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一名名抱着各式狙擊步槍,臉上塗着迷彩油,身披吉利服的狙擊手們和觀瞄手們紛紛出現在江心島十一師一旅101團部門口。
張天生靠在樹幹上,看着團部門口那一群狙擊手們,臉上羨慕無比,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張天生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裝備,歎了口氣。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啊。
江心島距離日軍東岸陣地隻有五百米,也許普通步槍機槍無法做到精準射擊,但作爲遠距離擊殺利器狙擊槍,卻是能在接下裏的行動中提供遠程的射擊支援。
這幫狙擊手,自然便被安排在了江心島東側,一線排開,長長的黑色槍管不約而同的伸出草叢,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江對岸的日軍陣地。
“東南方,右50度,距離六百七十米。”
“明白,東南方,右50度,距離六百七十米。”
“日軍中尉,黃色衣着,手持指揮刀。”
“明白,日軍中尉,黃色衣着,手持指揮刀。”
“目标确認。”狙擊手的食指慢慢的放在了扳機上,隻待一聲令下,便迅速擊殺目标。
“雛鷹三号,雛鷹三号,請求射擊許可。”觀瞄手通過電台彙報道。
“請求駁回,雛鷹三号繼續等待。”
“沒辦法,再等等吧。”觀察手無奈的撇了撇嘴,看向身邊的狙擊手。
狙擊手臉色難看,不過也隻能遵從命令,食指無奈的松開了扳機。
一輛輛工程車輛在江心島東側快速開始搭建起了浮橋,而江面上,一艘艘快艇高速移動,來回遊弋。
浮橋搭建的很快,很快便進入了三百米的範圍,日軍部隊再也不能容忍漢軍的“得寸進尺”了。
沉寂了一時的漢江兩岸再次響起了猛烈的槍炮聲,日軍東岸鋪天蓋雨般的彈雨将最前段的浮橋幾乎是打成了篩子,更是有無數子彈飛到了江心島上,雖然準頭極差,卻也是給漢軍陸軍部隊造成了少數傷亡。
而江面的炮艇海軍官兵更是遭了秧,子彈跟下雨一般叮叮當當的擊打在炮艇的鋼鐵艇身上,不斷有人中彈倒地。
随着日軍發起阻擊,漢軍的海陸空三軍部隊迅速做出回應,炮火和爆炸聲再次響徹漢江東岸日軍陣地。
此刻站在西岸,便能看到東岸已然被巨大的煙塵給籠罩了,不斷有猛烈的火光在煙塵中閃耀。
日軍的火力一瞬間被壓制住了,趁此機會,漢軍更是加速搭建起了浮橋。
要知道,現在耽擱的每一刻,都是在浪費無數漢軍士兵的生命和鮮血。
“全體登船!”隻聽排長一聲令下,張天生前排的人員迅速登上了船,盡量将身體壓低,将槍口都對準了東岸日軍陣地。
随着總攻命令的下達,漢江之上,再次硝煙滾滾,槍炮聲,爆炸聲,響徹兩岸。
漢江上,黑壓壓的運兵船迅速向東岸靠近,迎着漢軍的猛烈炮火,日軍瘋狂的發起阻擊,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甚至連最後剩下的十幾門火炮都用上了。
最後的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日軍的最後十幾門火炮都被精确打擊給摧毀,各重火力點也被端掉,眼看着漢軍進攻部隊便要靠岸,日軍陣地上,突然起了變故。
張天生貓着身子看着前方的船隻,看着己方部隊勢如破竹的馬上便要登上東岸的土地,卻聽到對岸突然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炮聲。
沒等反應過來,一陣刺耳的破空聲,身邊水花飛濺,前方的江水上滿是火焰,到處是爆炸,一艘艘漢軍的運輸船被擊毀發生殉爆,無數的殘肢斷臂從天而降,猩紅的血液猶如下雨一般,降落在每個人的身上。
看着眼前這一幕地獄般的場景,張天生的眼圈刷的一下便紅了,眼中充滿了血絲。
不過是張天生,西岸的前沿指揮部,陶然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一腳将沙盤給踹翻了,紅着眼睛怒吼道:“老子qnm的,陸航和炮兵部隊都是吃屎用的嗎,還有特戰部隊,都是腦子裏進了水嗎?敵軍運來這麽一大批的火炮,怎麽連點消息都沒有?”
身邊的将官們看着陶然的怒狀,自然是低着頭戰戰兢兢的。
“還好陛下此時不在這裏,要是陛下看到這一幕,怕是要當場撤了我等的官職。傳我命令,命令軍直屬特戰大隊,迅速找到敵軍炮兵陣地以及敵軍指揮部,實施敵後破壞行動。陸航部隊,即刻出發,爲我軍進攻部隊提供火力支援。馬上聯系空軍部隊,找到敵軍炮兵陣地所在地,請求予以打擊。”
“是。”陶然一聲令下,在場的軍官們紛紛領命,将一系列的命令傳達到下面的部隊。
漢軍的反擊來的很快,海陸空三軍瞬間炮火齊發,整個大地似乎都震顫了起來。
無數的光點劃破天際,長長的彈鏈傾瀉而出,如此猛烈的火力似乎要将日軍的陣地都梨了個遍。
日軍的各處火力點瞬間啞火了,漢軍的進攻部隊趁此機會,勢如破竹般的迅速向前挺近,很快随着船隻碰到了阻礙物,張天生等人頓時知道,最重要的時刻來了。
漢江東岸,由北向南,長長的五公裏的東岸江灘上,滿是漢軍的士兵以及船隻,其中更是有數輛兩栖坦克在其中。
随着排長的一聲令下,張天生所在排的士兵們紛紛跳下船隻,迎着日軍的猛烈阻擊炮火,一邊迅速向前沖,一邊反擊。
江心島上的狙擊部隊更是槍響聲連成一片,不時有火光出現在草叢之中,而随着火光的消逝,日軍的陣地上也會随之犧牲一名士兵或軍官。
機槍陣地和迫擊炮的陣地幾乎上一個便死一個,但日軍的士兵就想不怕死一般,瘋狂的往上填。
從狙擊鏡裏看到這一幕,漢軍狙擊手們不由爲之敬佩。
不過敬佩歸敬佩,扳機可不會停,戰場上隻有你死我活,敬佩這種情緒,還是留着等戰後慢慢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