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夜很亮,交錯的霓虹彩燈,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各式的燈具在夜間散發着它們獨有的魅力,将夜打扮的靈動如斯;
都市的夜亦很暗,不知名的陰影地域裏,燈光無法彙集的角落中,那些暗無天日的深處總是滋生着太多說不清的東西。
就如同這片地下停車場,廢棄了又何止十年,地面裸露的泥土處甚至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野草。
停車場内也基本上處于閑置狀态,隻有幾十輛斑駁生鏽的報廢汽車零零散散堆放着,死氣沉沉,這裏終年沒有人,隻有些不敢寂寞的小動物悉悉索索的走動着,詭異得令人發怵。
頂上兩盞昏暗的黃燈僅僅隻有些着象征性的光亮,整個停車場都被籠罩在一股肅殺的氛圍之内,毫無半分生氣可言。
“砰“!
槍響打破了此處固有的甯靜,回音過後,幾道急促的腳步聲在這停車場内驟然響起,狹小的空間内頓時熱鬧起來。
“咳咳咳……”
大門處突然沖進來一位滿臉是血的婦人,她懷抱一隻錦盒,發瘋似的在廢車之間奪路而逃,劇烈的喘氣聲和咳嗽聲相互交錯,可見此刻的她已經到達了身體的極限!
短短幾十秒後,三個握槍的黑衣男子,緊随其後追進了這片廢棄的停車場中。
婦人的體能已經消耗殆盡,想逃出生天幾無可能!
身後的殺手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見逃脫無望,婦人咬咬牙似乎做出了什麽決定,她放棄了奔逃,而是一閃身竄進側身的舊車群中,飛快打開錦盒,從中取出一件由錦帕包裹的東西,藏進了手邊報廢汽車的内胎縫隙中。
随後立刻關上錦盒,飛快遠離藏物地點,蹲在一輛報廢的皮卡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她神色慌張,四下張望,整個人仿佛剛從河裏被撈出來,渾身濕漉漉的,但這都是汗水。
耳邊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唉,該來的終究是躲不過。
婦人捏緊拳頭,歎了口氣,閉上眼睛,緩緩站起了身子,她似乎有些癱軟,卻依舊硬撐着挺直了腰杆,而此刻,黑衣男子已然站在了其面前。
“你覺得你能跑的掉?交出來,大家都好,你這樣負隅頑抗又是何必呢?“爲首的黑衣男人舉起槍,冷笑道。
婦人見狀不禁身形一顫,下意識立刻将錦盒緊緊抱在了懷中,搖頭不止。
“你休想!”
滿臉血污的她望着黑洞洞的槍口,眼神之中除了驚恐之外竟是說不出的決絕,她嘴角不停的翕動,音調很輕卻依舊可以分辨。
“看來你是很想下去陪你男人”黑衣男子戲谑般冷笑着,緩緩擡起槍。
“你們知不知道這裏頭是什麽?别傻了!會死!都會死的!“婦人的神經已經瀕臨崩潰邊緣,她歇斯裏地的沖着黑衣男子狂吼。
“哈哈!“黑衣男子聽完發出一串冰冷的嘲笑聲,“死?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會死!“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蒼天啊!蒼天啊!“婦人悲鳴一聲,緊緊的抱着錦盒轉身向後跑去。
黑衣男子嘴角微微一翹,手指輕輕勾動扳機。
巨大的槍響聲再次回蕩在這陰暗的停車場内,面前的婦人應聲而倒,懷中的錦盒啪的一聲滾了出去。
黑衣男子上前撿起錦盒,環抱在懷中,随即将槍口對準了婦人的後腦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