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靜心閣’海豐的别墅中,沫平拖住被怨靈附身的假洋鬼子管家,情急時刻,隻得用上了禦雷符。
伴随着驚天動地的爆炸,沫平隻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殊不知,爆炸瞬間,一道藍色妖焰憑空而起,将他盡數包圍,保住了他的小命。
“這是……鬼焰?天,這‘力量’居然已經主動護主了?‘它’怕是快要覺醒了!該死!”說話的男子身形如鬼魅,眼見這幕,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那被附體的怨靈被禦雷符幾乎炸成碎片,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烈的焦臭味,男子皺起眉頭,護住鼻翼,目光卻是落在了不遠處的木盒上。
“七殺陣?哼,可真是有手段。”他将木盒收入懷中,将地上沫平扶起,腳尖點地,竟身輕如燕,掠上了屋頂,似風一般離開别墅。
待沫平睜眼醒來,已是五日之後。
坐起身,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身着白色褂子,正躺在一張竹床之上,這竹床清涼醒神卻不顯寒意,倒是奇特。
環顧四面,自己身處一間竹屋中,屋子面積不大,卻典雅精緻,一方木桌,四隻竹椅,東側臨床擺着一方案台,文房四寶錯落有緻,一鼎香爐煙霧缭繞。
不對啊,他這才想到此時不正是十月冬初,氣候正涼,自己隻着一件單薄的白褂,卧榻竹席,卻不覺寒冷,再者,自己不是與那怪物同歸于盡了麽?
帶着滿腹疑惑,沫平下床狠狠伸了個懶腰,卻聞屋外鳥語不斷,便走了出去。
這竹屋建在一處山腰之間,屋外是一處花圃,木欄之内種滿了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一股子沁人脾肺的藥香飄蕩在空氣間,而屋子背後則是一大片竹林,一眼不見盡頭。
沫平繞着屋子轉了幾圈,發現木屋門口隻有一條青石台階做成的小道,沿着陡峭的山路不知通向何方,山間霧氣袅袅,溫度宜人,讓人心情舒暢。
“曲徑通幽處,禅房花木深”沫平望着此情此景,不禁心情大悅,雙手背負,吟詩一首。
正裝逼間,兩個老人順着小道徑直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身着道袍,面頰清瘦,仙風道骨,一臉嚴肅,一看就是個領導,令一人則身着青衫,滿臉笑容,雖英氣不凡,卻怎麽看都透着一股子的猥瑣。
一看這兩人就是深山中的修道之人,頗有點世外高人的風範。
“你終于醒了,恩,氣色不錯”道袍老者望着沫平,點點頭。
青衫老者則加了一句:“氣色不錯頂鳥用,要身上零件沒壞才行”說完還時不時瞟了瞟沫平褲裆位置。
噗
沫平瞪大眼,差點一口唾沫噴出,特麽不是世外高人麽,說話也太俗了吧,别他媽是倆老玻璃。
想到此,沫平不禁一陣惡寒,卧槽,深山老林遇倆饑渴老玻璃,那還了得!
道袍老者看來對此已經習慣,淡淡的道:“我師弟說話一向如此,你不要介意。對了,自我介紹一下,貧道應青一,這位是我師弟區青風。”
“妙,妙,真是妙啊!”區青風拍這着手,用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沫平,不住的樂道。
我靠,死老頭這是個什麽眼神,簡直要吃了自己的樣子。沫平頓時感覺一股寒意襲來,心中都在發毛。
我去你大爺的,這特麽分明就是自己平時泡夜店時看妹子的眼神嘛,色眯眯中帶着一絲滿足,這尼瑪什麽修道人,簡直就是個變态老頭。
應青一瞥了一眼身側老不正經的師弟,趕緊輕咳了兩聲。
區青風這才哼了一聲,傲嬌無比的豎起腦袋,扔下他倆,三步做兩步自顧自進了竹屋。
“我師弟就這樣,習慣就好,走,我們進屋說話。”應青一沖沫平微微磕首。
三人坐在屋中,不多一會,進來一個身着青色道袍的童子,年齡不過15、6歲,相貌清秀,濃眉大眼,他恭敬的站在門邊
“三清,去,泡一壺新鮮的毛尖。”應青一道。
“好的,掌教。”那叫三清的童子應聲而去。
“對了,還未請教這是何處?”沫平也學着文绉绉的問道。
應青一回道:“落雲山”
落雲山是位于蘇皖交界處的一處延綿百裏的野山群,至今尚未開發,是一處環境極好之地,但因山高峰險,野獸頻出,所有很少有人會去此地遊玩,倒是有一些搞野外探險活動的驢友組織偶爾會深入其中,不過那也隻是極少數的人群,大多數人甚至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的存在。
“那距離N市豈不是有好幾百公裏啊”沫平驚訝道。
“是的,隻有遠離人煙,你才能安心休養。”應青一說道。
遠離你妹啊!老子這下豈不是工作要丢了,房子也要黃了!沫平心中罵道,不過臉上卻依舊滿是尊敬,問道
“對了,我聽剛才那位小童喊你掌教,莫非這深山裏還有道觀?”
說話間,三清已經将茶泡好,他進了屋子,畢恭畢敬的給他們三人斟茶。
一時間屋中茶香泗溢,隻見杯中毛尖細、圓、光、直,形态飽滿,茶湯明亮。
不僅白毫顯著,色澤翠綠,沫平端起杯,輕輕押了一口,滋味濃醇,回甘生津,齒間留香!
“好茶,不僅茶味清新,味道更是醇香到無以複加。”沫平豎起大拇指,贊口不絕。
他當年大學期間勤工儉學去的就是一家茶社跑腿,對于品茶,還是有自己獨特的眼光的。
“你也懂茶?現在的年輕人中,能有這份心境去品茶的着實很少了”應青一聽到沫平的評價,倒是意外欣喜,一看他就是個愛茶之人,難得遇一知己,确實開心。
倒是區青風不置可否的翻了翻眼珠:“什麽品茶不品茶,采幾片葉子,用開水一泡,哪兒能喝出那麽多花頭,師兄啊,我看你們就是太迂腐。”說罷,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咂咂嘴“要我看,這酒可比茶夠勁多了,看我這自己釀制的陳年老白幹,豈是你這破茶能比的?”
濃烈的酒香沖擊着屋中的茶香,一動一靜,一淡一烈,倒也别有一番感受。
想必是幹喝酒不過瘾,區青風居然從口袋中抓出一大把花生,朝着桌上一堆,自顧自的嚼了起來。
這倆老頭,一個嚴肅清高,一個頑皮瘋癫,還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師兄弟?那他們的師傅豈不要人格分裂?沫平看罷心中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