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取分鹿城,薛定方、趙呈璧、程先亮三人都表現搶眼,與北涼交戰,也各有不俗的戰績,大夏一方的士兵的軍心基本落在薛定方等幾員武将身上。
他們之間的勝敗,關系到兩軍的士氣,甚至可以影響整場戰役的走向。
蕭天雷沒有想那麽多,隻是想怎麽幹就怎麽幹而已,不過,薛定方幾人卻是清楚,若能将蕭天雷斬殺或者擊敗,極大地打擊北涼兵将的士氣,扭轉大夏一方的頹勢。
北涼一方也明白這一點,眼見蕭天雷被一波武将追殺,蕭天佐率領一些北涼武将支援,無奈蕭天雷和薛定方跑得太遠、太快,又有一些大夏武将阻攔,打成一團,一時間也難以逾越。
戰場中的其他地方顯得平靜,一般兵士都關注着戰場中幾處武将之間的交鋒,周圍的士兵,不管是大夏的還是北涼的,都紛紛閃避,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卷入這場戰鬥中,死得不明不白。
“哇呀!小子,壞我大夏大計,今日你是插翅難飛!還不受死!”
虎威将軍程先亮大吼,蕭天雷卻是嘴角微翹,催動鋼鬃轉了一個大轉彎,沖上一處土丘,這個土丘也不高,最高處也就二十來米,坡度也十分平緩。
一邊跑,罡氣一邊在鋼鬃四足凝聚,到了坡頂,猛地一蹬——極寒突襲,以前極寒突襲都是對着地面沖撞,這一次,蕭天雷卻是對着天空的方向,鋼鬃騰地一下,直直地沖上二十多米的半空,此時,薛定方、趙呈璧、程先亮卻是找到了機會,騰空的蕭天雷和鋼鬃簡直就是一個活靶子。
薛定方調動自身和青龍駒的罡氣,罡氣向着其雙手彙聚,光芒四射,盤龍金槍槍刃上金芒吞吐,正是絕招龍牙斬;虎威将軍程先亮手中的虎嘯吞日刀,刀刃也如燒熔的鐵水,熾熱而明亮,大刀舞動,隻見一輪烈日一般的光輪,程先亮的絕招——日輪斬;鷹揚将軍趙呈璧的映月方天戟也不弱分好,兩邊的月牙刃上兩道明亮的月牙罡氣,正式趙呈璧的絕招,名爲雙月斬。
“着!”
眼見鋼鬃在半空一頓,就要下落,三人看準時機,不約而同地使出各自的絕招,閃耀的龍牙斬、熾烈的赤芒,兩道銀色月牙剪刀似的直射半空中的蕭天雷和鋼鬃,随便一擊打中,都可能要命,何況是三道?而且三人估算蕭天雷在空中的一些姿态變化、下落高度等,招式也互有配合,萬沒有失手的道理,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腦子瞬間當機……那頭豬竟然飛起來了!
鋼鬃确實飛起來了,鋼鬃兩肋凝聚出一雙冰藍罡氣巨翼,接着風力,往上一飄,便躲過了薛定方、程先亮、趙呈璧三人的絕招。
這是從審判天使英雄模闆學來的罡氣翼翅,隻是鋼鬃身體沉重,翼翅也更大,控制難度也大一些。開始隻是接着前沖的度和風力滑翔,緩緩向下落,遲早還得落下,不過,蕭天雷覺鋼鬃的罡氣還有一些餘力之後,便控制兩翼的罡氣帶動兩側的空氣流動,具體的操控有點複雜,反正運用飛機的飛行原理。本來在緩緩下落的鋼鬃,被空氣将其托舉起來,緩緩加,飛行高度也逐步升高了一些,寒冰罡氣翼翅周圍的水汽凝結出一片片雪花飄散。
下邊的薛定方、程先亮、趙呈璧的表情錯愕、憤怒、驚奇……變換不定,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卻是肺都氣炸,心中狂怒,幾乎想把手中的兵器扔上天來砸蕭天雷,可是那也完全夠不着,隻能看蕭天雷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幹瞪眼,剛才還跟人家說插翅難飛,誰能想到這頭豬真能飛!三人如同被魚刺卡住了喉嚨一樣,那種難受憋屈難以言表,渾身的力氣一下被抽空了一般,卻是他們精神一松,無法再維持爆氣狀态。
“豬……飛起來了??豬飛了!媽呀!”
“會飛的豬!呃……做夢了?”
“豬真的上天啦!”
“我沒看錯吧?!”
……
雙方觀戰者看到這一幕,基本都是目瞪口呆,匪夷所思,一些武人可以使用罡氣,騰躍得很高,滞空或者滑行一段時間,但也絕對算不得飛起來,此時,那麽大一頭豬确确實實地飛在天上,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下方雙方士兵長大了嘴巴,都以爲自己在做夢,實在是太荒唐了一點,戰場上一片嘩然,北涼一方兵将卻是大聲歡呼。
蕭天雷在半空中控制着鋼鬃的飛行方向,主要還是借用風力滑翔,也是長長松了一口氣,抽空還可以俯瞰一下戰場,戰場上的勝負已經明朗,士氣高漲的北涼一方優勢越來越明顯,就算大夏一方猛将不少,也已經改變不了大勢。
不過,這與蕭天雷的關系不大,他最初的目的隻是安全突圍出去,如今已經達成,就不再關他的事情。飛行了一會兒,遠離戰場中心地帶,遠離了大夏的那些武将,蕭天雷開始尋找降落點,他可也不打算再落到戰場上,下去說不定又被圍住,他和鋼鬃的罡氣消耗不少,再有戰鬥那就非常勉強,也無法支持太久的飛行,在私聊系統中聯系了姜夔他們,搜尋他們的位置。
姜夔他們卻是和蕭天佑他們在一起,也就在之前蕭天雷與薛定方等追逃的時候,蕭天佑等人高舉帥旗,帶着大批的北涼兵将,一個沖鋒,就徹底鑿穿了大夏的軍陣,使得大夏的指揮的将領不得不撤離,此時,本來是大夏占據的坡地上,蕭天佑等人在此守着帥旗,俯瞰戰場,卻是最安全的所在。
在空中滑翔了一圈,蕭天雷落到了蕭天佑等人所在的坡地上,剛一落地,蕭天佑神色興奮地上前來,看着鋼鬃,贊歎道:“族弟,你這真是一頭神豬啊!”蕭天佑卻是沒有誇大,兇猛異常,能跑、能打、還會飛,幾乎把所有坐騎都比了下去,如果是一匹寶馬那就是一匹神駒,鋼鬃是一頭豬,自然是神豬。
蕭天雷可沒啥力氣跟他閑扯,大戰一場,消耗不小,趕緊休息,恢複體力,吞吃補充體力的糖果。鋼鬃也是累得噗嗤噗嗤喘粗氣,蕭天雷取了一些幹糧給鋼鬃喂下,補充鋼鬃的體力,萬一再有什麽情況,也有體力應對,至少得有逃跑的力氣。
此時,姜夔、烏猛、蕭天寶、冷烈等都回來,他們基本一直在蕭天佑的帥旗周圍,不過,還是與大夏的一些青年武将交了交手,各自還受了一些輕傷,不過,神情卻是十分興奮。
此時,戰場上的戰局基本定下,再打下去沒有意義,大夏一方開始撤退,北涼這邊依舊氣勢如虹,不過,卻是十分混亂,多數兵将都是各自爲戰,蕭天佐見大夏一方撤退,也沒追擊,而是帶人收攏兵将。
這一場北涼卻是大勝,不過,終究丢了分鹿城,也等于丢了白鹿原。
至于之後怎麽樣,卻與蕭天雷沒關系了,他打算跑路了,本來隻是來觀戰的,結果還是被卷入其中,這下多半被大夏那邊記恨上,如果暴露自己的身份,還不知道之後會有什麽麻煩,不過,也不是太擔憂,本來與大夏朝廷也沒什麽好關系,陵州那邊一直在做各種準備,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不過,再在這場不相幹的戰争中呆下去,怕是糾纏不清,再說,他打了北涼的元帥大狐戎哥,此事可大可小,就怕有人借題揮,總之是一樁麻煩,索性在這邊無牽無挂,趕緊開溜才是。
“族弟此次爲我北涼立下大功,族兄不知如何感謝,一定禀明太後,請族弟前往中都……”
蕭天佑一番懇切的言辭,蕭天雷一點不在意,揮手打斷:“好了,别扯了,我不愛聽這些,我們這就要回去了,你有心感謝我的話,以後讓人給我送點奇金、寶石道陵州的就好。”
“族弟,這個……”蕭天佑當然想将蕭天雷挽留下來,不止是爲了感謝蕭天雷,更是想招攬蕭天雷,在戰場上的作用太大了,可是,他一想,完全找不出什麽理由來挽留住蕭天雷。
蕭天雷說走就走,躍上鋼鬃,帶上一票人往回走,一點不停留。
蕭天佑想要追趕,可是,此時此地可還離不得他,隻得跺腳歎息。
一旁的江雲鶴此時說話了:“蕭兄,你這位族弟還真是一員不世猛将,大夏龍騎、虎威、鷹揚三大猛将都奈何不得他,是何來曆?”
蕭天佑将蕭天雷的來曆簡單說了一遍,江雲鶴了然,問道:“既然是一家人,爲何不請他到北涼朝中做事?”
“我也想啊,還用了不少法子,但是,我這位族弟的脾氣,讓人捉摸不透,那些法子根本沒用。”蕭天佑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
“哦……怎麽捉摸不透?”
“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在他眼中,根本不在乎人情和一些規矩、禮儀,我行我素,權勢地位對其毫無吸引力,,一言不合就動手……不止是他,其他兄弟會的人基本也是這樣,根本不講人情……”蕭天佑述說了一些蕭天雷和兄弟會的事情。
“照你這麽說……确實棘手!”江雲鶴皺眉道,對于他這種謀士來說,這種捉摸不透,不講理的人最麻煩,如同那些武功極高的武人,往往給謀士帶來巨大的威脅,一般講理、講規矩的還好,蠻橫無理的,謀士遇到的話,自求多福。或許武力可以壓服,但是,靠着鋼鬃,世上能比蕭天雷強的恐怕不多,況且并非單獨一人,背後一個同樣兇橫的幫會。而且從蕭天雷的行事作風來看,可不是那些頭腦簡單的猛将,十分狡猾,不然怎麽會出了一條戰歌妙計,還将大夏的一幹武将耍得團團轉,
“他們爲何會來北涼?”江雲鶴又問。
“說是來看打仗的,不過,我總覺得他們有什麽目的,隻是想不出頭緒,雲鶴先生可知道?”蕭天佑問道。
“這個……”江雲鶴腦中想了許多,不過,基本都是一些無根據的猜測,有詢問了蕭天佑一些蕭天雷、兄弟會的情報,倒是越來越困惑。
對于蕭天雷一行的目的,蕭天佑倒是不在意,他關注的是怎麽能讓蕭天雷爲北涼做事,又問江雲鶴道:“雲鶴先生,可有妙計,讓這位族弟爲我北涼所用?”
江雲鶴背着手,來回踱步,沉吟了一下,輕笑道:“此事其實也簡單。”
“還請先生指教!”蕭天佑喜出望外,連忙請教。
江雲鶴小聲道:“此事卻是不能伸張,你附耳過來,我與你分說……”
江雲鶴小聲在蕭天佑耳邊說了幾句,蕭天佑一拍手,道:“妙啊!此事若能成,全靠先生的指點!”
蕭天雷可不知道蕭天佑和江雲鶴的謀劃,回到後方的驿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趕回西都收拾了東西,直接上路。
“雷哥,我的坐騎這下有着落的吧?你給我個準話吧,急死我了!”
一離開西都,蕭天寶就急切地詢問,他對于蕭天雷所說的坐騎念念不忘,此次,一行人在北涼和大夏的戰争中跟着混,卻是掙了不少金币。
“嗯……大概,還缺一頭白熊。”
蕭天雷答道,此次掙的金币,足夠購買幾個英雄模版,考慮到惹上的麻煩,爲了增強實力,蕭天雷也有意思購買雷龍咆哮這樣強力的英雄,按照他的設想,最好能找到一頭匹配得上雷霆咆哮英雄模闆的熊類,隻是這樣的熊哪裏去找?異獸可不是大白菜,随處可見。就算找到了,成爲異獸的熊類,那也是極其恐怖的,想要降服,談何容易?不過,也不是沒希望,蕭天雷的念想就是,熊類都有冬眠的習慣,或許可以等到其冬眠的時候,趁機将其收服,隻是現在已經是夏季,卻是過了時間。
“白熊?!噢噢噢!”
蕭天寶卻是在一邊浮想聯翩,聽蕭天雷提到白熊,有鋼鬃的先例,他自然能想到蕭天雷所說的坐騎,估計就是一頭白熊。若是平時還覺得熊蠻吓人的,如果是作爲坐騎,那可就威風啦,幻想着自己騎着一頭巨大白熊的威風模樣,蕭天寶不禁有些陶醉,隻是哪裏去找一頭白熊?蕭天寶眼珠子亂轉,他來的路上聽蕭天佑閑聊,知道北疆這一片林子中的熊就有不少,期待路上正好能遇到一頭。
此次回返陵州,依舊是翻越天月山,蕭天雷一行的隊伍中有不少好馬,又攜帶了不少奇金和貴重物品,走正常的路徑,怕是不知被多少人盯上,以一行人的實力,走一些小道,反倒是安全。
之後,蕭天雷一行在天月山中的一處集鎮停留了幾天,期間蕭天雷将鋼鬃隐藏在野外,鋼鬃實在是太顯眼,之前在戰場上出了風頭,現在還是低調一點爲好。
天月山中礦産豐富,分布在天月山周圍的一些村莊集鎮中,不少人以采礦、采藥爲生,艱辛危險,平時那些商人也将價格壓得很低,蕭天雷帶人立了牌子,高價收購,頓時大有收獲,蕭天雷琢磨着讓兄弟會在這裏設立一個長期的收購點。
期間與原本那些收貨的商人有些沖突,那些商人暗中聯絡了一幫馬賊來對付他們,結果自不用說,蕭天雷一行對于這種找死的家夥,當然是熱情接待,當然,對于蕭天雷一行隻是一些小麻煩。此時,陵州那邊也有些事情,私聊系統中,秦進财傳來一個消息,說是祈無霜那丫頭真的找到了兄弟會來了,還讓他們幫忙救什麽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