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我們遇到了蒙古彎刀堂的襲擊,他們說蒼山範田已經投靠了蒙古,殺了王源,奪了蒼山,範田爲了主宰蒼山,讓彎刀堂的人來殺我!”楊岸說完歎了一口氣。
“竟然有這種事,範田俠肝義膽,不像是這樣的人啊!”張琦和範田也是很早就認識了,一起打過蒙古人,嵩山之上也見過一面,包括後來在紹興城,雖然沒有深入的交談,但是總覺得他不是奸佞小人!
“本來我也不信,可是現在蒼山這個情況,由不得我們不信啊!”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大理朝廷很快就會發現我們,如果出兵攻打我們,我們沒有蒼山這個基石,很難以他們相抗!”張琦憂慮萬分!
“危險可能不止如此!如果大理爲了對付我們,忽略了蒙古人的進犯,錯失了時機,蒙古人渡過了金沙江,再想守住大理,實在是難上加難!”
“如果我們現在就派人去跟大理段氏和談怎麽辦?告訴他們蒙古人進犯大理,讓他們以抵禦蒙古人爲要!”
楊岸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說道:“大理臣民都不知道蒙古進軍大理的事,我們貿然去說,他們未必會信,反而暴露了自己!”
“那盟主有何良策!”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蒙古人從發現我們到起兵攻打我們,少說也要五天的時間,在這五天的時間裏,我們最好拿下蒼山,隻有站住了腳,才有和大理談判的資本!”
“如果範田真的反水,即便我們人多,拿下蒼山也不容易啊,更何況是在五天之内!”張琦知道攻山之戰,難度僅次于攻城,敵人順着山的俯沖之勢,再加上山上的人沒有退路,必有必死的決心,不論是在戰術上和心理上都處于劣勢!
“如果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又不怕大理國發現的話,我們隻需要将他們圍起來,切斷糧食供給,坐等他們自己潰敗就行了,當年司馬懿不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大敗馬谡,緻使諸葛亮北伐失敗,不得不退回蜀中嗎?”
“是啊,隻可惜我們沒有那個時間!”
“所以我們隻有一條出路,就是夜探蒼山,搞清楚蒼山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最好能和平解決,一來可以除去我軍的危險,二來也不至于損失我們的力量,畢竟,我們的敵人是蒙古人!”
“好!那我晚上跟你一起去!”
夜裏,楊岸和張琦穿上了夜行衣,一路上山,二人武功奇高,遇到了夜哨都可以輕松避過!上山的幾條路楊岸小時候走了何止千遍,當初和李玉娟逃離的時候,也是走的這條路,現在在這個路上,卻有一種莫名的情感!
楊岸張琦飛上了首領所住的一列屋子的上面,見蒼山防守嚴密,比楊岸在的時候不知多了多少守衛哨兵!
“盟主,這裏你比較熟悉,不論是範田還是王源掌管蒼山,你覺得他們應該在哪間房?”張琦問道。
“不好說,這一列房子都有可能!張前輩,您留在屋頂,我下去看看,如果有什麽變化也好居高策應!”
“好!”
楊岸飛了下去,一間一間的看了過去,想着最好能找到範田,這樣一切就都清楚了,可是萬一找的不對,被屋子裏的人發現,就沒有機會了!楊岸瞧了半天也看不出裏面的情況,在一個門口站了許久,正準備走時,門突然打開了,一隻手抓住了楊岸,将他往屋裏拉。楊岸想着若出去打,一定會被人發現,還不如進屋制服他,這樣還有可能不被發現!到了屋内,那人卻閃出很遠!
“你終于來了!”
楊岸聽聲音隻覺得年紀并不大,剛才在外面可以借助月光視物,突然到了屋内,由于太黑,一時間卻瞧不清楚!過了很久,眼睛才緩和過來,這個正是孟沖,王勝的徒弟!
“你在等我?”
“今天有蒼嵩聯盟的人來到蒼山,我就知道你們來了!”孟沖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楊岸跟着孟沖出了屋子,隻見孟沖一路上極爲小心,生怕驚動了其他人,楊岸也跟着謹慎起來。越過一片樹林,又走了不少山路,到了差不多山腰,孟沖才停下來。楊岸走上前一看,一座低矮的孤墳呈現在眼前,上面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親,楊松青!
楊岸當年和李玉娟倉皇逃下山去,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上,哪裏顧得上父親的屍骨。王源占領了蒼山,又和他結下大仇,料想父親死後也難得安甯,每每想來,心中都隐隐作痛,如今看到了父親的墳墓,也算有所安慰,“噗通”跪了下去!
“爹,孩兒不孝,讓您老人家受苦了!”
“當年死在蒼山的人大多得到了安葬,唯有令尊的屍骨,王源意圖将他扔在山上,爲野獸之食。可是令尊怎麽說也是抗蒙的大英雄,我又怎麽能見他如此,夜裏偷偷跑了過去找到了他的屍骨,搬到這偏僻之處埋葬了!雖然簡陋,但總比屍骨無存的強!”
楊岸轉身對孟沖拜了一拜,說道:“楊岸在此多謝孟兄,感謝孟兄的大恩大德!”
“不必客氣,楊前輩是楊兄弟的父親,也是我等的師長,理應盡一份微薄之力!”
“當日,我與李玉娟逃下山,被王源追殺,你和王源雖然是師兄弟,卻爲我仗義直言!楊岸銘感五内,今日有對楊岸如此大恩,今日願尊孟兄爲長,以後你就是我楊岸的兄長!”
“楊兄弟不必客氣,我等一起對付蒙古人,本就是兄弟!不過你貴爲蒼嵩聯盟的盟主,兄弟之說也就在你我之間也就罷了!”
“楊岸都聽兄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