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飯、睡覺的時間不足三個時辰,其餘時間全是在練拳。
如瘋似魔,自虐般的苦練!
因爲拳法境界和經驗猶在,而且這身體的根骨資質絕佳,所以拳法精進迅猛,一日千裏。
看的童家姐弟都咋舌驚駭,生怕他不小心把自己給折騰死。
靈識,已能覆蓋周身三尺之地。
一個月苦練,陳奇漠的身體變化明顯。
肌肉強健,古銅色的皮膚如同老牛皮,緊繃有力,韌性十足,黑色的眸子更加明亮,整個人都顯露着一股精悍強壯的氣息。
“這身體真是得天獨厚,再加上天地靈氣濃郁,明勁還不到巅峰,就有千斤之力。若是達到化勁,力量又會增長到何種恐怖的地步?”
一念至此,陳奇漠就覺得心頭熱乎,勁頭十足,練功更勤。
每次練功,他從不避諱童家姐弟,這内家拳并不是說你旁觀就能學會的,很多訣竅都得師尊口手相傳,才能得其奧秘。
今日早上,童牧一臉賊笑,拉住正要離開的陳奇漠。
“大叔,一個人練拳多沒意思。不若咱倆再練練手吧?交流一下,說不定你立馬就能突破一大境界。”童牧一臉純真,眼睛中盡是渴望,一副我是好小孩模樣。
若不是有了靈識,陳奇漠就被這小子給騙了。剛才背後,這小子一臉賊笑不懷好意的表情,被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哦?你可要想好,這次再輸了,那可還要爲我洗半月衣服。”陳奇漠笑道。
“哈哈,好!一言爲定,你輸了可是也要給我洗半月衣服。”
三天前,童牧内力突破,十二正經脈終于全部貫通,内力由小溪變成小河,進入了三流武者行列,實力大進。
爲了穩妥期間,又用三天時間,将内力鞏固一番,氣息内斂不露。
此時,正是信心十足,‘複仇’之時。
大半月前的一天,童牧剛好瞧見陳奇漠練拳套路,隻覺得其招式粗陋簡單,忍不住譏笑說這是鄉下人的粗把戲,練街頭賣藝的手段都不如。
陳奇漠也不反駁,直接朝他勾勾手指,來較量下。
結果不用說了,童牧一招都沒扛過直接歇菜,還被摔了個大跟頭。連續三次挑戰,沒有懸念,連敗三次,鼻青臉腫,灰溜溜走開。
幸好那天她老姐不在,要不然丢人更大。
童牧也算是知恥後勇,一改往常的懶散,苦修内力,期望突破一大台階,能夠報仇雪恥。
這不,眼下就是來雪恥之時。
陳奇漠靈識掃了一下童牧,這小子的實力頓時暴露出來,心裏恍然明白,原來是内力突破了!
這就是這小子最大依仗啊!
童夕顔突然從上屋跑出來,拉住弟弟:“牧牧,不準你和陳大哥比武,萬一傷着對方怎麽辦?”
“咦?姐你不是出去買衣服了麽?”童牧心裏一顫,老姐居然在家,實在是出乎他預料,這次比試難了。
“别打岔,敢不聽姐的話?!”
“姐,你就放心吧。這不是擂台比武,就是普通的練手。”
童牧又是撒嬌,又是下保證書,她老姐還是沒松口,仍是猶豫不決。童夕顔把目光看向陳奇漠,她要得到陳奇漠的保證,才敢松口。
“童姑娘放心,不會傷筋痛骨的。閉門造車,武功也練不到家。”陳奇漠開口作保,他難以理解童夕顔對弟弟的溺愛管教。
“那、那好吧。”
童夕顔自幼體質詭異,身體孱弱,無法修煉内力,但天生心靈手巧,智慧聰穎,精通人情世故。
一個武者,厮殺争鬥是避免不了的。習武不和人交手根本不可能,弟弟總是要長大的,挫折能促使他成熟。
既然比武不可避免,童夕顔就會用她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弟弟,即使是比武也不例外。
陳奇漠在這裏住了一個月,雖話語不多,但童夕顔已發現此人重信守諾,爲人正派,武功更是遠在弟弟之上,能得到此人的保證,至少弟弟受重傷。
陳奇漠和童牧在庭院中擺開架勢,準備切磋。
雖然和一個小孩動手有些說不過去,但對方是打通了十二正經脈的内力武者,并不是一個普通人。
童牧眼神盯着站立不動的大叔,心裏直犯嘀咕,真是奇了怪!大叔怎麽越看越有高手氣蓋!
他沒少光顧城中的角鬥大擂台,上面比武的人,武功越高越是有這種巍然不動的高手氣勢。
他的修煉是家傳的‘雷鷹神爪功’,早已純熟無比,唯一欠缺的就是交手經驗,實戰更是沒有。
“殺!”
突然,童牧大喝一聲,身形飛撲而來,兩隻小小的鷹爪狠狠地照着陳奇漠的腰間和大腿攻擊!
靈識覆蓋之下,童牧的一舉一動,甚至發力技巧和行功經脈,全都清晰無比的映在陳奇漠腦海中。
“靈識,還有如此妙用。”
似慢實快,陳奇漠總是在間不容發之際,閃開攻擊的‘鷹爪’。
童牧年紀雖小,鷹爪功純熟無比,爪法豐富、抓扣掐拿、上下翻轉、連環快速,形神兼備。
“好,好!牧牧,加油,穩住!”
童夕顔見弟弟将父親遺傳下來的鷹爪功,練得形神兼備,知道弟弟必定是下過苦功練習,忍不住出聲叫好,給弟弟打起加油。
見姐姐叫好鼓勵,童牧更是來勁了。
鷹爪功不在保留,盡數施展開來!
陳奇漠靈識集中,不敢絲毫分心。強記下鷹爪功所有招數,發力技巧,内力行功經脈。
童牧的崩打,抓拿,翻轉靈活,神形似鷹,剛暴兇狠,快速密集;靜則機智穩健,似鷹待兔。
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猶如雄鷹展翅,雄鷹捕食,生出一種機智、果斷、勇猛的優美之感。
一刻鍾後,童牧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連着三遍鷹爪功,全都無功而返,連陳奇漠的衣裳都沒碰着,讓他沮喪無比。
“你作弊!有能耐不要躲!”童牧喘着粗氣,氣急敗壞大叫。
“嘭!”
陳奇漠徹底洞悉了鷹爪功,沒有興趣再耍下去。一拳震散童牧的鷹爪,輕飄飄的一腳将其踢倒在地。
力量并不大,但童牧倒地後,卻已失去再戰之力。
童夕顔急忙将弟弟拉起來,拍着身上的灰土,見弟弟小臉上盡是土灰,雙眼發紅卻硬撐着不落淚,心裏滿是心疼。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奇漠,一聲不吭,氣呼呼的拉着小弟回屋。
“不是沒有傷筋動骨麽?”
陳奇漠納悶,看着離去的倆人搖了搖頭,繼續開始練自己的形意拳。