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韓家軍的官兵是人,并不是沒有生命沒有思考能力的木頭。
看着前方的那些同袍們在黑金軍的火力打擊之下一批批的倒在地上,後方的官兵們心中越發驚慌起來,隊形頓時有些亂了。
見此情景,負責指揮中軍的将領頓時慌了。
這種時候,如果不能有效制止這種逃跑情況,那麽,軍隊的大潰敗就在眼前。
當機立斷,中軍将領毫不猶豫的拔出寶劍,一連砍翻了好幾名欲要逃走的官兵,便大聲喝道:“全軍進攻!逃跑者死!”
看到那幾名要逃跑的同袍被将領無情的斬殺在場,欲要逃跑的官兵們頓時被震住了,隻能轉過身,朝着黑金軍的車隊前進。
哪怕是死,死黑金軍手上,也比死在自己人手上好吧。
至少,死在黑金軍手上自己的家人還能獲得一筆撫恤金。而死在自己人手上,則被視爲逃兵處置,别說撫恤金了,連家人都有可能會受到牽連。
可是,中軍将領雖然用這種暴力的手段暫時性的威懾住了想要逃跑的官兵,但大勢所趨,這種暴力手段也隻能維持一時。
黑金軍的車隊速度非常快,前端的兩輛BMP-3步兵戰車如同收割機一般,不斷的噴射出大量的子彈,瘋狂的收割着韓家軍官兵的人頭。
場面,極其血腥。
黑金軍車隊一路駛過,一條地獄般的道路便呈現在了左右兩翼的部隊眼前。
這是怎麽樣的一條路,地上滿是碎裂的白骨和壓成各種形狀的血肉,大量的鮮血浸入泥土中,讓本來暗黑的土地都變成了暗紅色。
刺鼻的血腥味随着夜風飄散到每名韓家軍官兵的鼻中,令他們膽戰心驚。
此時的黑金軍車隊,已經深深的陷入了韓家軍的包圍之中。
韓家軍左右兩翼的部隊也都不斷的向内收縮,将黑金軍左右兩邊和後方的退路全部堵住了。
在禦南關城樓上看下去,黑金軍好似已經成爲了甕中之鼈。但實際上,在包圍圈内的韓家軍官兵眼裏看來,這哪裏是什麽甕中之鼈,這明明就是一條過江龍啊!
韓家軍左翼部隊的将領看着黑金軍的士兵們坐在“鋼鐵怪物”上從他們的包圍圈裏招搖而過,不由氣得牙癢癢。
不行,自己必須得想個辦法出來。
看着那些“鋼鐵怪物”靠着四個大轱辘飛快的在戰場上奔跑,左翼部隊的将領頓時心生一計,連忙命令左翼部隊的長矛兵們用手中的長矛架住黑金軍的這些“鋼鐵怪物”
不得不說,能混到這種地位的韓家軍軍官,腦子不會轉,誰會信呢。
一号運兵車上,一排一班,一排二班的十四名戰士抱着步槍靠在車廂兩側,滿臉羨慕的看着架着機槍對周圍不停掃射的一排長張浩。
天知道,從突圍到現在,他們這些步兵竟然都沒怎麽開火。而且,自從軍隊裏出現了裝甲車之後,好像他們上戰場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一排的戰士們暗自腹诽,早知如此,還不如去那個四排算了。看看人家,現在都變成了主力部隊。
本來是個人人生厭的部隊,當初招兵的時候,全連上下每一個人願意去的。求他們,都求不動,還是連長強制命令,這才将四排重新組建起來。
再看看現在,人家坐在裝甲車裏,撈取着戰功,而他們隻能苦逼的蹲在車廂裏,聽着他們開火的聲音。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早知如此,當初就跑到四排去算了。
然而,現在後悔也沒用。當然,以後打仗的機會多着呢,現在就讓那些四排的先嚣張一會吧。
剛想休息下去,一号運兵車駕駛室内,對講機中突然傳出了連長讓戰士對車隊兩側長矛兵和長槍兵射擊的命令。
一聲令下,車廂裏的戰士們頓時眼前一亮,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将槍口朝外,對準了這些舉着長矛長槍圍上來想要架住車輪的官兵們。
“哒哒哒!”車隊中又再次響起了清脆的槍聲,但由于戰場的路面情況并不平坦,很多戰士們的射擊都落空了,子彈飛向了半空。
不過,見此情景,一排長張浩連忙指揮戰士們調整射擊位置,射擊也盡量用點射,這樣即節省了子彈,也提高了戰士們的射擊精度。
然而,饒是如此,這樣稀稀疏疏的火力,并不能阻擋這些瘋狂沖上來的韓家軍官兵。
“排長,這樣不行啊!”一名戰士看着數量依舊龐大的長矛兵和長槍兵,臉色有些驚慌的說道。
正在說着,運兵車車身一陣震動,車廂内的戰士們一瞬間七倒八歪的坐在了地上。
原來,這是一個長槍兵手中的長槍被車輪給壓斷所造成的。
見此,駕駛室内的四排汽車兵連忙大聲說道:“一排長,快讓戰士們射擊,要是這種長槍多了話,我們可就危險了!”
看着運兵車左側前方舉着長槍長矛準備上前的韓家軍官兵,張浩心生一計,連忙命令戰士們打開彈藥箱,将大量的手雷取出來,拉開保險環,扔向左前方蓄勢待發的韓家軍官兵隊伍中。
一瞬間,一枚枚黑色的手雷滾落在了韓家軍官兵們的腳下,一名韓家軍官兵剛想俯下身将手雷撿起來觀看,随後爆炸出的火焰将他整個人都覆蓋了進去。
“轟轟轟!”爆炸聲接二連三的在這些韓家軍長矛長槍兵的隊伍中響起,無數的韓家軍官兵被手雷爆炸的沖擊波給抛飛出去。
而數量衆多的彈片更是向四周飛濺,刺穿了不少韓家軍官兵的身體。
然而,一枚枚手雷卻還是不停的從一号運兵車的車廂中向韓家軍官兵們的隊伍中扔去。
這樣一來,韓家軍将領的詭計再次落空了。但是,就在此刻,在這場隘口決戰之中,黑金軍的第一個傷亡,也是數量最大的傷亡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