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海棠,爲薔薇科蘋果屬的植物,小喬木,高達2.5-5米,在海棠花類中樹态峭立,似亭亭少女。零點看書花紅,葉綠,果美,不論孤植、列植、叢植均極美觀。花色豔麗,一般多栽培于庭園供綠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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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慧在清朝沒法子拿起來手機搜索一下,不過也得承認,這些嬌嫩鮮豔的花朵可愛動人,在碧藍天空和濃綠葉樹的映襯下,色彩明豔濃麗,恍若胭脂明霞。
而且随着風吹花瓣,隐約有香氣浮動,不過附近女子脂粉香也比較濃重,如果不是因爲淑慧鼻子很靈,還真聞不到那種天然的帶着一點青澀的香氣。
因爲是宴請,堂前早就排好了宴席,淑慧正在想自己該坐在哪裏呢。畢竟按照現在的身份來,淑慧是該敬陪末座的,但是自己也的确是皇帝指的世子未婚妻,她自己不尴尬,隻怕别人也會覺得尴尬吧。
不過也沒讓她想多久,康親王太福晉就一臉慈愛的朝她招手了,“淑慧丫頭過來陪我坐。”
于是,淑慧便在太福晉身邊坐着了,順帶收獲好幾枚羨慕的眼神,椿泰大哥他媳婦的眼神尤其熱烈。
也可以理解,畢竟以前那位子經常是屬于她的嘛。沐浴在或是羨慕或者是嫉恨的眼光之下,淑慧的神情還是挺坦然的,太後身邊她也坐過幾次嘛。
而且,太福晉的位置高,視野也好啊,不僅能一覽無餘那嬌豔如胭脂的西府海棠,還能看到不遠處的人造湖,景色好的不得了。
面前美食佳肴,茶香酒濃,淑慧喝了口茶就有些咂舌,這茶可是上百兩一斤的,她平素可喝不起,隻在太後那裏喝到過。
王府裏确實比尋常人家要富貴的多,也怪不得不少秀女進不了皇宮,王府的後院也願意努力一把的。
正想着,上頭康親王太福晉說話了,“今兒這個德慶班是外頭請來的,說是什麽名班,倒是有不少新戲,你們想看什麽戲叫他們演就是了?”
聞言下面的貴婦群裏就多了不少喧鬧,淑慧坐得高,看得遠,就見着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一些激動的神情。這可挺稀罕,剛剛這些人含沙射影的時候,言語間刀光劍影,臉上笑容都不帶變一點的,現在倒是激動起來。
看來這個戲班子肯定是個名戲劇班了,才能讓這些人更見了明星似得。
不過淑慧是不愛看戲的,她電視劇都不愛看,不然好歹看過兩部清宮劇,也不至于現在兩眼一抹黑了。她就看過幾集還珠格格,還是年少無知的時候跟小夥伴一起看的。
康親王太福晉還專門問了一回淑慧想看什麽劇目,然後淑慧就很從善如流的回答了大部分想看的戲,然後還收獲了幾枚善意的眼神——某些人還真挺擔心淑慧回答的和大衆意見相左的。
然後戲台上就咿咿呀呀的唱起來了,淑慧一臉興趣缺缺,也懶的做出多感興趣的樣子,這戲唱的還不如那兩株海棠花吸引她。
可惜下面唱戲的咿咿呀呀,想要好好看看花也難以靜下來。淑慧便左右看了看,發現上座的康親王太福晉也一臉興趣缺缺。
這也不奇怪,康親王太福晉是蒙古人,日常用漢語沒什麽問題,但是戲詞這樣複雜文雅的,就很成問題了,反正戲曲的意境她是體會不到的,也就看個熱鬧。
有了共同的話題,兩人就順理成章的聊起來了,康親王太福晉有些奇怪的問淑慧,“我聽說這戲班子在京城裏很有名,你是不喜歡聽這戲嗎?”
淑慧笑笑道,“我不太愛看戲。”
“不愛看戲的倒是少見,這戲班子在京裏很有名字的,很有幾個名角。”
台下戲班子的戲角的确是容貌嬌豔,身段窈窕,扮小生的那個也是個俊秀的男子,不過相較于現代那些不論是真生的還是整的姿容精緻,凹凸有緻,穿着清涼的明星,還是不能吸引她的眼光。
因此淑慧隻笑笑,“我倒是喜歡安靜些的。”
康親王太福晉亦是笑笑,“我聽說你在管家?這般文靜,能不能管得住家裏那些下人。”
淑慧笑道,“我要說家裏下人都很忠心聽話,您肯定不信,隻能說還應付的過來吧,不過我額娘如今也出了月子了,我也不用管那麽多了。”
康親王太福晉知道淑慧這話是謙虛了,實際上她的意思就是很應付的過來,想想也笑了起來,又問起來另外一件事。
“聽說那幾個嬷嬷在你家裏惹出事來?那幾個送禮的說的不清楚,如果真是如此,卻是我好心辦了壞事了。”康親王太福晉帶着些審視的看着淑慧,有些似笑非笑。
“我是承您的情的。”淑慧此時氣早平了,提起這件事也心平氣和,“可就像某人蒙别人盛情,請吃他吃飯,可是廚師不靠譜,上來的飯菜是馊的,就是看在盛情的份上,也吃不下去啊。”
大約是淑慧的表述太生動,康親王太福晉噗地一聲笑了起來,偏偏對面戲台上正在唱哭戲。如此違和的表現,連台上正在唱戲的旦角和青衣都頓了頓,還是康親王太福晉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唱下去,戲台上方才繼續。
“看來我們府上的廚師你不滿意了?”康親王太福晉眼神掃了一圈她下手坐着的那些庶福晉們,帶着一種微妙的笑意看向淑慧。
淑慧也不怵,一雙杏眼水光潋滟,裏面帶着笑意,“橫豎是您府上的廚師呢,不過我是不能讓我家的廚師這樣懈怠的。”
“你這丫頭真是有趣。”康親王太福晉招手讓淑慧坐的近了些,方才輕聲歎道,“你真嫁過來怕還有得磨呢,那些人管家都有十年了,我年紀已經大了,是沒精力處置這些了。”
“也都是長輩呢……”淑慧輕聲,不過話裏帶着些試探。
“她們算什麽長輩!”康親王太福晉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厭惡之感一覽無遺,“你放心,她們要是鬧,我總是會爲撐腰的。”
淑慧笑着謝了太福晉的好意,又輕聲問了另一個問題,“太福晉說起來這這件事,想來,大軍快回還了吧。”
“你怎麽知道?”太福晉一開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而後反應過來才笑起來,“你竟然敏銳如此。”
“若大軍還要一年半載回來,說管家之類的事情未免有些爲時過早呢。”淑慧笑道,“不過總是好事,出征在外雖然能掙功勞,可是難免讓人懸心。”
“正是這個理,他們爺倆都出征去了,我心裏安生不來,睡覺都睡不安啊。”康親王太福晉歎了口氣道。
淑慧正要安慰她兩句,誰知道剛剛戲台上戲暫時告以段落,其他人尤其淑慧那幾個未來的妯娌,看見淑慧剛剛哭戲時候都把太福晉都給逗笑了,心急的不行,都上來跟太福晉說話撒嬌邀寵。
淑慧也懶得跟她們争在太福晉面前的臉面,轉過頭來與青檸若錦縣主等說話,也有幾個見機的,覺得淑慧不管如何,日後總是會成爲康親王世子福晉的,現在拉攏一下也好,也來奉承着與她說話。
不過見淑慧言語溫和,性情溫柔,大家倒都松了口氣,畢竟就算真碰上個難相處的,那還是要硬着頭皮打交道。
接下來的時間,有戲的時候看戲,沒戲的時候大家就在言語間交鋒,極大的鍛煉了淑慧的語言溝通能力,另外還聽了一肚子八卦。
等到下午時候,戲也唱完了,大家也都累了,于是就準備各回各家了,淑慧回去的時候是和青檸一道走的。爲了方便說話,兩人甚至上了一輛馬車。從選秀之後,兩人一直保持這比較友好的聯系,不過由于青檸要備嫁,淑慧要忙着管家做生意建立自己的一些安全感,來往并不是很密切。
這還是這陣子淑慧第一次見她,不過青檸氣色很好,皮膚白裏透紅,眼神明亮,就知道她婚後過的應該還不錯。
“看你這氣色,倒比之前更好了些,我還擔心安良貝勒對你不好呢,看來還不錯。”
青檸笑起來,素日裏有些寡淡的清秀容顔竟多了些妩媚,“這日子比我想的是要好一些。”
“我看不是好一點的問題了,是很好很多啊。”淑慧笑起來,又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我日後能不能像你這樣甜蜜。”
“椿泰世子可比安良那家夥靠譜多了,放心就好了。”青檸笑道,“反正我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沒想到比我設想的好很多。”
淑慧還要繼續問,青檸卻突然住了聲,指着車窗外。
“這個人,看着很眼熟啊。”
淑慧也看了出去,車窗外,剛剛在康親王府唱小生的戲子上了一輛馬車,而馬車車窗是開的,裏面坐着的那個年輕人淑慧确實見過兩次。
“這好像是簡親王府的雅爾江阿啊。”
淑慧也聽說過清朝有些人好男風,沒想到今兒卻是真的撞見了,雅爾江阿死簡親王嫡長子,和椿泰一樣是生母早逝。不過他運氣不好,因爲後面繼福晉生了三個嫡子,又十分得寵,他父王并不喜歡這個嫡長子,如今還沒封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