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回憶是一個讓人很害怕的東西,它會糾纏着你,無論何時何地,在極黑的夜裏,在無盡的夢裏;當你安安靜靜地一個人讀着書的時候;當你一個人仰望着星空的時候,燦爛銀河呈現在你的眼前,給你講述每一個悲劇的時候;當你早晨醒來伸懶腰的時候,或許它從未露過面,但你就是躲不開它,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就像一個你永遠離開不了的怪圈,好比你讀過的書,每一本書你認真的讀過,每本書的文字風格都不同,但無論你讀過多少本書,總有那麽一本你會記得其中的故事,記得劇情是悲劇還是喜劇,令你哭泣的悲劇,讓你開心笑的喜劇,總有那麽一本書寫到了你的心裏;你在極黑夜裏的那些回憶就像這些書中的其中一本,隻是突然想起了那段往事,會讓你哭,會讓你笑,隻可惜,無論怎麽樣,那一切終究都成爲過去,成爲了曆史。
“奈裏夫,有時候玩笑可不要開得太大了。”伊紮洛的聲音回蕩在神谕者的耳邊,他現在都依然微笑着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奈裏夫在隐隐之中望着光影下模糊間隙的身影,伊紮洛總是喜歡在奈裏夫給出決定的時候冒個頭,然後來點評一番,“嘿,老頭兒,你又出來了,對我來說一定不會是好事。”他清楚每次隻要伊紮洛出現,自己不是被亂評一番就又有一些麻煩的事情交給他。
“奈裏夫,你知道這樣的後果,紮貢納斯會害死所有的人。”伊紮洛的聲音空洞無味。
奈裏夫當然清楚伊紮洛想要表達什麽,老頭兒活了那麽久,對于世間萬物的了解和事情發展多多少少總會有不滿意的地方,“不不不老頭兒,仙德爾莎和紮貢納斯的愛情故事,我可沒有插手,我隻相信曆史,一種事情的發展結局總不會是兩種的,沒想到你活了這麽久還沒有讀懂曆史的書籍啊。”
聲音停頓了一會兒,此時的一切就好似靜止一般,相對的靜止,月光影子在樹影下一動不動,并不像生命的留過痕迹,奈裏夫隻想快一點結束這樣的談話,但伊紮洛聲音又回蕩在那裏,“我暫且相信你,奈裏夫,不過時間可不等人,我們的另一位勇士恐怕等急了。”
奈裏夫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百一不變,“哦——你是說劍聖——這可不簡單,老頭兒,你要知道什麽事情都得付出代價才可以達成的。”
“所謂的代價就是不惜一切的奪得勝利,就像我帶給夜魔的一切,帶給世界光的同時,也毀滅了一些東西,但這些都是值得的,因爲光明總會照亮大地。”伊紮洛的話語讓奈裏夫聽的不免有些狂妄,不過奈裏夫已經習慣了老頭兒的講話風格,一把年紀的人了,最怕的是什麽,當然就是孤獨、寂寞,即使是伊紮洛也逃不脫這樣的枷鎖。
“看看眼前這兩位吧,仙德爾莎和紮貢納斯,愛情是什麽?愛情難道就是彼此帶給對方回憶的瞬間心動嗎?愛情難道就是那些充滿激情的日子還是你真正的愛這個人身上的優秀品質?或者是因爲你們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默契?這些能叫兩個人之間的愛情嗎?奈裏夫,你到我這個年齡你就知道了,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伊紮洛的聲音依舊那麽的間隙回蕩在他的耳邊。
神谕者吱了一聲,“看來我們的光之守衛有個動人的愛情故事呀。”現在的情況就像他對于伊紮洛來說是一個孩子一樣。
“夠了,奈裏夫,你就知道耍嘴皮子,好好處理眼前的事情吧。”聲音漸漸模糊。
“知道了,老頭兒。”奈裏夫翻了一個白眼,這也是在伊紮洛看不到的情況下,不過高興的是總算聽完了老頭兒的唠叨聲了,但令人頭疼的是現在要開始辦正事兒了。
仙德爾莎和紮貢納斯對視着,凝滞的空氣中帶着悲傷的氣息,他們的眼神交錯在時間軸裏,戴維安艱難的站在地上,用盾擋住自己的面孔,飓風呼嘯着,紮貢納斯的翅膀扇動着飓風,每一道飓風都把森林的樹木連根拔起,瑪吉納則把雙刃斧插在地上保持平衡不讓自己被飓風刮走,露娜身體趴在星月的背部,低下頭,星月的四肢爪子用盡全力的抓緊在地上,米拉娜也緊拉着白虎牢牢地抓在地上,所有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對不起了,曆史是殘酷的。“奈裏夫知道現實的玩笑會開得多麽大,現在的境況,仙德爾莎和紮貢納斯兩個人必會有一個人從未來的史冊中消失,隻有這種結局才可以挽回眼前的一切,奈裏夫有一句至理名言:什麽事情都會有代價。
每一個決定都會有犧牲,奈裏夫這樣的做法應該會得到很多人的理解,他望了一眼地上的戴維安,獲得龍的力量的他,想必勇士應該最能理解自己了,戰争的勝利必定要有犧牲,現在不亦如此嗎?仙德爾莎的犧牲不如紮貢納斯,這樣一來奈裏夫的決定就很簡單了。
光影漸漸模糊,在所有人的周圍都出現了一些被光帶包圍的神符,一圈一圈不停地滾動着
【他的已經好久沒有回到大陸上了,第一次站在土壤上的感覺真好,萬年不變的面具希望不會吓到太多的人,他心裏默念着自己的箴言,還記得多少年之前來到這裏,還是繁華一片的小城市,現在放眼望去,隻剩下荒漠和廢墟,恐怕沒人記得這個地方叫什麽了,他用右手碰了碰背部的劍柄,那把黑色的劍刃牢固的套在劍鞘裏面,隐忍不動,唯獨聽他的調遣,戴着标志性的草帽,踏進了這一塊曾經繁華的廢墟之中。
那塊石闆依舊屹立在高高的岩石上面,隻是在岩石上表露出的是一些被風雨洗刷過的痕迹,殘缺不整的石塊和風化了蝕冢,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再一次面對這個名字時,也算是一種禮節。
上面的字迹已經有點模糊不清,但隐約還是看得出寫的什麽——影承廢墟。他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緩步地往前走去。
夜晚的城變得更加蒼老,雖然自己也不太年輕了,但步伐卻不失力量,步履不像老人一般蹒跚着行走,他身上強壯的肌肉依舊,風雨過後,在他的身上也會留下一道屬于自己的榮耀,刀的痕迹恰恰剛好,不論何處,都可以看到他經曆過來的滄桑,年已四十的他已經算是個老男人了,離開了生活幾十年的遮面之島幾十天,還不免有些想念,那樣的日子恐怕一去不複返,對他而言,現在才是最好的。
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穿過廢墟,來到還有人居住的舊街區,現在的他隻是想找到一家旅店,他的身體也累了,畢竟已經趕路十幾天了,再強壯的體魄也抵不過路途的艱辛。
他順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還有一些金币,當看到一家名叫”清晨旅館“的旅店時,腳步停了下來,上面的牌子還挺新,應該是一家剛開的旅店,他也不想考慮價格是否昂貴了,隻想好好找張床躺下來,疲憊的身體需要一張好床還調養,想到這裏,他便走進了旅店。
木頭的樣式像新的一般,簡約的閣樓樓梯,櫃台,櫃燈和桌子椅子,走廊裏還有幾幅畫像,蠟燭點燃在櫃台上,照亮了這一層整個屋子,昏暗下有點潮濕,坐在那裏的是一個地精,尖尖的雙耳但不像精靈那麽有活力,長長的鼻子,綠色的皮膚,每個地精都很矮小,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機靈和狡猾,所以也是一個很會賺錢的種族,他們并不擅長戰鬥,特别是肉搏,所以隻能用自己的頭腦來應對各種危險,當然,他們也會制造火藥的武器來保護自己,這一點恐怕人類也要像地精們多多學習。他掏出幾枚金币丢在櫃台上,聲音低沉,話語簡短,“舒适點的空房間。”
地精擡頭想看下這個人的面孔,可看到的是一副面具,小地精還驚慌地在椅子上跳了一下,晚上吓人可簡單多了,不過很快地精意識到這是位沒惡意的客人,“好的,先生,請簽下你的名字。”聲音很尖。
他左手拿起了羽毛筆,很簡單的在那張住宿的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尤涅若。
“祝您做個好夢,先生。”地精微微地點了點頭。
他“嗯”了一聲,依舊很低沉,接着樓道裏昏暗的燈光,步伐緩慢地往閣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