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聞大師此舉,讓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在葉塵楓的身上,尤其是空海,一雙燦若星辰般的眸子直視葉塵楓。
銳利的目光竟然讓葉塵楓感受到了壓力,在空海的面前竟然有種被剝光的感覺。
大家都看了過來,葉塵楓也不好駁回惠聞大師的面子,忍不住道:“雖說,佛氏門中,有求必應。但是關鍵要懂得其中道理,求财要如理如法去求。燃香成灰是表示無私的奉獻,即佛門所說的“布施”。
這啓示我們:從生求财求福,先要舍财種福。财布施是因,得财富是果。舍是因,得是果,舍得不二。所以,一個人的福報是自己修來的,不是佛菩薩施舍給你的。
佛門常講:“命由己造,福由己求。”燒大香就發大财嗎?這純屬“以凡夫之心,度諸佛之腹”。大徹大悟、大慈大悲的諸佛菩薩,又怎會像凡夫衆生一樣,去在意你大香小香而分别賜富呢?當然不會。”
當葉塵楓說完的時候,現場似乎陷入一種凝固的狀态,幾乎所有人的神情都被定格。
神情被定格的衆人其中就有空海,而在台上的惠聞大師則是連連點頭,眼眸裏欣賞意味十足。
“空海心中的疑問得到解惑,沒想到這位小施主的佛性竟然如此之高,恐怕是惠聞大師的高徒吧?還是傳說中的俗家弟子。”空海問道。
葉塵楓笑了笑:“空海大師可能聽得不仔細,剛才惠聞大師稱呼我爲施主,我肯定不是他的徒弟了。”
“原來如此,是空海的錯。既然小施主佛性如此之高,不知小施主可否替空海解惑另外一個疑惑?”空海把目标轉向了葉塵楓。
“空海大師請講?”
“都說惡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爲了好人卻要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空海問道。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便小聲讨論了起來。
“大家對這個問題怎麽看?”
“在我理解看來,八十一難是爲了度别人,而成佛卻是度自己。”
“我感覺這是一種道德綁架,比如有人做了一輩子好事,但後來做了件壞事,别人會說他是僞君子。比如有人做了一輩子壞事,但後來做了件好事,别人會說他是浪子回頭。”
“你說的很對,我同意你的說法,感覺就是這樣的道理。”
“不過我們說的好像都不在點子上,你們看日本和尚那不善的笑意就知道了。”
……
現在就連寺院的僧人面色也嚴肅了起來,他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尤其那些年輕一點的僧人們,這兩句話肯定是聽過的,但其中暗藏的佛理卻是沒有深究過。
看到他們的表現,空海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忍不住出言道:“惠聞大師這個問題空海就不向你讨教了,神州說這兩句話的人很多,想必有很多人能夠解開空海心中的疑惑吧?各位佛友們?”
空海向其餘的和尚們投去了目光,不過沒有一個人來回應他。
沒有人回應他,空海越發的得意起來,下意識的用左手撫摸着右手帶着扳戒的中指和食指。
楚卿妃更是冷哼一聲:“哼,這個日本來的和尚分明是來踢館了,問這樣的問題純屬刁難人。就剛才那個問題,除了刁難人以外,還暗地裏諷刺神州人的貪婪,上香禮佛就是來求财或者辦私事的,沒有他們國家佛教那麽純粹。”
楚人狂也是個直性子,附和道:“卿妃丫頭你分析的很透徹,這個日本來的和尚就是來踢館的。什麽來神州領略博大精深的佛法,全都是扯犢子。”
葉塵楓聽到這對爺孫的對話,也是哭笑不得,不過,這個空海還真是踢館來了。
“小施主你怎麽看?這個疑惑在空海心裏已經纏繞很長時間了。”空海看着葉塵楓問道。
“其實很簡單,就是佛家所說的漸悟和頓悟的區别。”葉塵楓笑道:“當然這也是我的一些淺見而已,佛法奧秒,我連點皮毛都沒接觸到。”葉塵楓又補充了一句。
“漸悟和頓悟的區别?”
在場衆人都是一臉懵逼,對于葉塵楓簡單的回答大家多半都是不知所以。
惠聞大師露出一絲笑意,沖着空海笑道:“佛友心中的疑惑可否解開?”
空海還沉浸在葉塵楓的答案中,略一沉思,點頭道:“多謝小施主的解惑,神州佛法果真博大精深,惠聞大師随意挑選出來的一位施主竟然有如此的佛性,今天讓空海大開眼界了。”
“厲害啊,還是惠聞大師厲害啊!”
“就是,随意挑選出的人竟然輕松回應了空海刁難的問題。”
“哈哈,惠聞大師慧眼如炬,這下日本和尚傻眼了吧?肯定以爲我們每個人都是佛。”
……
衆人讨論不已,但多半都是被葉塵楓驚豔到了。
葉塵楓到底是什麽人?
這是大家心中的疑惑,惠聞大師竟然如此看重他,他更是化解了空海提出的兩個難題。
“普通施主對佛法精研到這種程度,想必傳聞已久的神州佛家武學必定會令空海大吃一驚。惠聞大師不知空海可否讨教神州佛教的高深武學?”空海面色變了變,最後說道。
惠聞大師笑了笑:“佛友,我早說過佛教同出一脈,佛友想要切磋自然可以。況且還是真言宗佛魔的關門弟子空海大師,貧僧早就聽聞空海大師一身武學超凡入聖,開碑裂石不在話下。趁此機會也見識下佛友的實力。”
一語道破空海的身份,衆人愕然,雖然不知道空海到底有多厲害,不過聽真言宗佛魔這個稱号可真夠吓人的。
“佛魔這外号能唬人啊?呵呵!”葉塵楓笑了笑,當然他是不知道佛魔的,相對于日本,他也就知道黑太陽之神這些人物的。
空海眸底精光畢露,臉上有着掩不住的激動:“惠聞大師真是見多識廣,竟然識得空海的身份,空海對惠聞大師真是越來越期待了,還請惠聞大師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