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戰鬥狂,越戰越狂,各種攻擊肆無忌憚,越發兇狠。
蠻鐵山一聲大吼,施展出法天象地大神通。
隻是修爲不夠,神通也未修煉到家,妖體法身隻有十丈高。
但卻也不凡,身披金鱗铠甲,手持镔鐵長刀,威風凜凜,霸氣張揚。
陳奇漠大笑,身軀一震,也顯出十丈高的巫體真身。
一身黑紅色的獸皮坎肩和短裙,古樸簡陋,盡顯蒼茫、洪荒之意。
巫,戰天戰地,永不低頭!
不滅的戰意瞬間強烈百倍!
蠻鐵山心中震驚。
這厮是什麽血脈,怎麽有一種血脈宿敵的感覺。
那鋪天蓋地的戰意,似乎刺激到了蠻鐵山妖蠻血脈,血液沸騰,一身的戰力更是暴漲到了頂峰。
“殺!”
“殺!”
轟~!轟!
猶如蠻荒巨獸在碰撞,厮殺。
地動山搖,狹路争雄!
天上,地下,水裏,到處都是他們的戰鬥影子。
不論是妖怪還是修士,紛紛與之退避,根本不敢靠近百丈之内,所過之處,廢墟一片,萬物俱滅。
早在戰鬥之始,劉青青就憑借着高超的劍法,劍氣捭阖,很快斬殺了三個通法境小妖,向着捆綁童夕顔的妖怪殺去。
三個通竅境的妖怪頭目手持長槍,飛躍而來,擋在她的前面,與之厮殺起來,纏住她不得脫身。
玉溪道人近戰不行,充分發揮了遊擊戰,騎在葫蘆上,飛在天空中,朝一衆妖怪扔符篆,炸的群妖哭爹喊娘,倉皇亂奔。
那剩下的唯一一個通竅境妖怪頭目卻始終抓着捆綁的童夕顔,四處逃竄,避開直接戰鬥。
誰知就在蠻鐵山與陳奇漠顯露巨身戰鬥,衆人驚駭之時,玉溪道人卻意外的建功了。
他先是灑下一百零八張符篆,組成符陣,趁着那妖怪頭目發愣之際,将其困在符陣之内。
雖然僅能支撐七個呼吸功夫,但卻足夠了。
玉溪道人操縱飛行葫蘆,低空飛掠,帶走了童夕顔。
他解開繩索,卻也無法沖開童夕顔體内的禁制,正在束手無策之際,童夕顔身上的青光一閃,居然自己沖開了體内禁制。
童夕顔明白,是頭頂上神秘的簪子又發揮作用了。
早在兩年前,多次逃脫妖怪圍剿後,她就知道了這神秘簪子的存在。若不是它每次預警,說不定早已被妖怪們抓住了。
神秘簪子,她無法掌控,也丢不掉,在生命危險之時,神秘簪子總會保住她的性命。
看到群妖圍攻下,劉青青岌岌可危,童夕顔頓時急了,也顧不到傷勢未愈,急忙讓玉溪老道降低飛行葫蘆,跳下去和其并肩戰群妖。
有了童夕顔的加入,劉青青壓力頓漸,兩人漸漸穩住形勢。在玉溪老道道術攻擊的協助下,甚至還占據了上風。
通法境小妖死傷慘重,僅剩下四五隻小妖還逃散而去,躲在山石洞中。境界上差距,使得他們參戰根本就是炮灰,用處不大還會成拖累。
現今,隻剩下四個通竅境妖怪頭目和劉青青、童夕顔、玉溪道人戰鬥在一起。
四個妖怪頭目組成戰陣,進攻不足,防守卻有餘。
雙方相持,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一個時辰後,陳奇漠從遠方狂奔而歸,唯獨不見蠻鐵山的蹤迹。
四個通竅境妖怪,心神意亂,不約而同的從懷中取出一道令牌,瞬間捏碎,一道黑色旋風瞬間将其四人卷起,須臾間就消失在原地,遁法而逃。
陳奇漠恢複常人形态,血染衣衫,裸露的胸膛上更是血痕斑駁,顯然遭受創傷。
他身體疲憊,卻精神奕奕,眸光明亮,帶着笑容向衆人走來。
“陳大哥,你還好麽?”
童夕顔白發散亂,容顔憔悴,看到陳奇漠,強自擠出了一絲笑容,但卻怎麽也遮攔不了她眸子深處的絕望悲傷。
陳奇漠走近,看着童夕顔,目光複雜,痛惜憐憫,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這姑娘一路來,怕也是遭受了太多的苦難。
“哇——嗚嗚~”
童夕顔看到陳奇漠,如看到親人一般,心中萬般委屈痛苦再也無法忍受,撲在他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淚水若決堤的河流,奔湧而下。
“陳大哥,牧牧——他被妖怪——殺死了,嗚嗚~”
“什麽?!”
陳奇漠震驚,怎麽也沒想到童牧這小子會死。
不是被那金丹真人莫雲給救走了麽?
怎麽還會死!
正要問詢,童夕顔已昏厥過去。
長期以來内傷累積,再加上心神消耗太大,她再也支撐不下去。
劉青青上前一把抱住童夕顔,白了陳奇漠一眼:“還是讓我來吧。照顧女人,我比你在行。”
玉溪老道湊上前問道:“陳道友,不知道那妖怪頭領怎樣了?”
“那蠻鐵山道行深厚,武道高強。我雖然能擊敗他,但想要擊殺卻十分困難。最終被他騰雲逃走了。”
玉溪老道心中激蕩,陳道友果然厲害,居然能正面擊敗金丹妖王!
飛行葫蘆祭出,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益州城。
太皓酒樓,他們包下一個後院。
直到三天後,童夕顔才蘇醒過來。
她服用了陳奇漠買來的‘金花玉露丹’,半月後傷勢才恢複。
從童夕顔的口中得知,八年前她從沱沱江上漂走後,就陷入了昏迷中,醒來時發現已經到了沱沱江的入海口。
上岸後,又遇到了仙人秘境,被困了三年。
幾經輾轉,耗費不少時間才趕到寒谷劍宗,誰知道寒谷劍宗已經被妖聖給滅門了。
一想到弟弟牧牧慘死,她萬念俱灰,一夜間白頭。
若不是那神秘簪子的作用,定會走火入魔,一發不可收拾。
此後幾年,童夕顔一直都在複仇,尋找落單的小妖屠戮。
她也曾有過幾次奇遇,吞食過不少靈藥,由于缺少功法,實力雖不斷增強,卻緩慢。
現在僅有通竅境後期修爲。
她屠殺的小妖越來越多,終于引來了神風大王麾下執法小隊的追殺。
一路逃逸,直至來到益州地界才再次被圍上。
幸運的是被陳奇漠等給救了下來。
“你怎麽确定牧牧就是死了呢?說不定逃出去了呢。”陳奇谟道。
“怎麽可能逃出去?他連先天都不是,怎可能在群妖的圍攻中逃脫。”童夕顔搖着頭,弟弟生還的希望幾乎是看不到的。
“兩年前,我們打聽到一個消息。寒谷劍宗滅門後,莫雲長老沒有死,重傷逃脫。現在是下落不明。牧牧很有可能還活着。”陳奇谟冷靜的分析道。
童夕顔暗淡的眸子陡然一亮,一把抓住陳奇谟的手,急忙問道:“陳大哥,這消息你們是從何處得來?可曾确認真實?”
“玉溪老道他的至交好友是寒谷劍宗幸存的内門弟子,消息是從他那裏得知的,我們還多次确認,應該不假。”
“陳大哥,你不會是編個好話,哄我的吧?”童夕顔有些不相信。
陳奇谟淡然一笑,道:“你不相信我,那你總不會認爲玉溪老道也再騙你吧。”
“陳大哥,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童夕顔雙眸通紅,又想落淚,隻是事關弟弟牧牧的生死消息,由不得她不如此想。
很快,玉溪老道被叫了進來。
“童姑娘,我老道可以指天發誓,絕對沒有夥同他人哄騙你!”玉溪老道神色肅然,鶴發童顔下,顯得無比鄭重。
童夕顔此時終于相信了。
她知道修仙之人是不能胡亂對天發誓的,否則必然會應驗的。
“陳大哥,多謝你們。隻要知道牧牧還可能活着,我心裏也就踏實了。”
童夕顔憔悴的容顔,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煥發出了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