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麽?”男孩看着黃徽平靜的問。隻是稚嫩的聲音讓人聽上去有些心碎。
“不是死亡,是帶你去另一個世界!”黃徽笑着說道。
“另一個世界?那我是不是不會疼了,以前我疼的很厲害,這幾天不疼了,是不是因爲我要走了,所以不疼了?”男孩天真的問道。
“是啊,去了那個世界就不疼了,你會感覺很舒服的,跟哥哥走好麽?”黃徽繼續說道,隻是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那裏,那我可以和媽媽一起去麽?她很愛我的,我也希望媽媽能快快樂樂的生活。”男孩繼續說道。
黃徽想了想嗎,柔聲的說道:“媽媽現在還不可以去,因爲她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你先跟着哥哥去,好不好?”
男孩想了想,問道:“我可以和媽媽道個别麽?”
黃徽看了一眼黑無常,黑無常冷冷的搖搖頭,黃徽不覺眼中充滿哀求的神色。
“你還有一分鍾。”黑無常看着男孩說道。
“謝謝!”男孩開心的說道。
“寶貝,怎麽了?”似乎感覺到孩子的手動了一下,少婦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媽媽,我要死了,有倆個大哥哥來接我了!”男孩看着媽媽說道。
“你胡說什麽,死什麽死,哪有什麽大哥哥,寶貝别說胡話!”少婦慌亂的站起身來,聲音不斷顫抖起來,眼中的淚水不住的流了下來。
“媽媽,我很疼,真的很疼,隻是這幾天不疼了,我知道,媽媽你也知道這是回光反照,從我一下生,我就成了你的負擔,爸爸走了,爺爺奶奶,所有的親人都離開了我們,就剩我們了,我真的疼的受不了了,對不起媽媽!”男孩平靜的說道!隻是這份平靜卻完全不符合一個五歲的男孩應有的平靜!
“我突然感覺老謝選錯人了,你連個五歲的孩子都騙不了!”黑無常想了想,憐憫的看了黃徽一眼!
“你妹,這麽感人的場景你說這話,還有你那是什麽表情?”聽到黑無常的話,黃徽不覺惱怒的說道。
“不,兒子你别走,我不讓你走,你是媽媽的唯一啊!”少婦無助的抱着男孩,此時的她早已泣不成聲!
“媽媽别哭,去了那邊我就不疼了!媽媽我愛你!”男孩擡起早已瘦骨嶙峋的手,緩緩的摸了摸母親的臉頰,慢慢微笑的閉上了眼睛!
“時間到了,黃徽,用勾魂索纏住他全身!”黑無常看了看手表說道!
“知道!”黃徽手一伸,瞬間五道鐵索迎風而長,變成數米長的鐵鏈,黃徽手一翻,所有鐵鏈将張經捆住,如同一個木乃伊一般!
“拉出來!”黑無常說道!
黃徽手一拉,感覺一股力量向下一沉,知道魂魄已經勾住,猛然一用力,一個瘦小的靈魂瞬間随着鐵索從體内飛了出來!
于此同時,黃徽隻覺腳下一動,隻見插在在自己腳下的喪魂棒飛了出來,隻見喪魂棒迎風而長,瞬間化作一個将近倆米的白色棒子,有些像一個小型的狼牙棒的樣子,隻是在上面插滿了白色的符紙,上面不知道畫的些什麽!
隻見黑無常右手一伸,喪魂棒落入右手中!而左手一道黑色鬼火,直接打入了長經的體内!瞬間張經體内飛出七個七色的彩球!黑無常喪魂棒一揮,七個彩球順勢而滅,于此同時長經的肉體緩緩停止了呼吸……
“兒子!嗚嗚嗚嗚~”感覺到兒子停止了呼吸,随之而來的是少婦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号!
“别看了走吧!”黑無常拍拍黃徽的肩膀說道!
黃徽點點頭,拉着張經的靈魂向外走去……
“剛才那個七色光球是怎麽回事?後來怎麽消失了?“黃徽問道。
“那是人的七魄,魂管思維,魄管行動和情感,分别代表着人的喜、怒、哀、懼、愛、惡、欲。如果不打散它麽,結果就是人變成了七情具在的行屍走肉。這很可怕不是麽?“黑無常問道。
想想一個沒有思維卻不停的吃喝玩樂,黃徽想想不覺心頭一顫。
“現在你先别回地府,等我調查的差不多的時候再說。否則你現在的小命可能會保不住!”黑無常對黃徽說道。
黃徽點點頭,說道:“我明白,我也希望趕快查出幕後真兇來。還他一個公道!”
黑無常點點頭,“我會的!一定會。”
說完,從懷中變出一個鬼枷替換下黃徽的勾魂索。慢慢消失在天際。
黃徽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這間屋子,搖搖頭飛回家中。
回到家中,黃徽始終有些不安,不知道那位年輕的母親現在如何,第二天一早就按照記憶再次回到了張經的家中,不過當他來了之後,看到的場面讓黃徽不知道說什麽可好!
隻見長經家一切似乎早已準備妥當,花圈,燒紙挂一應俱全,當黃徽走進門的時候更是發現張經停放在昨晚來時的那張小小床上,隻是身上的衣服早已換成喪服。家裏沒有外人,隻有張經的母親默默的在床前燒着紙。
“你好,請問有人在家麽?”黃徽走到門口輕聲問道。
“哦,有人。”看到有人來幾張經母親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對不起,我是已過路的想讨碗水喝!”黃徽實在想不出自己爲什麽進來,隻能找出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
“不好意思,家裏出了點事,您看你去一下别人家可以麽?”張經的母親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看到,不過既然遇見了,能不能讓我上一炷香!”黃徽急忙說道。
張經的母親一愣,但還是點點頭。黃徽急忙上前,拿起一炷清香點燃,放到祭台上。
然後黃徽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不知您貴姓?這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怎麽就你一個人啊?“
張經母親露出一副凄涼的表情說道:“我叫劉含,這孩子爸爸,早些年就走了,而親戚朋友借錢借的早就離得遠遠的哪還有人來啊!”
就這樣黃徽一來二去的聊了聊黃徽才知道大緻的情況,原來早些時候醫院已經下來通知,這孩子也就這幾天了,回家準備後事了,所以劉含才早把東西準備了出來。
看着這樣,黃徽默默的問了一句”死亡你覺得如何?苦麽?“
劉含想了想說道:“死亡的确讓人很是害怕,特别對于我這樣失去孩子的人,但有時候要知道死是人無可避免的,經經活着這幾年每日每夜都受着骨痛的折磨,其實我一直在掙紮着,這麽做到底是對是錯,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人活着我們就要去努力去活好,但死亡總會來臨,來臨了我們不用抗拒,有時候死亡反而是新生的開始。
黃徽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受教了,那我先告辭了!”
劉含點點頭說道:“那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
黃徽急忙說道:“留步,留步!”
走出房門,黃徽看看藍天,突然心裏明朗起來,人總是要死的那就何必去糾纏生或者死呢?隻要活的痛快,死的無憾,那就可以了,
畢竟死亡有時也是新生的開始,想到這黃徽笑着離開了。
沒一會兒,劉含急匆匆的從屋裏跑了出來,隻見她手裏拿着一個布袋,透過一角,裏面露出百元紅鈔的一角······
隻是送錢的人,早已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