,而康熙的侍衛以及骁騎營則是護送康熙到了京城外略修整了一下。
法喀夫妻和淑慧等都是早就收到了消息的,隻是不确定什麽時候來到,直到大軍真正到達前幾天,方才收到了讓太子和大臣們去城外郊迎的消息。法喀都混到了正二品副都統了,自然也在其中。
郊迎畢,太子和衆大臣便随着康熙的禦駕一道入城,淑慧沒見過這樣的場景,還專門湊熱鬧的在附近不遠處的酒樓高層包了單間目睹康熙禦駕進城的場景。不過雖然她這輩子不是近視眼,但因爲距離的關系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便深刻的懷念起望遠鏡起來。
有點遺憾的看完了熱鬧,淑慧便回了家,準備了宴席等,不過法喀也好,雲林也好都沒有按時回來,等到往常午睡的時候,法喀和雲林才回來,兩人臉上都帶着笑意。而淑慧的大嫂西林覺羅氏雖然知道丈夫這次沒有回來,臉上還是帶了一點失望的神色,不過很快的就調整了過來,笑着問道。
“咱們先吃飯?妹妹早就叫人備好了宴席。”
“叫他們擺上來吧,我們先說說話。”那拉太太說完就一把摟過了雲林,摩挲他的面龐,眼淚都掉了下來了。“我的兒啊,受苦了吧。”
城外修整的時候,雲林也是沐浴過的,因此現在看着還是很體面的,然而他原本白淨的臉色也曬成了小麥色,人也精幹精瘦了些,個頭也往上長了一點。
淑慧看着二哥眼下倒是個陽光帥哥了,那拉太太卻覺得自己兒子吃苦了,淚眼汪汪的,問個不停,雲林也有些紅了眼眶。
見此情景,最下手坐着的康姨娘也眼眶紅紅的,一方面她是容易感動的人,長久在一個鍋裏吃飯,看着雲林長大,也是有些感情的,另一方面她也想到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雲林這一直在禦前沒有怎麽上陣都黑成這樣,雲岩這真正上陣打仗的還不知道成了什麽樣子呢。
西林覺羅氏大概也是和康姨娘同樣的心理,雖然覺得丈夫這次立了功,雖然說是平安無事,但是肯定也吃了大苦頭,十分心疼,也是不停的用帕子擦眼淚。
除了法喀和淑慧,其他人都開始擦起眼淚,最後還是法喀喊了一聲。
“你們這飯還吃不吃了,我可是餓壞了,你們娘幾個說話,等吃完了飯再說行不?”
那拉太太這會兒感情也宣洩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是瞪了一眼法喀,“你一頓不吃也餓不死。”
話雖然如此,到底還是宣布開飯了,大勝得歸,家裏人還都立了功勞。法喀不用說,這次雖然沒真正上陣,但是押糧運送,布置軍需調動等也立了功勞,還救了康熙的急,得了皇帝的親口嘉獎。
雲林雖然沒有立下多大的功勞,但是多少還是有些的,而且起碼的資曆是有了,而且還在康熙面前混了個臉熟,又有個機靈的印象,日後前程也不用太擔心。
至于雲岩,功勞雖然不是很起眼,但是也是實打實的,法喀再幫他活動一下,說不準能順利升上四品,以雲岩的年紀來說,若能當上四品,就算是武官,這升遷也十分迅速了。
當然最大的驚喜還是對于淑慧了,本來以爲自己還要守個望門寡,結果椿泰平安歸來,還立了功,總算是虛驚一場。
法喀一家合家歡,人人都十分高興,喝醉了好幾個,可謂是歡喜無限,但是康親王府就沒有這樣的氣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