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經營各式模樣誘人,味道又甜美的甜品,以及各式奶茶,不少富家的小姐在此流連忘返,于是,店裏設置了專供女子品嘗甜品的樓層,環境甯靜雅緻,空氣中彌漫濃濃的甜香和奶香。
“雪君姐,你快嘗嘗這個,好好吃!”
祈無霜面前擺了幾份色彩缤紛的甜品,将一顆奶油包裹的果粒送入小嘴中,小舌頭舔着貝齒,一臉陶醉和幸福。到了陵州城才幾天,祈無霜就喜歡上了陵州城,這裏可以購買道許多新奇的玩意兒,還有各種新奇的店鋪。甜品店算是祈無霜最喜歡的店鋪之一,每天都要來一趟,點上幾份不同口味的甜品,如果不是肚子容量有限,她真想一整天泡在這裏,将各式甜品嘗個遍。
林雪君望着窗外的熱鬧的街道,品嘗了一口面前的甜點,甜點的滋味确實讓人着迷,不過,她實在無法相信,甜品店和其他一些新奇的店鋪,竟然都是兄弟會的産業!那天山谷中對于兄弟會的觀感可不好,特别是到了陵州城,聽聞兄弟會的一些事迹,種種惡行,對于兄弟會更沒好感。如她親眼所見,如今的陵州十分繁華,市集上也是熱鬧的景象,不過,誰能想到,這一切,完全是因爲兄弟會經營的結果,她實在無法将這一切,與蠻橫霸道、劣迹斑斑的兄弟會聯系在一起。
想不明白,林雪君吃了一口甜品,看到祈無霜埋頭苦幹的樣子,不禁失笑,隻是,她又有些擔憂,自己這個姐妹竟然喜歡上了兄弟會的頭目,她也聽到關于那人的一個離譜的傳聞,想了想,林雪君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一下自己的姐妹,于是,她問祈無霜:“無霜,你不是來找你天雷哥的麽,兄弟會怎麽回複你的?”
“說是天雷哥已經在回來的路上。”祈無霜有些歡喜地回答道,注意力依舊在面前的甜品上。
“哦,在回來的路上嗎?最近我聽到一些關于他的傳聞哦,想不想聽聽。”林雪君故意釣祈無霜的胃口。
“什麽傳聞?”祈無霜還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擡起頭來。
“你那位天雷哥在北疆的戰場上出了名,傳聞他騎了一頭會飛的豬,與龍騎、虎威、鷹揚三位大将交手,也不落下風!”林雪君簡單地叙述此事。
“噢!天雷哥真厲害……咦,會飛的豬!豬怎麽會飛?雪君姐,你騙我!”祈無霜一聽豬會飛,當然不信。
“是真的!現在那頭飛天豬王都排上坐騎名譜!”林雪君沒好氣地道,祈無霜根本沒用抓住事情的重點。
“上了坐騎名譜,那就是真的咯,飛天豬王……啥樣的豬才能飛呢?嗯,你說是天雷哥的坐騎?噢噢!等天雷哥回來,一定要讓他給我騎一騎!”
見祈無霜一副期待的模樣,林雪君一陣無力,不知道如何去勸說,隻得喝了一口奶香濃郁的奶茶。
大夏大軍征伐北涼,大夏各個階層的人都關注着北疆戰場上的各種消息,一般的平民百姓對此也關注,從小聽着武人、武将、謀士、刺客一類的故事長大,對于此類事情自然較爲熱衷,戰場上的一切,都是茶樓酒肆、秦樓楚館等場所的熱門話題,聽了幾十年的老故事,當然都想聽一聽新鮮的故事。
爲了滿足這種需要,還真有一些專門從事這種消息買賣的人和組織,于是,前線的一些戰事能夠很快傳開,隻是,其中一些又經過一些加工、誇大,也是人們喜聞樂見。
北涼、大夏這一戰的消息也很快傳開,大夏大軍攻取了分鹿城、占領白鹿原,這樣一場大勝,更是讓大夏的人們與有榮焉,北疆的戰事更是熱門,許多武将的事迹,被改編成一段一段的故事,在各地流傳,像是龍騎将薛定方飛騎奪城、陸軍師神機妙算十面埋伏,某某将軍勇奪狄将之類。
不過,這一類故事,也不算太新鮮,以前的故事中總有類似的,人們喜歡更加新鮮、新奇的故事,所以,戰場上出現一頭會飛的豬的消息,傳得最快,此事實在是太離譜,一般人哪裏會信,不過,确實吸引人的好奇心,那些說此事的人都是言之鑿鑿,一副親眼所見的樣子,讓許多人半信半疑。
沒幾天,傳出一份新的坐騎名譜,江湖上的一些好事者,收羅天下的一些異獸坐騎、寶馬,列出的一個排名,飛天豬王赫然在列,不由得人不信。後來,又傳出消息,北涼那邊騎着飛天豬王的武将,隻不過是一個不滿二十的小子,乃是陵州兄弟會的一名頭目。
嘩……!
這麽新奇的消息,那是傳得飛快,關注此事的人,不由嘩然,消息太驚爆,本來兄弟會如今就有不少人關注,這一消息傳揚開來,更是将兄弟會推到風口浪尖,兄弟會的頭目幫北涼打仗,那不是大夏的叛徒麽?!
就算陵州位置偏遠,消息傳遞比起其他州,慢了一些,此事又是關于兄弟會的,在蕭天雷一行抵達陵州的時候,這個消息還是在陵州的一些場所中傳開。
“呵……消息傳得挺快的嘛!”
得知此事,蕭天雷也沒太在意,心中卻是了然,就算有飛鴿傳書等手段,自己在戰場上并未言明身份,如今這麽快就傳揚開去,肯定有人暗中散播消息,或許還有人推波助瀾。此事是誰傳出去的,蕭天雷心裏大略有些猜測,其實,并不重要,關鍵是此事會産生什麽樣的影響,蕭天雷也不清楚,隻是估計可能會有不少麻煩。
蕭天雷的那一幹兄弟倒是興奮地想要大幹一場,蕭天雷倒是不着急,具體的看情況再說,他始終覺得,目前的準備依舊不足。
一路讨論與思索,蕭天雷回到陵州後,先回了一趟鄭家莊。
本來,爲了避免家裏的人幹涉自己的事情,蕭天雷限制了鄭家莊的一些消息的流傳,像謝晉安、周釋之等人,列爲不受歡迎的對象,免得他們說一些兄弟會的事情給蕭老爺子聽。此次的消息傳得太廣,口口相傳,還是傳到鄭家莊,落入蕭家的族長,蕭天雷的祖父蕭老爺子耳中,事情實在太離譜,讓人難以相信,蕭老爺子急得團團轉,整體找蕭天富念叨,說是等蕭天雷回來,就去見他。
對于此事,蕭天雷也不躲避,回到鄭家莊就直接去老宅的祠堂見蕭老爺子。
事關重大,鄭家莊蕭氏的一些老人都來了,搞得跟三堂會審似的,若是事情屬實,說不得教訓一下這個給族裏惹下禍事的不肖子孫。不過,蕭天雷出名的愣,此事也實在離譜,蕭老爺子也沒直接詢問,而是比較委婉,問道:“天雷啊,最近忙啥?”
“去了一趟北涼。”蕭天雷直接答道。
蕭天雷這麽幹脆,倒是讓蕭老爺子和一幫族裏的老人一驚,立刻意識到傳言可能不假,不過,還是不想承認,蕭老爺子又問:“你真去北涼……你去幹什麽?”
“做生意啊。”蕭天雷答道。
蕭老爺子微微松了一口氣,也不繞圈子,直接道:“我怎麽聽人說你在幫北涼打仗?”
“你說這事兒啊,我半道上遇到了蕭天佑,到了北涼,才知道他現在是北涼的大官,之後,跟着他在轉了轉,結果,被大夏的軍隊圍住,爲了不被抓住,我幫他們打了一場,然後趁機跑出來了。”蕭天雷輕輕巧巧地大略述說了一下,基本上也算是真話,不過,他卻将這件事情的重點放在蕭天佑身上,将自己的責任抛得一幹二淨,好像隻是碰巧遇上,迫不得已。
果然,蕭老爺子和一幹族老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轉移,相互嘀咕了一下,蕭老爺子忙問:“你是說,蕭天佑是北涼的大官?”
“不止他,他們的姑母還是北涼的太後,那邊蕭家的人基本都是北涼的大官。”蕭天雷老實地答道。
“啊!太後……這……這……”
蕭老爺子和其他族老都是大驚失色,此事實在是太驚人,蕭氏在北涼還是皇親國戚,還有族人當了北涼的太後!雖然多年沒聯系,關系有些疏遠,但是,畢竟是同宗同族,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自己這一大家子,難免不受牽連,這可如何是好?至于,蕭天雷的事情,好像也不算什麽,會飛的豬什麽的,多半隻是誇大的傳言。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還有事,走了!”
蕭天雷招呼一聲就出了門,留蕭老爺子等人在那慢慢想、慢慢商量。蕭天雷估計,這事得讓蕭老爺子等老頭子頭痛許久,短時間不會找自己的事情。
蕭天雷在祠堂裏說話的時候,外邊一些族人也聽到,蕭天雷一出門,就有人詢問太後是啥?北涼那邊生活咋樣?還問蕭天雷有沒有得好處?蕭天雷一一答了,加了一些誇大的成分,當初爲了家族振興,好些族人多年受苦受累,過窮日子,如今一聽說有親戚成了皇親國戚,自然是興奮,估計,還有人想去投奔,沾沾光啥的,至于是哪國的?重要麽?
打發了那些興奮的族人,回到自己家中,蕭天雷就聽母親姜氏在那唠叨,姜氏可是聽人說了,城裏來了個什麽将軍的女兒,長得可水靈,大老遠專程來找蕭天雷,姜氏就在那念叨,想要蕭天雷将那女子帶回來給她瞅瞅什麽的,一群七大姑八大姨也跟着湊熱鬧,七嘴八舌,圍着蕭天雷,問長問短。
對于母親姜氏的念叨,蕭天雷也沒吭聲,同一時間,兄弟會陵州城的堂口,也是吵吵鬧鬧,卻不是不吭聲,就能随便敷衍過去。
“諸位,咱們都是大夏子民,兄弟會平時橫行霸道不說,聽說,他們暗地裏竟然爲狄狗做事,實在爲人所不齒,今天我們大家夥兒,一起找兄弟會問個清楚明白!要他們給我們個交代!”一大群人圍在普度寺大門外的廣場上,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鼓動。
“就是就是,要兄弟會給咱們個說法!”人群中一個聲音相應,其他不少人跟着呼應,不過,有些人對于兄弟會還是十分畏懼,兄弟會的惡名太盛,私底下,流傳兄弟會做下的血案,那些人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諸位不要怕,咱們這麽多人,兄弟會再橫,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還敢殺了咱們不成?”
“就是,隻要咱們一起,就不用怕什麽兄弟會!”
一些人在人群中呼喊,普度寺門口聚集越來越多的人,越來越嘈雜,氣氛越來越熱烈,一些人跟着舉着拳頭,高呼叫兄弟會的頭頭出來給個交代。
“喲嗬,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我們兄弟會鬧事!不怕死麽?”
門口呼喊了一陣子,普度寺的大門中,走出一夥人來,一個個攜帶兵器,爲首的卻是秦進财。秦進财掃了一眼台階下的那些人,冷冷地喊了一聲,下邊頓時一靜,一些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後退,可見對于兄弟會的畏懼。
“諸位不要怕,他們不敢動手!”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
“讓你們領頭的給咱們一個說法,堂堂的大夏子民不做,去給狄人當狗!你們還有祖宗沒有?”又有人喊道。
此話卻是極大的侮辱,這一刻,那些山越武人一個個大怒,紛紛手按刀柄,秦進揮手按下,又使了眼色,那些山越武人才沒有妄動。
秦進财問道:“我倒是要問問,你們想要什麽說法?”
秦進财這一問,倒是問住了下邊的人,一衆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什麽說法?呃……讓兄弟會磕頭認錯?”
“太輕了!這是叛國大罪,讓他們交出爲北涼打仗的叛徒來,押送官府!”
“兄弟會咋辦?”
“當然還是官府處置!”
“官府信得過?我看哪,要他們解散兄弟會!”
“對,解散兄弟會,田産分給大家!”
“你當兄弟會傻子啊?聽你的?”
…………
一群人讨論,越說越離譜,自己都覺得不現實。
“呵,一群傻子,别人說幾句屁話,你們就跟着起哄,給你們幾分顔面,你們還真當自己是一回事!”
秦進财也不再跟這些人啰嗦,說話的時間,兄弟會的成員已經做好了一些準備,門内湧出一群兄弟會的成員來,氣勢洶洶。
“你們兄弟會還真不講理,要動手不是?這裏是大夏的地面,你們兄弟會給狄人當狗,還不許人說了?大夥兒說是不是啊!”有人喊道。
“嘿,人堆裏那幾個煽動鼓噪的家夥,别以爲躲在人群裏,我們就找不出你們,我可是記住了你們樣子,有的是時候收拾你們還有你們背後的主子,現在嘛!既然你們想要說法,那我就給你們一個說法!”
秦進财面無表情,輕輕揮手,身後的兄弟會成員,丢出一些黑色小圓球,秦進财和幾個兄弟,則是取出了一串鞭炮,點燃引信,就往人群裏一丢。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
小黑球和鞭炮在人群中爆開,濃煙、火焰、爆鳴……那些人一個個吓得雙腳不斷地跳,驚叫連連,要麽四散奔逃,要麽抱作一團,互相踩踏。
“哎呀,媽呀,我的腳沒啦!”
“殺人啦!”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娘啊!”
“媽呀!”
“我隻是看熱鬧呢!”
…………
“哈哈哈……!”
看到下邊一片混亂的樣子,秦進财等人卻是在台階上哈哈大笑,爆鳴聲很快消散,隻剩下濃煙,也在徐徐消散。
卻是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傷,除了一些人被踩傷、碰傷,更多隻是耳鳴、輕微的燒傷,倒是沒什麽大事,此時,有人大喊:“這些小子吓唬咱們的!弄傷了人,抓了這小子去見官!”于是,一些人又聚集起來,群情激奮,要沖上台階,不過,沖到一半,紛紛停住,趕緊後退。
卻見秦進财從背後掏出一個大的球體,西瓜大小,在手上掂量了一下,一臉不懷好意地笑道:“不怕小的,那……你們要不要再試試這個?”
“……”
下邊的人卻是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剛才的小球不大,夠吓人的,殺傷力也是有一些,這麽大一顆,炸開了還有命在?
秦進财作勢欲扔,下邊的那些人一些人吓得拔腿就跑,一大群人一哄而散,不過,秦進财還是将那顆炸彈扔了出去。
轟隆一聲,球體炸成一團熾烈的烈焰,爆炸聲傳了很遠,讓周圍樓上看熱鬧的一些人,耳朵轟鳴。地面上炸出一個小坑來,一些碎石飛濺,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秦進财真要将這玩意兒扔人群中,恐怕還真得死好些人,看秦進财那可惜的神情,那是真不在乎殺一些平民百姓。
“一群慫貨!”
見周圍的人幾乎也跑了個幹淨,秦進财不屑地撇撇嘴,帶人進入普度寺,繼續做事。
當然,兄弟會不會就這麽簡簡單單就算了,第二天,兄弟會就開始清查那些借着此事暗中對付兄弟會的人,一些頗有身份的人物,不明不白的死去或者失蹤,對于一般人也沒放過,兄弟會的觸角已經延伸道陵州的方方面面,兄弟會能讓他們的生活改善,也能讓他們的生活處于困境中,既然有閑心看熱鬧起哄,那就去幹更多更累的活,得到的工錢卻不會增加,甚至還會變少,特别是一些在兄弟會工坊做事的人,若是散布了一些不利于兄弟會的言論,那就直接被踢了出去。
兄弟會的這一系列舉措,卻是激起了不少人的憤慨,本來就對兄弟會心懷不滿的一些人,也跳了出來,散布各種不利于兄弟會的負面信息,用一個較爲官方的形容詞來說,叫做“民憤滔滔”。(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