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韓家軍正對着黑金軍車隊的黑甲騎兵隊伍像是被削了一層,在韓家軍騎兵部隊前方一百米的區域,全部是他們同袍們的屍體。
當然,還是有幾位運氣超好的騎兵得以幸存下來。
可是,運氣好顯然不是什麽好事,因爲那隻是第一波彈雨。要知道,黑金軍的戰士們可是還在繼續開火。
據戰鬥結束後統計,韓家軍騎兵部隊在這場戰鬥中一共損失了八千多人,而位于中央的騎兵部隊幸存下來的人更是寥寥無幾,簡直令人唏噓。
一瞬間,那些幸存下來的騎兵剛想逃走,無數的子彈又無情的擊穿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見此,韓家軍騎兵部隊位于中央部分的騎兵瞬間驚懼不已,躁動不止。
他們雖然是軍人,可以無條件的執行命令。可他們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沒有不畏懼死亡的。
見此,韓家軍黑甲騎兵一營營長頓時想要出聲,一發100毫米殺傷爆破彈瞬間砸落在他的身邊。
炮彈爆炸之後的無數彈片瞬間紮入了他暴露在盔甲之外的軀體中,巨大的沖擊力也讓彈片提高了穿透速度。
他的身體猶如破麻袋一般掀飛出去,狠狠的從馬背上跌落在了一兩米的地上。
他的臉上,已然面目全非,無數的彈片紮在他的臉上,手臂上,脖頸處。
鮮血如同不要錢似的從脖頸處噴湧而出,濺射在周圍的土地上。
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随着鮮血不斷湧出,他的意識徹底沉入了黑暗。
這,也是今晚隘口之戰韓家軍犧牲的第一個将領。
不過,絕對不是最後一個,這僅僅是個開始。
見着騎兵一營營長的慘狀,周圍的騎兵立馬反應過來,連忙刹住馬,瘋狂的跑到他的屍體身邊,按住已經漸漸失去溫度的屍體的傷口。
溫熱的血液沾染在他們的手上,看着已然面目全非,失去了生機的屍體,他們卻還是要做出一副還能救,還在救的姿态。
至少,在戰鬥結束之前,他們必須這樣裝出一副救治的樣子。
千萬不能将騎兵一營營長的死亡消息傳到騎兵們的耳中,不然随時都有可能造成騎兵部隊的潰逃。
不過,就算騎兵一營營長沒有死,韓家軍騎兵部隊的潰逃也已成定局。
戰鬥打響了一分鍾之後,雙方相距的距離已不足三百米,而韓家軍騎兵部隊的傷亡也越來越多。
騎兵一營營長死了,指揮騎兵部隊繼續進攻的權力便交與了二營營長,可是他高興還沒五秒,一枚子彈便飛快的擊穿了他的脖頸。
事實上,不是所有當軍官的武功等級都那麽高。
在當今天下,習武之人早就稀少無比,而更别說目前的帝國主流是崇文貶武的了。
這樣一來,習武的人便越加稀少,而由此,就連軍隊裏,從以前軍官必須由武者擔任,也漸漸演變成了這些身上毫無武功的普通人擔任。
一營長和二營長死亡,三營長則接任,而好景不長,三營長也犧牲了,最後甚至落得無人擔任指揮的尴尬局面。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因爲,韓家軍騎兵部隊活下來的人已經不多了。
在持續了六七分鍾的戰鬥之中,韓家軍的騎兵部隊傷亡了七千多人,剩下這三千人不到的兵力,看着身邊的人不斷的犧牲,也早已萌生退意。
見着無人擔任指揮,也不知是誰喊出了第一聲,韓家軍騎兵部隊瞬間土崩瓦解,四散奔逃。
他們,也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短短幾百米,卻成了他們永遠也踏不過去的天塹,也成爲了他們的墳墓。
事實上,其實他們如果能團結起來,不怕死的繼續向前沖,也許能得到一些戰果。
因爲,地上的大量屍體讓運兵車颠簸不停,而黑金軍的戰士們也就由此無法進行精确射擊,黑金軍的火力也就會落下來。
如果他們能狠下心來最後拼死一搏,想必還是能給黑金軍制造一些傷亡的。
可這麽一潰逃,黑金軍的危機頓時解除,接下來的戰鬥,難度進一步減小了。
到目前爲止,在隘口戰鬥中,黑金軍還是保持着零傷亡,而韓家軍,則已經付出了近四萬人的巨大傷亡。
看着自己手下的騎兵部隊潰敗而逃,韓蒼穹雙拳緊攢,上下兩排牙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顯然是憤怒不已。
可在憤怒之餘,他心中卻是越加震驚,這黑金軍的實力居然如此強大,可想而知,他們手中的武器到底是有多麽逆天。
不過,他的心中還是胸有成竹,自己還有十萬兵馬,他就不信,騎兵對付不得黑金軍,難道步兵,以至于弓箭兵,甚至投石車,床弩,都奈何不得黑金軍了嗎?
韓家軍騎兵部隊一清除,黑金軍車隊前又是一片空蕩蕩的區域,而韓家軍的官兵部隊,則還在一千米之外呢。
“停車!發起炮擊!”徐楊拿起了對講機,命令道。
開玩笑,剛剛的戰鬥已經讓戰士們的槍管過熱了,速度不減,繼續沖鋒,隻會讓不可預測的情況發生。
這個時候,在敵人射程之外,用炮火遠程打擊敵人,才是正确的戰鬥方式。
要知道,一旦近戰,這四門主炮可是連發言的機會都沒有。
趁着敵人部隊距離還遠,先最大程度的欺負一下敵人部隊再說。
“收到,開始炮擊!”徐楊的命令下達完畢後,很快便傳來了各車炮手的回應聲。
黑金軍中央位置,一号作戰車。
炮手看着彈倉内這十幾枚僅存的炮彈,頭疼不已,管他的呢,打完再說。
“轟!轟!轟!”包括指揮車在内的三輛步兵戰車,瞬間開火,炮彈以極快的速度,帶着刺耳的破空聲,轉瞬之間便砸入了韓家軍官兵的隊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