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東方才微微露出幾縷朝陽,沫平就迫不及待給公司去電請了五天長假!
起初頂頭上司顧秃子頗有微詞,沫平不得已打出了黃傑這個幌子,立馬得到了同意。
沫平向胖子說明了端木靜的請求之後,胖子趕緊去翻手機給沈十三撥通電話。
話說沈十三這段時間正是黴運纏身,好不容易接到個驅穢的活兒,做了堂法事卻不想收拾道具時架子突然倒塌砸傷了人,錢沒掙着還倒貼了兩千多的湯藥費,一時間幾乎身無分文正發愁生計呢。
接到嶽大兵的電話,老頭兒二話不說立刻就往沫平租住的小區趕。
沫平讓嶽大兵整了一桌酒菜,自己則下樓去接沈十三。
小區門口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沫平才見沈十三的人影晃晃悠悠的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下。
“哎呀!小沫後生!幾天不見愈發帥氣了!”沈十三大老遠瞧見沫平就就寒暄不斷。
沫平看他提箱背囊,估計這幾天過的也不咋地,趕緊走上前幫他拎起一隻箱子,前頭引路。
兩人邊走邊聊,沈十三連聲哀歎當今世道不好混,三言兩語間就到了單元門口。
沈老頭上樓時不小心踩到一隻空瓶,差點連人帶東西一起滾下樓,氣的這老家夥吹胡子瞪眼直罵現在的人素質低。
“沒辦法,這是老小區,又沒物業又沒保潔,樓梯間就算堆攤爛泥估計十天八天都沒人去理會,你看看,多髒,還亂扔煙頭。嗯?”沫平接過話茬說道,突然間,他腦海中一道電光閃過,若有所思的從樓梯上将煙頭撿起,端詳了半天,擦擦幹淨放進了口袋裏。
“來,到家了!”沫平推開家門,飯菜的香味早已撲鼻而來,胖子系着圍裙在廚房裏手忙腳亂,臉被油煙熏得漆黑,仿佛一個從礦場裏爬出的工人,惹的大夥一陣可樂。
酒過三巡,沫平将端木靜的請求向沈十三說明,問問他的想法。
“就是那個漂亮的女警察?”沈十三捏了捏山羊胡,“該不會是釣魚執法吧?”
“不會的!她當時很程铿,我想應該沒問題!”沫平道。
“好!那老夫就去幫女警娃娃一次,走一趟!!”沈十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五點半,夕陽的餘晖早已掠過光戶外那排秃秃的樹枝頭,攜着冬意端木靜已經如約而至。
“上車吧”端木靜放下車窗,淡淡一句,冷傲如斯。
汽車在街道間快速穿梭,兩側的景色急速後拉,沫平倚着窗望着華燈初上的城市,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端木警官,您舅舅家到底是怎麽個回事?”沈十三推了推鼻梁上的王八鏡,問道。
“沈先生你客氣了,平時喊我小靜就可以,我舅舅家……”端木靜話至此,神情變得有些凝重,“他們自從去年搬進新家之後,家中開始頻繁出現怪異的事情。”
“比如?”
“比如屋中經常會聽到一些異響,似乎是女人在唱歌卻又若隐若現難以分辨,家中的自來水也時常斷斷續續,流出漆黑的臭水,而且一年四季,屋中都陰冷無比,那種冷就仿佛透過身體直接滲進骨頭裏,讓人特别難受!還有,我舅舅半個月前突然就倒在家中,整個人神志不清處于半昏迷狀态,去醫院檢查卻發現除了摔倒時腦顱受到震蕩以外,其他一切指标都正常,醫生一時間也束手無策!我舅媽是大學教授,本不信鬼神之說,可這一天天過去,我舅舅的病情是越來越重,我也實在是沒辦法,隻得拜托您了!以前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好說好說!看這情形,是招惹上了邪祟啊!”沈十三神情也頗爲嚴峻。
車子繞過市區喧鬧的街頭,通過安檢,駛進了近郊一處甯靜的竹林小道内,小道并不寬,剛好供兩台車并行,卻無比整潔幹淨,兩側則種滿了翠竹,沿着小道通往身處,真有種走進世外桃源的感覺。
車子開出三四裏,視野頓時豁然開朗,一棟棟造型精美裝修豪華的别墅躍然眼前。
這竹林的深處居然是一片别墅群,開發商真是眼光獨到,如今的有錢人除了财富上的滿足,往往還追求心靈上的安甯,這陶淵明似的居所可是正中下懷!
小區的入口處立着一座精緻的小亭子,懸有牌匾一塊,上書:靜心閣!
沫平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我去,端木警官,你舅舅可還真是有錢呐!這兒可是超級富人區啊!”
‘靜心閣’是N市最高端的别墅區,不過區區40多棟房子,卻實實在在是本市頂級精英聚集地,住戶基本都是超級富豪或者明星大腕!
“我舅舅是海式集團的老總海豐,海式集團你應該聽過吧,所以他住在這兒也無可厚非啊,不過我從來都不覺得這兒有多好,陰森森的,一到晚上安靜的不行,小區内的街道上除了保安就幾乎沒人了,這白森森的路燈,看着就令人不舒服。”端木靜搖頭輕聲道。
海式集團?沫平捏着下巴,似乎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啊,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汽車沿着鋪滿鵝卵石的的蜿蜒小道緩緩前行,沈十三望着窗外的的一排排建築,臉色越來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