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際,動作太大,力道沒控制好,舌頭被硬生生咬出上下兩道大牙印,空腔内頓時彌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法克!法克!我靠,疼!!!!啊啊啊啊啊!!!
沫平一時間痛的眼淚直流,火辣辣的疼痛感直沖腦門,令他苦不堪言,眼前的畫面似乎不再那麽模糊,略微恢複的神智支撐他繼續對抗體内的寒氣。
沫平仿佛被人扔進冰窟撈出後又丢進了火爐,寒冷和疼痛不斷沖擊着身體,他單膝跪地,雙手撐着地面,不住的大口喘氣!
突然間,體内四散的寒氣急速朝着胸口彙攏凝成一團,沫平幾乎感覺胸口都要凍僵了,刺骨的寒意更甚之前,但這團寒意并未停留太久,僅僅維持了七八秒之後便徹底消散,一股難以言喻的冰涼感散布全身。
那個感覺就像一顆冰鎮炮彈在他體内……爆炸了!
一時間,沫平感覺心跳都停止了!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牽動着帶血的唾液噴出,沫平已經虛脫,就在此刻,耳邊似乎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可他已經無力再去做出任何應答
砰的一聲,他重重摔趴在地,眼前徹底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所替代!
黑暗中,沫平又開始了那個周而複始永遠不會終結的夢!
山、湖、無人的村子,以及朦胧中突然閃現的女人臉,不過這次有所突破,大地開始震顫,有節奏的震顫!!!
“哎,你這人怎麽回事兒啊!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啊!你趴在病床上邊睡覺邊打呼噜,這合适嗎!!”沫平的耳邊響起女孩惱怒的嗓門,他睜開疲憊的雙眼,刺眼的陽光直直闖進眼簾!
白牆,白簾,撲鼻的藥水味,這是……
病房?
沫平支起身體,靠在枕頭上半躺着,照着病房左右掃視了一圈。
這是一個單人病房,空間雖然不大,但因爲明媚陽光的魚貫而入顯得生氣勃勃,并無半點壓抑感。
此刻屋内連同我一共有四人。
嶽大兵這胖子雙手枕着腦袋趴在我腳邊鼾聲大作,我說哪兒來的地動山搖呢,感情是這胖子邊呼邊抖,搖着病床吱吱作響!沫平又好氣又好笑。
“你看病人都讓你吵醒了!!你給我起來!!”說話的正是病房内的小護士,看上去不過20左右,長相極爲可愛甜美,一雙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仿佛夜幕中的星星,明亮而美麗,笑起來臉頰兩側的酒窩盡顯萌妹本色,那嘟嘴發怒的樣子簡直讓人心都化了有沒有!
你給我起來!!小護士惱怒的跑到大兵身邊,粉嫩嫩的小手揪起大兵的耳朵就朝上拎!
大兵被她這麽一折騰,猛然一醒朝後一仰,哐當摔倒在地,他一把抹去嘴角的口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瞅了一眼正直直盯着自己的沫平,咧嘴一樂:“哎呀,平哥,你醒了啊!可吓死哥們了,吓的哥們一夜沒睡!一直守着你!”
“滾一邊兒去!”沫平一個毛栗子将大兵敲開,沖着小護士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朋友是個粗人,就這尿性,你還多多擔當,多多擔當!”
“哼!你啊,貧血了就給我好好休息,别動來動去的!”小護士走到沫平跟前,給他背後加了一個枕頭,讓沫平能靠着更舒服點。
“貧血?”沫平一愣,接着低頭自嘲般的搖頭笑了笑。
不過随之一擡頭,一對伏突兀的雙峰在沫平眼前晃來晃去,看得他頓時面紅耳赤,熱血沸騰,目光落在這兩處峰巒上再也難以挪開,不由得狠狠吞了幾口唾沫,心中暗暗給這身材打了個九十分!
“你怎麽這麽不老實,眼睛瞎瞄什麽呢!!”護士雙手叉腰嬌嗔道。
“我……我隻是……看看你胸前的工作卡……付妮,啊……好名字”沫平趕緊小聲解釋,一擡頭,這才發現,小護士付妮說的并不是自己!
她說的正是這病房内的第四人!
一個圓溜溜的胖老頭,中分頭,胡渣唏噓,特别是下巴裏的那一撮小山羊胡,相當有特色,鼻梁架着一副黑框眼鏡,穿着黑色布衣,脖子上挂着一串菩提,手裏還捏着兩串念珠,乍一看還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可仔細一瞧,這胖老頭滿臉猥瑣樣,一雙色眯眯的眼睛正盯着付妮的胸部目不轉睛,艱難的吞着口水,額頭上擺明了寫着色老頭三個大字。
我靠,這是同道中人啊!不過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沫平心中不由得佩服道。
“女施主!”胖老頭的臉幾乎在一秒之間收起笑臉,,一本正經道:“你這身上有厄運呐,你看你,天庭飽滿卻暗藏黑氣,雙頰雖是紅粉卻盛極轉暗,走路步履既散又亂,氣急性烈,想必是近期例假來潮,又正好受到驚吓,身體欠恙!來來來,讓老夫來替你把把脈……哎喲,你這姑娘怎麽動手打人,打人是不對滴,哎喲,别打,哎喲,别打了别打了!”
“哼!”付妮氣嘟嘟的跑出了病房。
一臉尴尬的胖老頭摸了摸被粉拳捶了半天的胸口,頗爲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聲:“咳咳咳,哎呀,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不懂得尊老啊!咳咳咳、。”
“您是?”沫平瞅了老頭一眼,問道。
大兵一拍腦袋“忘介紹了,沈十三!他可是我那兒十裏八村有名的能人,論輩分的話,我還得喊他一聲三伯!驅鬼除邪,摸骨算卦,看風水,做法事,無所不能!”
“沈三伯,你好!”沫平坐起身,朝着胖老頭作了個揖,不管這色老頭是不是個江湖騙子,總是大兵的長輩,基本禮數還是得有的。
“不敢當,不敢當,那都是外人的擡舉,比起大兵他太爺爺,我連個屁都算不上。就是出來混口飯吃,混飯吃。出門在外不用客套,你喊我沈十三便可!”沈十三捏着自己那撮已經發白的山羊胡,道。
這胖老頭鬧歸鬧,倒挺謙虛。
“對了,讓你去辦的事,結果怎麽樣?”沫平問道,不過看大兵躲躲閃閃的眼神,心中基本已有了結論。
“我按照你給的号碼去搬家公司找,這才知道他已經辭職好些天了,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是誰?”
“李文昌的雙胞胎弟弟——李文俊!”胖子道。
“什麽?被殺的李文昌還有個弟弟?”這個消息着實讓沫平吃驚不小,與此同時,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沖進了腦中!
“不過兄弟同根,境況卻大相徑庭,哥哥李文昌是知識分子,大學教授,書店老闆,衣食無憂。而弟弟卻天生這兒不好使。”大兵說着指了指腦袋“不僅智力有問題,耳朵也有問題,所以隻能從事體力勞動,做做苦力,打了幾十年光棍,生活清貧,不過據搬家公司老闆說,李文俊這人雖然智力有障礙,但做事認真從不偷懶。”
“李文俊爲什麽辭職?”沫平繼續問道。
“這個我也問了,老闆說是前幾天幹活時扭傷了腰,所以在家休息,今天我去的時候,他還躺着床上呢,說話又不利索,耳朵又聽不清,家裏一窮二白,哎,真是可憐,你說這作爲兄弟,哥哥以前怎麽就不幫襯幫襯弟弟,真是無情無義!!”嶽大兵從小就受太爺爺訂下的家訓影響,凡事孝字當頭,義字爲先!自然極爲同情這生活艱辛的弟弟李文俊。
“那你是怎麽遇到沈三伯的?”
“說來也巧,李文俊住的那棟舊房子近來老是鬧鬼,三伯剛好受人之托去開壇做法驅鬼,正好就讓我碰上了!就因爲我倆叙舊耽誤了時間,這才回去晚了,一進家門就看你躺在地上頓時就給我吓壞了!”大兵道
“媽的,我昨天被家裏的魄給襲擊了!”沫平右拳狠狠捶在床沿,怒道。
“昨晚襲擊你的不是魄!魄爲陰煞,虛無缥缈,非常懼怕陽氣充足之地和精氣充足之物,即便長年累月聚成氣候,依舊難以傷害到陽氣旺盛的人,你陽氣沖天,中氣十足,精氣滿盈,魄碰到你,它隻有逃命的份兒!”沈十三皺着眉頭走過來,“要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昨天傷害你的是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